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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八大臣受托顾命 为夺权叔嫂密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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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要】同治继位;宫庭斗争白热化,慈禧、奕欣联手与顾命八臣争斗……

却,咸丰皇帝托付完了一切后,第二天就在承德避暑山庄中驾崩撒手人寰了。于是,八位顾命大臣即于当日将后一份《诏》书向百官宣布;拥立太子载淳即皇帝位,改国号为祺祥,定于来年为祺祥元年;并差人铸造铭有祺祥重宝字样的钱币,准备来年启用。朝臣百官不知宫闱中明争暗斗的内情,闻知是咸丰皇帝托孤辅政,自然是俯首听命没有二话。

肃顺等人觉得手中握有咸丰皇帝的遗《诏》,一切均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不由得心满意足,少了许多戒备。因为,他们觉得,现在百官已信服;而凭着顾命大臣的名义辅政,幼帝载淳也必在掌控之中。恭亲王奕訢虽贵为皇叔,但未托孤授权,且又远在京城,纵然有满腹怨气,谅必也是无能为力。懿贵妃叶赫那拉氏虽然是幼主载淳的生身母亲,但是先帝却没有给她正名而未能尊称皇后;仍逊为贵妃,位卑言轻也就不足为虑了。

所以,这顾命之争,分明是八人大捷,而肃顺更是乐不可言踌躇满志。因为,虽然顾命八人中的首辅是怡亲王载垣,却无非是被他操控中的一个木偶;其他诸位,也大同异。所以,虽然名为顾命八臣,实际上与他独掌朝政又有何异?得意之余,肃顺一面安排料理咸丰皇帝的后事,一面想方设法进一步巩固手中的权力。

且,懿贵妃叶赫那拉氏眼见皇上撒手仙逝;而那托孤辅政的遗《诏》上,却只字未提有关为她正名加封为皇后之事,心中已是怨怼不平。得知皇上将赞襄大权交给了肃顺等八名顾命大臣后,叶赫那拉氏更觉得难以忍受了。

自己不能辅政,倒也怨不得谁;因为,大清皇朝有祖制“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没让她辅佐自己的皇儿当然有他的道理。但她原以为,辅佐幼主的会是恭亲王奕訢;因为,无论从才智、名分,均非他莫属。若真是由奕訢来辅政,或许还可接受;因为,毕竟是载淳的皇叔、自己的叔子,自家人好话,不至于会要皇儿的宝座吧。

然而,想不到,皇上竟然糊涂得会把如此重要的赞襄大权交予他人,这岂不是莫视社稷的安危而在自毁宗庙吗?何况,叶赫那拉氏知道,这八位顾命大臣,除了肃顺,其余七人皆愚昧之辈,以后还不是肃顺一人了算?而对于肃顺的为人,叶赫那拉氏甚是了解十分反感且曾有过交锋而心存芥蒂。

至于叶赫那拉氏与肃顺的芥蒂,还得从三年前起。

当时,肃顺正深受咸丰皇帝宠信而得势;朝中和地方上都有他的势力,羽翼渐丰。这不免引起了懿贵妃叶赫那拉氏的警觉。

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可不是等闲之辈,岂容得有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扩张势力,甚至于让人觉得有权重压主之感。虽然,她不能干涉咸丰皇帝对肃顺的宠信;但是,她不想看到肃顺的势力以后延至自己的皇儿头上。因为,他的皇儿载淳迟早是要坐皇位的,而皇儿只能由她这个做母后的来掌控,绝不允肃顺这样的人左右皇权。所以,懿贵妃叶赫那拉氏早就想扼制肃顺,煞一煞他那飞扬跋扈的气势以免后患,只是苦无机会。

正在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如是想时,忽然闹出了一宗科场舞弊案。

时有一位名叫平龄的考生,在顺天府的乡试中,揭榜时高中了举人;但是,因其身份是优伶,而此类被贬称为戏子的社会底层人,按清律是不允许应试赴考的,更别进仕了;故而,举国哗然,怀疑有人受贿舞弊。于是,严加彻清;结果,一直查到了主考官的渊阁大学士、军机大臣柏葰的头上。

当时,主办此案的正是肃顺;而肃顺与柏俊素来不和;此次,柏俊正好犯在肃顺的手上了,肃顺当然不肯放过他。所以,虽然证据不足,肃顺还是《奏》本以“徇私舞弊”的罪名将柏葰告了。

因为,咸丰皇帝宠信肃顺,阅《奏》后信以为真;但考虑到柏俊毕竟是个从二品的朝庭命官,也就觉得“法难宽宥,情有可原”,想以“失察”之罪将柏葰充军了事。

然而,肃顺却是据理谏言,认为“治乱世须用重典”、“儆官邪而申国法”;为肃清吏治,力主应将柏葰“斩立决”。

懿贵妃叶赫那拉氏闻知此事,揣度肃顺是在公报私仇,且借题发挥的杀鸡给猴看;担心着若是让肃顺随心所欲地就把一名朝中的从二品大臣杀掉,今后朝臣们就更要畏缩得须看他的眼色行事了。

于是,懿贵妃叶赫那拉氏觉得应趁此机会出面阻止;她试图劝咸丰皇帝赦免柏葰,以使肃顺的目的落空,给他一个下马威难堪,叫他知趣和收敛一些;同时,也让肃顺掂掂她这个懿贵妃的斤两。

然而,因咸丰皇帝十分赏识并倚重肃顺,且又觉得肃顺言之有理;结果,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劝无效,咸丰皇帝还是准了肃顺的《奏》后将柏葰处斩了。

此案中,另有多名官员被牵扯,或处死、或充军、或革职、或外贬,朝中百官为之震慑;肃顺因此声威大增,也就有点权倾朝野炙手可热了。

而懿贵妃叶赫那拉氏遭此失败且讨了个没趣,心里甚是不甘;自此,两人之间心存芥蒂。

由于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在这宗科场舞弊案中欲插手阻挠,肃顺觉到了后宫中竟有着如此不可觑的女人;如果不设法将其板倒,迟早会对他构成威胁。

肃顺知道,懿贵妃叶赫那拉氏敢于跟他叫板,无非是因为她是皇上的爱妃;所以,要想板倒她,还得从皇上那儿入手;然而,怎样才能离间皇上与她的关系呢?

肃顺挖空心思想了许多却仍是一筹莫展。

正在他打算放弃了时,忽然灵犀一通计上心来了。

肃顺记起了曾有传闻,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在进宫前曾与现任工部员外郎的荣禄有过不寻常的关系。

虽然,这一传闻无法印证;但毕竟是个敏感的话题,倒是可取来为己所用;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必定会龙颜大怒,非把懿贵妃叶赫那拉氏打入冷宫不可。

因为,肃顺知道,咸丰皇帝虽然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但那是他做皇帝的福份和特权;但在对待自己的后宫嫔妃时,却和世间的所有男子一样是绝不允许她们有任何非份越轨之行的。

皇家的规矩十分森严,那么多后宫嫔妃即使终年未能见皇上一面,被冷落深宫而未淋雨露,却至死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谁敢胆大妄为,不但自身难保,还会殃及家人甚至珠连九族。

所以,肃顺的这一招可谓狠毒;若能得手,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再有能耐也会在劫难逃。

因此,肃顺已为自己能想到这一狠招而有点沾沾自喜了。

肃顺的这一招,倒也不是无中生有空**来风。

原来,懿贵妃叶赫那拉氏早在选秀入宫之前就与荣禄相识。当时,叶赫那拉氏的祖上因受户部钱粮亏损案的牵连而家道败落,叶赫那拉氏兰儿随父流落于市井之中。一日,她为患病的父亲去药铺抓药时遇到了几个市井无赖的纠缠调戏,幸被一位恃勇仗义的少年巧遇相救。叶赫那拉氏兰儿十分感激,言谈中方知这少年也是满洲正白旗的瓜尔佳氏人,名叫荣禄;自此,两人相识。因叶赫那拉氏兰儿年长荣禄一岁,且同为满人,遂时有往来情同姐弟。

不久,叶赫那拉氏兰儿的父亲惠征病故,她随母移居,两人也就失去了音信。后来,叶赫那拉氏兰儿被选秀入宫,荣禄也由荫生而入选国子监;两人又于宫中偶遇,才又勾起了前情。因为,此时的两人已各有名份,也就只得各自约束而状若陌路。但是,两人不免常有感于往事;因此,心照不宣地相互提携。叶赫那拉氏晋封为懿贵妃后,荣禄也官至工部员外郎了。宫内人多嘴杂,日子一久免不了被人有所察觉,也就似是而非地有了那些绯闻。

肃顺也是无意中听此事的,觉得可以利用;于是,候着一个机会,就加油添醋地故意将此事透给了皇上。然后,静候着,看皇上如何惩治懿贵妃叶赫那拉氏。然而,过了多日,却迟迟未见皇上采取任何措施。

原来,咸丰皇帝听此事后,虽然一时也十分气愤;但转而一想,如此道听途之事岂可当真?

即使所言属实,那也是懿贵妃入宫前的时;而那时,叶赫那拉氏还未及姘,只知童稚之戏,未晓男女之情,何来暧昧之?

叶赫那拉氏入宫以后,皇家宫闱森严;而工部员外郎非宫内之职,何有相见之时?

再,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已为他生了一个皇子载淳;而且是唯一的一个,立储传位于载淳是没有选择的事。

若是仅凭肃顺的几句话就责罚了叶赫那拉氏,岂不成了“皇儿继位而其生母却遭贬”



如此,世人臣民将会如何议论?

皇家的颜面、朕的声誉又往哪儿搁?

而载淳的皇位还能稳坐吗?

所以,断不可对此太过认真,就权当人嚼舌而已。

于是,咸丰皇帝把此事压下而不再提起,肃顺的企图也就落空了。

肃顺见此计不成,似有悔意;早知如此,不如不提;因为,懿贵妃叶赫那拉氏毕竟是太子载淳的生身母亲,得罪了她确也不是上策;从此,肃顺没再提此事了,希图随着时间的流逝将此事渐渐淡忘,谁也不要记恨谁。

然而,当懿贵妃叶赫那拉氏获知肃顺在皇上面前如此进她的谗言后,气得简直要跳起来了。她咬牙切齿地发誓道:“竖子何阴毒如此?竟欲置吾于死地,吾与汝誓不两立。”

从此,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刻骨铭怀记恨于心。

如今,肃顺等人被皇上托孤为顾命大臣,又让他胜了一筹,叶赫那拉氏想不好该如何应对了。

好在,皇上将那枚同道堂章交给了皇儿载淳;懿贵妃叶赫那拉氏是个精明人,她知道那枚玉玺是颁发《诏》、《谕》时用的讫印章;得了它,就如同得了一半天下,那就何不去取来由自己掌管?

皇儿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岂会不听娘亲的话?

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对此倒是满有把握。

果然,她从皇儿载淳手中取过同道堂的玉玺后,即将其藏匿不显以备必要时用。

叶赫那拉氏得到那枚玉玺后,腰板似乎硬了许多,打算与肃顺等人摊牌了;然而,转侧一想,因皇上至死也没能给她正名加封为皇后,所以眼下自己是既无名分又无实力,此时若是与他摊牌必输无疑;何况,随着皇上来到承德避暑山庄的一班朝臣,本来就是经肃顺挑选的,多是他的心腹或胆怕事者;欲在此地,胜他的把握不大,或许会弄巧成拙;所以,看来还得忍耐不可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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