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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懿贵妃申酉政变 两太后垂帘听政(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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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要】慈禧太后发动申酉政变,剪除顾命八臣;同治皇帝登基,两宫太后垂帘听政……

却,奕?

回京后,迟迟没见梓宫回銮,幼主载淳与两宫太后也就滞留于承德避暑山庄被肃顺等人所挟持。

奕?

本欲发兵讨伐,却又不敢。

一则,因为自己手中的兵力有限,而肃顺等人手中握有兵权,更有一批地方上的实力派作后盾;若以兵戎相见,恐非他们的对手。

二则,肃顺等人现在名义上是受先帝所托的顾命八臣,其所为也就名正言顺,无人可以指责;自己若是兴兵讨伐,却是师出无名,或许反而会弄巧成拙。

所以,看来兴兵讨伐这一招是断不可行;然而,如此拖延,又恐日久生变。

奕?

确也感到左右为难而无所适从了,绞尽脑汁却苦无良策;只好勉强克制,等待转机。

此时,体仁阁大学士周祖培见咸丰皇帝托孤把恭亲王奕訢排除在外,甚觉不平。且又见顾命八臣中有肃顺,周祖培更是七窍生烟了。

原来,周祖培与肃顺早有芥蒂;尚在两人同为户部尚书的任内,肃顺曾将周祖培在公上的批语当众斥责得一无是处,令这位年长肃顺二十多岁、且自嘉庆朝就中举了的可谓三朝元老颜面大失;自此,周祖培对这位目无尊长狂妄自大的后生从无好感。

而今,肃顺竟然当上了顾命上臣;诚然,他难以知晓咸丰皇帝的用意;但让肃顺这个纨绔子弟登上如此权重之位,周祖培觉得很是不妥。

但这是先皇的遗命,自己无权、无力且也不敢明着反对甚或异议。

然而,若是任由肃顺得意且得逞了,周祖培甚是不甘;不能将他从权位上拉下,只少也得设法抑制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于是,周祖培与同僚友人武英殿大学士贾祯、尚书沈兆霖及赵光等人商议,三人皆有同感。

贾祯即道:“何不奏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如此,可分其权。”并列举了历代皇后协助幼帝垂帘听政而固社稷的史证。周祖培闻言后拍案叫绝,于是决定启《奏》,恭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

然而,当虑及四人皆与几位顾命大臣有过隙,恐被人言“泄私愤”,不宜直接出面;于是,遂以周祖培的门生、时任山东道监察御使董元醇的名义写了一个《奏折》,曰《奏请皇太后权理朝政并另简亲王辅政》;《奏》本中提了三条建议,第一条即明确提出了“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左右不得干预,此所谓‘事贵从权’”,第二条则谓“当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同心辅弼”,第三条建议“为幼主增添一名太师,以利圣聪”。

董元醇的《奏》本送到承德避暑山庄,军机处即按常规将《奏》本呈交两宫太后审阅。

因当时,肃顺等人为向世人显示政通人和,以利巩固权位;曾与后宫有过妥协,答应“凡有《奏》章,须先呈两宫太后审阅,再由顾命大臣交办。”

肃顺等人原以为处置权在自己手上,这预先审阅无非是个形式而已无碍大事,也就不太放在心上;时间久了,习以为常更是懒得过问了;所以,董元醇的《奏》本也就不加阻拦地进了后宫。

皇太后钮钴禄氏不太喜欢过问那些朝中琐事,往往把那些《奏》本交由叶赫那拉氏过目。

叶赫那拉氏倒是很热衷于朝政,每天接到那一大叠《奏》本后,总会要细心的瞧一遍。

当叶赫那拉氏阅毕董元醇的《奏》本后,顿觉大悦;因为,此《奏》本中道出了她想却不能的话;若真能如其所言而垂帘听政,岂不遂了自己的心愿,她怎能不乐?

然而,她很快又想到了,董元醇《奏》本上所述是有损肃顺等人利益的;若是让他们知晓了,必定会加以阻挠,断不可能实现。

而在这承德避暑山庄里,肃顺等人完全可以一手遮天,谁也拗不过他们;若过早的抛出这一议题,岂不如打草惊蛇了反而引起他们的警觉,弊大于利得不偿失,或许还会节外生枝追悔莫及,如此的蠢事切不可为;所以觉得,欲提此事,时机尚未成熟,一切都得待回到京城再。

想到这儿,叶赫那拉氏克制了自己的兴奋情绪回复了冷静,并把董元醇的《奏》本留中压下暂不处理了。

而军机处的臣工们见董元醇的《奏》本不知何因,被太后压下淹了;甚感蹊跷,即向肃顺秉告。

肃顺即予查问,方知事由,遂引起了肃顺的警觉。

肃顺不曾想到董元醇这么一个区区的山东道监察御使,居然自命不凡地过问朝庭大事,且竟敢提出如此耸人听闻的谏言欲蛊惑人心,简直是大逆不道了。

肃顺本欲假手幼帝下《诏》,把董元醇抓捕问罪了事;但想到,此事并不如此简单;因为,董元醇所提诸项,在朝中众臣中已有议论应者不寡;仅靠威权恐难禁众口,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肃顺打算先也上一个《奏》本,予以反驳;再假手皇上朱批,以封众人之口;如此,才能使朝野清静,方为上策。而区区董元醇,事定之后再加治罪不迟。

所以,肃顺谋定之后,没有急于惩治董元醇的罪;而是让顾命八臣之一的太仆寺少卿焦佑瀛用上《谕》的口气,予以驳斥:“吾朝圣、圣相承,向无皇太后垂帘听政之礼。朕以冲龄,仰承皇考付托之重;登极之初,何敢更易祖宗旧制。御史所奏,不可行。且又欲于亲王中另行简派,是何居心?此关系甚重,非臣下所能妄议!”

上《谕》拟就后,即呈交两宫太后过目。

叶赫那拉氏见了,着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肃顺等人不但知晓了董元醇的《奏》本,还开始反击了,这可如何是好?更可怕的是,肃顺的这篇《驳》是用皇上的口气出,并欲用上《谕》的形式颁发;如此,以后谁还敢再提此事?垂帘听政之途岂非就此绝了?所以,即使与其交恶,此《谕》也断不能颁。叶赫那拉氏想到此,决定也将这份所谓的上《谕》压下,留中不发。

肃顺闻知呈阅的上《谕》也被留中了,于是恼羞成怒;邀集八位顾名大臣,不顾君臣礼节,气冲冲地闯入后宫责问“缘何留中不发?”并强行催要逼迫颁发。

至此,皇太后钮钴禄氏方知有董元醇《奏》本之事,遂居间调和,方使八人息了怒气离宫而去。

钮钴禄氏望着八人离出,才转身慎言:“妹妹何不早与吾语,竟出如此事端?”

叶赫那拉氏故意道:“恐惊扰了姐姐,妹于心不忍。”接着,将董元醇《奏》本的内容如实告知。

钮钴禄氏闻后,淡然一笑,道:“皆为社稷耳,何争执如此?”然后,不以为然地回宫去了。

这一晚,叶赫那拉氏却难以入寝了,翻来覆去的想了整整一宵。

心想,今日肃顺一伙的来势如此咄咄逼人,看来那份所谓的上《谕》是难以再压下了;若是继续留中不发,他们岂肯罢休?

自己又能拿什么法子抵制?

但若是依从了他们,往后更会得寸进尺,朝中大事真的由他们一手遮天了,如何得了?

如此,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叶赫那拉氏两难了。

最后决定,事情已然到了如此地步,看来留中不发已是不能;那就干脆把董元醇的《奏章》付诸朝议,想必朝中这么多大臣总不会是铁板一块?

既然有董元醇敢于启《奏》,那也定会有人敢于附和;如此,或许倒能压一压肃顺一伙的嚣张气焰,至少能把他们欲独揽朝政的企图戳穿了。

第二天,肃顺等人又来催要上《谕》时,叶赫那拉氏却提出须将董元醇的《奏章》付诸朝议后方能颁布上《谕》。

坐在上位的皇太后钮钴禄氏却缄默无语。其实,钮钴禄氏心底何尝不想垂帘听政,只是不宜明罢了。

八位顾命大臣想不到叶赫那拉氏会来如此一手,打了他们一个冷不防,一时竟有点反应不过来傻眼了。

肃顺意识到此事非同可,断不能答应,于是厉声道:“先皇之妾室,呈奏阅章,已属宽抚,安敢擅扣上谕耶?将御使之奏朝议,欲行后宫干政乎?吾等承先皇托孤顾命,凡与祖制有违之事,断难应允。还望太后自重,不可妄为。”

肃顺的粗声斥责,把个年仅六岁的皇帝吓得尿湿了裤裆,“哇、哇”地喊着直往叶赫那拉氏怀里钻。

皇太后钮钴禄氏见状,赶紧圆场道:“各位王爷休怒,皆为朝纲社稷,容慢慢商议,何必如此?”

然而,八大臣言毕,愤然而去了;皇太后钮钴禄氏甚觉没趣,却也无奈。

接着,顾命八臣干脆罢朝了,欲以此逼迫两宫太后屈服。一连几天,不行朝议;所有朝政搁置不办,军机处内许多报呈的《奏》本也积压不批了;百官不知朝中出了什么大事,议论纷纷揣测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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