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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争辅政勾心斗角 咸丰帝承德驾崩(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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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要】咸丰帝病死承德避暑山庄,托孤于顾命八臣……

却,奕訢与西方各国签订和约后,虽然再次丧权辱国,但英、法联军总算撤离了北京城,京城之危解除,宗庙也保住了;于是,逃亡热河的咸丰皇帝也打算御驾返京。

同时,咸丰皇帝又给了奕訢一道上《谕》,要其尽速修复圆明园内尚存的几处馆舍;且又告谕群臣:“来年春暖,御驾返京。”

此后,咸丰皇帝的心情开始平复,病情也稍有好转;于是,就又钟情于女色与美酒之中了。且圆明园的修复有待时日,咸丰皇帝也就只好在这承德避暑山庄中安下心来了。

承德避暑山庄是清朝皇室在热河的一座行宫。满清入关以后,清皇朝为了巩固北疆及安抚蒙古族;每年秋季,大清皇帝总要带领众多的皇亲贵族、公卿大臣、八旗子弟乃至后宫妃嫔等数万人前来距北京三百五十多公里的蒙古草原上的木兰围场举行一次大型的狩猎活动。因狩猎时需要歇息之所,康熙皇帝选择了离木兰围场不远的武烈河一带山清水秀之处修建了二十一座行宫,承德避暑山庄即是其中之一。

承德避暑山庄自康熙四十二年始建至乾隆五十五年止,先后历时八十七年才全部建成。

承德避暑山庄虽然没有圆明园那么大,但占地也达五百六十多万平方米,由一百二十多组殿、堂、楼、馆、亭、榭、阁、轩、斋、寺等各式建筑组合而成;其中有康熙时建的诸如澹泊敬诚殿、万壑松风殿、云山胜地楼等三十六景,乾隆时建的诸如松鹤斋、乐寿堂、清音阁等三十六景,合称为避暑山庄七十二景,其气势与规模无愧于皇家园林。

特别是在盛夏炎日之时,此地更是纳凉避暑的好处所,其名也因此而得。

所以,除了每年必办的木兰秋围以外;渐渐的,承德避暑山庄即成了历任大清皇帝经常光顾之地;康熙皇帝与乾隆皇帝每年有一半时间是在这儿度过的,大清朝的许多重大决策均出于此。乾隆皇帝曾在这里接见过**政教首领****额尔德尼,首次来华的英国特使马戈尔尼等一行人也是在这儿觐见乾隆皇帝的。

咸丰皇帝虽然钟爱于圆明园,但承德避暑山庄也是他乐意光顾之地;因为,除了狩猎或游乐,咸丰皇帝还时常需要用此处豢养的梅花鹿之血滋养身体,以壮阳行乐、驱病延寿。

咸丰皇帝自幼体弱多病,即位以后又终日在圆明园中好色**乐,早已把个身子搞得面黄肌瘦弱不禁风;御医开了几味方药,是鹿血可祛病、壮阳;于是,在这承德避暑山庄中养了一百多头梅花鹿,专供其随时来此取用;这鹿血也就成了苟延残喘须臾不能离开的救命良药,咸丰皇帝也因此经常得光顾这儿了。

只是,这次的所谓北巡而来承德避暑山庄,是在如此的窘境下仓皇出走的,心境自然不再如往了。

刚到“承德避暑山庄”不久,即传来了圆明园被毁的消息,咸丰皇帝大惊失色了;虽然,接着奕訢又有《奏》报称:“和议签《约》后,诸夷国已从圆明园撤兵。”但是,咸丰皇帝还是放心不下,立即下《诣》要内务府大臣明善“速将圆明园被焚情形察访具奏”。

明善遵《旨》,即行仔细察访;几天后,就有《奏》报,其略为:“经查察已悉,园内尚有:蓬岛瑶台、藏舟坞、慎修思永、双鹤斋、正觉寺、大宫门等十三处残存,其余尽被焚毁。

园内诸物或掳或毁,无从查考。

另有满档房尚存数间,汉档房等处亦尽被毁;珍藏之《永乐大典》、《四库全书》均遭毁殃。

六座库房,遭劫四座,被焚二座;现存银钞二万九千三百余两,其余尽皆散失。

库房造册尚存,有待整理。

又查,清漪园、静明园、静宜园、畅春园等处亦被毁,几成废墟。”

等云。

咸丰皇帝见此《奏》报,十分痛心;想不到自作聪明地羁押了巴夏礼后,非但没能使英夷屈服撤兵退离京城,反而弄巧成拙地又招来了如此一场兵败受辱;不但再次割地赔款,还把祖上留给他的那么几处举世无双的皇家园林都给毁了;自己竟然要狼狈不堪地逃离京城跑到这儿来,几乎成了一个落难天子,比逃亡的宋高宗赵构好不了多少。

咸丰皇帝胸中憋着的这股窝囊气没处出,每每想起真是令他痛心疾首。许多遗憾、悔恨、痛惜、悲愤一起袭来,使咸丰皇帝原本已体弱多病了的身子,更如同雪上加霜般的病魔缠身难以复愈了。

一直侍奉在咸丰皇帝身边的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倒是很想得开,她见咸丰皇帝病得不成人样了;于是,用她那特有的娇柔的声音宽慰道:“陛下毋忧,何必自责如此?

西夷诸国犯境,实亦事出有因;皆因百官无能,方至败辱。

吾朝与西夷诸国,本无大碍,何相煎如此?

吾等亦当自省。

今虽新败,实因强弱悬殊,不作为耻。

虽赔款割地,却终已撤军;大清宗庙未毁,社稷尚存,应是不幸中之大幸。

圆明园被焚,却尚有紫禁、承德,仍可为用。

而天子所虑,岂能仅在乎楼宇间耶?

依臣妾愚见,吾朝之忧患在内而非在外。

西夷诸国索要,莫过于银两、土地而已,此仅损及肌肤无甚大碍。

而江南之发匪,欲夺天下,方为心腹大患。

今西夷诸国已喏,助吾朝剿灭发匪;此乃因祸得福,天助吾朝也;陛下应额手称庆,何反而忧之耶?”

懿贵妃的一席话听来似觉在理,咸丰皇帝心中自慰了许多。不一会,内侍太监安德海捧上半碗尚有余温的鹿血;咸丰皇帝一口气喝下,然后在另一名太监的扶持下,进到名曰松鹤斋的寝宫歇息去了。

第二天,咸丰皇帝觉得精神爽了许多,病情也似乎有所减轻。于是,在避暑山庄的澹泊敬诚殿召见了群臣,这是咸丰皇帝来到避暑山庄后与群臣的第一次朝会。

群臣见咸丰皇帝临朝了,于是又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但尽是些不着边际的无稽之谈。

咸丰皇帝终究是因身上有疾勉强临朝,没有精力听大臣们妄议;只是派了一名朝臣前往江南湘军大营宣《诏》,其《诏》无非是再次饬令曾国藩“竭力剿匪,以安社稷”等云。然后,就打发群臣退朝了。

咸丰皇帝是个特别会享乐的人,一时回不了京,就从京城召来宫廷的御用戏班升平署,在避暑山庄的烟波致爽殿或如意洲昼夜演戏供其消遣。

就这样,咸丰皇帝又终日在避暑山庄中寻欢作乐,把往日的烦恼与屈辱全抛到了脑后,大有乐不思蜀之感。

第二年初春,原打算开春就回京城的咸丰皇帝忽然病情加重,且时有咯血;只得仍留驻在了承德避暑山庄中,御驾返京的打算也就搁置不提遥遥无期了。

又过了数月,咸丰皇帝的病情仍不见好转,看似已难康复且不久人世;这才使咸丰皇帝本人与后宫嫔妃们及正在避暑山庄中的一班朝臣都暗中着急了。

因为,咸丰皇帝仅有两个儿女;丽贵人所生的长女荣安固伦公主,自然不在话下;而懿贵妃叶赫那拉氏所生的太子载淳,因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立储之事不成问题。

然而,咸丰皇帝仍甚忧心;因为,载淳年方六岁尚幼而未能临朝亲政,而其生身母亲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却是生性泼辣敢敢为;日后,叶赫那拉氏若是藉了太后的名分干预朝政,如何是好?凭着叶赫那拉氏的性格与能力这不无可能,咸丰皇帝也就不得不有所忧虑。

不过,咸丰皇帝转而又想;大清朝的祖制历来是幼帝继位,重顾命而不允后宫干政的;因为,史上由于后宫干政而使社稷丧失的先例太多了,大清皇朝也才因此立下了这条祖制。

历代先帝无不遵循,现在轮到了他咸丰朝,当然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而有背祖制。

所以,虽然叶赫那拉氏为咸丰皇帝生了太子载淳,而且是唯一的一个,方使龙脉不绝,咸丰皇帝确也因此而宠爱于她;但是,为了皇儿的江山安稳及大清朝的社稷永泰,他不得不委屈了叶赫那拉氏而对她有所约束。

看来,尚未给她正名的皇后名分仍得继续搁置,免得她因正名后滋生骄气而更难约束。同时,咸丰皇帝决定依循祖制为皇儿载淳选定顾命大臣,以防太后干政。心想,叶赫那拉氏受此约束后,即使有干政企图,也断难实现了。

另外,咸丰皇帝还手书了一份《诏》书交予皇后钮钴禄氏,以防万一;并告诫曰:“若叶赫那拉氏失德彰显,可遵《诏》行事。”

因为,咸丰皇帝对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很是不放心,但因其是太子载淳的生身母亲,也就十分的无奈。他知道皇后钮钴禄氏宽厚慈善可以母仪天下;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将《诏》书交予她并郑重托付。

皇后钮钴禄氏受此重托,当然不敢儿戏;钮钴禄氏虽面善心慈,却大智若愚甚有城府;她接过《诏》书,已揣知皇上的心事;于是,将《诏》书妥善收藏保管秘而不宣。

咸丰皇帝如此安排后,觉得已足可对叶赫那拉氏进行约束,也就放心了。

咸丰皇帝安排好对于叶赫那拉氏的处置后,接着要考虑的就是顾命大臣的人选了。

咸丰皇帝知道,顾命大臣是权重之位,必定有许多人在觊觎;所以,选谁来担此大任?事关社稷儿戏不得,须慎之又慎。为此,虽然已是在病危中的咸丰皇帝,也得强支着病体又苦思冥想了许多;希望能选一个既有才华又信得过的贤臣作为首辅大臣,以确保大清朝的江山永固,为皇儿免除后顾之忧,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地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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