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七位主事之人原本便是应邀而来,眼下几人无事,相反主事之人倒是败亡身死。虽然知道因为他是外来者的身份,六个时辰后仍可还魂,十二个时辰过后还可再度恢复,当然过程中需要消耗甚多银两与药材。
只不过眼下情况如此诡异,几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是战还是走究竟该如何决断?
几人商议了半天始终拿不定主意,总觉得连敌人在哪也摸不清,战无可战。走?那更不可能,如此劳师动众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摸着,传出来江湖中岂不耻笑六扇门中无人?
众人以后外出执行公务辑拿要犯,还有何面目见人?
正于几个一踌莫展之际,其中一人原先一直不发一言,此时却突然开口道:“眼下我等七人走是绝对不能走的,但是留下便必须掌握贼子的动向,而且此子甚为狡猾善于诡变。
李、魏二个仁兄皆在阵前于敌所败,可知对手实力强横当在我等之上,若是分散开防守反倒容易为敌所趁被各个击破,不可不防。
所以眼下诸位不应再分开,合兵一处方能制住此人,诸位以为如何?”
只见说话的乃是一位身着橙色劲装的青年,双手骨节粗大,显然手上功夫不凡。面目虽然普通,但一双鹰目带着狠厉的精光,凸显主人心性并非善类。
另有一位着蓝色书生服饰,手持折扇的白净书生问道:“何某自是明白此事应当合力共抗强敌,只是不知张兄可有何良策能准确得知贼子所在?”
张姓青年笑着应道:“张某自是无从得知贼人现在何处,只不过兵法有云敌踪难觅不若引蛇出洞!”
另一位华服公子打扮的青年接道:“哦……如何引蛇出洞?”
张姓青年笑了笑,只作不语。蓝衣书生不由奇道:“有何妙计不妨说出来,难道还有何不便言明之处?”
对方故做无奈叹道:“唉,此计若是用了,对于统领大人可能有些不敬,所以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下六人闻言不由互相凝视片刻,同时开口问道:“计将安出!”显然六人明白,此人若是不将责任分担给众人,绝不会将此计道出,不过也幸好,众人一齐分担压力与责任自是轻了许多,不怕问出口。
张姓青年嘴角露出一缕得意的笑容道:“很简单,贼子应当还在城内未曾远离,不若放出风声就说统领无极公子,欲为李堂主讨回公道,堂堂正正与空尘一对一战一场,明日巳时校场相候!只要他敢来,哼!到时自是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
另有一人着黑色劲装的青年皱眉道:“你如何能够肯定此子一定会上当赴约?”
张姓青年嘿嘿一笑道:“吾观此子所言所行皆是胆大妄为之举,自视甚高。似此等人物往往心高气傲,不惧艰险。张某有七成把握,此子会应邀前来!”
顿了顿环视众人傲然道:“再说除此之外诸位尚还有何良策,可保万无一失?”
眼见着一时间无人敢撄其话锋,志得意满下状似漫不经意的道:“另外张某尚还一招后手未出,若是用上成事概率可以再加两成,虽非万无一失但也可算是尽善尽美吧。再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能豁出全力尽量保住自家的脸面了!”
六人听闻此言不由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他也不废话。朝堂下喝道:“带上来!”
只见四名捕快押着踉踉跄跄的两人走到堂前,若是空尘在此定能一眼辨出此二人分别是,今早于南门碰头的先生与胡圣杰。
只是眼下二人分明经过一翻折磨,显得狼狈非常。先生已经委顿于地,一脸无奈失意之色;倒是胡圣杰仍旧眼中保有不屈之意,挺立于堂下。
几人好奇出言询问此二人身份。对于先生的身份张某人只是以送信人的身份含糊带过,着重介绍了胡圣杰的身份。众人观胡圣杰身着墨门弟子服,知晓他乃是墨门中人,只不知与此事有关联一时静待‘张兄’道出下文。
张某人也不卖关子,正色道:“早间于南门许进不许出时,一时好奇看到墨门弟子入城并且与一先生交头接耳。注意聆听之下,突然听到二人提及‘空尘’的名字。
不由大奇寻至近处,刚到这位先生将一封信交给这位墨门弟子。信封上写着‘空尘’敬上的字样,不由出手将此二人擒下。
逼问之下才得知,昨夜此子正于此先生私孰撰写信件,并委托这位先生将信交给此人。而此人虽然口风甚紧,没有道出两个之间有何关联?
只不过在下已经从城外墨门得知,原来这一段时间此子一直在城外百战堂练功。并且与这位弟子过从甚密,离别之际还邀请这位弟子同席饮酒!各位以为加上此人,那贼人是否会赴约?”说完一脸得意的笑容望着众人。
其实这中间尚有许多曲折,此人不但隐瞒了许多重要消息,包话空尘乃是墨门客卿的身份也并未查出,显然于墨门渗透的力度不高。
只不过此人当时得到地榜功法《稻花香》的手稿,一时间欣喜若狂。心中更是想到,空尘此子身上定当有比地榜武功更高的天榜武功,方才舍得将此乃神功转头送人。
是的他已经大体了解了二人相识经过,所以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必将想方设法擒下空尘,逼问出天榜武功来。心中也解开一道疑惑,难怪李堂主此次会下如此血本,换做他也会为了天榜武功,赔上全副身家亦在所不惜!
所以此次才会如此不留余地的想要设计擒下空尘,几人虽然不懂其中蹊跷,但都非蠢人都感觉到其中有不尽不实之处。
况且挺立堂下的墨门弟子,双目状似喷火却口不能言。显然已给制作穴道,其中道理几人自然分得清,一时不再发言。
张某人自然也知定会引起几人怀疑,不过只要人还掌握在他手中,便无惧其他。
随后他便挥手将此二人重新带下去,一脸含笑不语望着众人……
与此同时,空尘已经重新来到百战堂前,趁周围人注意揭下面具,恢复本来面目。对于接待使递上客卿令,提出要见胡圣杰的请求!
结果盏茶时间过去,接待使告知堂内便寻不得此人,还请客卿再宽限时间,以便发散人手去找。
空尘心中一沉,知道担心的另一样事还是发生了!他寻来的目的便是如果顺利,便趁机将真品补全交给对方,若是不顺也希望可以得知确切消息。
只可惜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虽然他与胡圣杰的交情并不算有多深厚,仅仅是性情相投。
只是眼下此事因为自己而连累到他也失手被擒,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一走了知。看眼下情况,墨门应该尚不清楚有弟子被人劫持。
于是挥手制止了对方要扩散人手的建议,告知他的猜测应当是由于他与六扇门结怨而迁连到胡。按照他的猜测应该是已经落入六扇门手中,不用再去费神寻找!
得知此等意外情况,接待使只能上报本地主事之人,由他定夺!
结果一柱香时间后,百战堂的议事厅上空尘再度见到了本地主事,袁天刚!
仍旧是上次三人与空尘相见,只是空中气氛略显凝重。袁天刚也不客套,直言道:“据闻城中六扇门擒下我墨门弟子,早间亦听闻城中有人与六扇门交手,于片刻时间内令两位堂主一死一重伤?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看来自己的一点事,想瞒过本地地头蛇墨门那是妄想。不由苦笑一声道:“六叔不用拿话来套我,我说便是了!”沮丧下抬起头见到对方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神色。
蓦然回过神来,原来他袁某人不是不知道弟子被六扇门中人劫走,只是区区一个弟子犯不着因而大动干戈,相信六扇门中也并非蠢人,一时间也不敢过于加害墨门弟子。
不若以静制动,探听缘由后方好动手,或武力威胁,或因势得利都可视当时情况而定。
想想也是经营此地数十年,相信城中探子比起衙门那点人手只多不少,怎么可能不清楚弟子被人当场擒下。他还巴巴跑过来报信,真是想想可笑,看来这段时间的顺利令得他有些小看天下人了。
以后必须牢牢警惕,江湖中没有人蠢人,若自以为得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到这里不由再度叹口气,方要开口蓦然一道灵光闪过。
带着一脸揶揄之色对着袁天刚笑着调侃道:“不对吧!六叔原来早就等着我来了!真是奇怪,六叔怎知小空我一定会来找你?”
他是真的全想明白了,既然城门发生的事都能了如只掌,没道理衙门里发生的事情他却一无所知。
那么既然知道是他空尘所为,自然就可以大致了解因何原因造成的。细节也许不甚了了,不过人家并不需要了解细枝末节,只需要个大概许多事情便可推测出来了。
那么现在他们需要知道的便是此事因何而起,一切的缘头都指各他空尘。而他空尘在此处又上孤家寡人的,唯一交好便只有墨门,无处借力下寻上门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虽然空尘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没有任何功利之心。只不过站在他们主事者的角度来考虑此事自然也没有错!
所谓阴差阳错便是指的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