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要】张发奎镇压“广州起义”,张太雷牺牲,叶挺含冤脱离**……
却,中*共*中央下达“举行‘年关暴动’”的《指示》后不久,广州忽然发生了“张、黄事变”,这对已在准备起义的中*共*广东省委又产生了影响;甚至于,有人对“还要不要再举行‘广州起义’?”心存疑惑了。
而张发奎夺取广州后,即面临了李济琛调兵遣将、进行反扑的巨大压力。
虽然,张发奎自“南昌起义”后对中*共*已深怀恨意;但他明白,此时自己要对付的是李济琛而非中*共*;因此,张发奎只得将对中*共*的怨恨暂时抛到脑后,并派**与中*共*接触并谈判;一则,希望通过谈判、寻求与中*共*的合作以共同对付李济琛,以帮他保住已到手了的广东这块地盘;二则,也可避免中*共*在他的脚下闹地震。
对此,时任“中*共*中央军事部顾问”的谢苗诺夫觉得应予接受,并主张以“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名义与张发奎、黄琪翔的代表谈判、以将俩人拉拢,而认为“若是举行‘广州起义’,则是在帮助李济琛”。
谢苗诺夫的主张得到了“苏联驻广州总领事”波赫瓦林斯基和“中*共*南方局宣传部长”贺昌、“中*共*广东省委常委”兼“中*共*东江特委书记”张善铭等人的支持。
然而,张太雷却认为“早在‘南昌起义’时,张发奎就跟随汪精卫“**”了;“张、黄事变”后,他又公开声明了“反对**”;可见,已没了合作的基础。
现在,张发奎无非是“想利用中*共*的力量对付李济琛,并非是对中*共*有诚意”;所以,“不应对张发奎抱有任何幻想,应对其作坚决的斗争”。
而中*共*广东省委中的许多同志也认为“张发奎与李济琛的战争,不过是一场互相争夺地盘的军阀混战;中*共*没有必要去支持其中的任何一方,却应趁敌人内部矛盾激化之机、再举起义以打击敌人”。因此,也不赞成与张发奎、黄琪翔的代表谈判,表现出了一副绝不妥协的态度。
而就在“张、黄事变”的当天即十一月十七日,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已通过了《广东工作计划决议案》,要求中*共*广东省委“利用有利形势,及时发动‘工农起义’,以在广东建立‘苏维埃’政权”。
此时,“共产国际代表”罗明纳兹因要参加“联共(布)十五大”回莫斯科了,他的“助手”纽曼是竭力主张“举行‘广州起义’”的;因此,纽曼将“与张发奎谈判”的主张、斥之为是“腐朽”的、“惊慌失措”的方针,并以“共产国际代表团”的名义对谈判下了《禁令》。
因此,谢苗诺夫等人只好闭嘴;从而,“欲与张发奎、黄琪翔谈判的大门”被关闭了。
于是,“广州起义”的准备工作又紧锣密鼓地进行了。
十一月二十六日,中*共*广东省委成立了由张太雷、黄平、赵自选、黄锦辉、杨殷等人组成的“军事委员会”,作为“广州起义”的指挥机关,由张太雷《任》“起义总指挥”。同时,又成立“军事指挥部”,由叶挺《任》“总指挥”,叶剑英《任》“副总指挥”,徐光英《任》“参谋长”。
而全市的“工人赤卫队”则编为七个联队,并成立“工人赤卫队总指挥部”以统一指挥行动,由“中*共*广州市委组织部长”兼“工委书记”周雍《任》“总指挥”。
然因,“南昌起义”后,叶挺与贺龙已遭到“国民政府”的《通缉》;且叶挺的知名度甚高,国民党“军、政”界人士甚至于社会上可谓对其是人皆共知;为安全计,叶挺不宜过早在广州露面;所以,决定其暂不至穗,待到正式起义时方可亲临指挥。
如此,起义的前期准备工作也就交给徐光英等人了;于是,《广州起义计划》则由徐光英负责制定。
《计划》拟定“广州起义”由“第四军的教导团、警卫团及工人赤卫队为主,坚持在‘海、陆丰’的红二师及仍活跃于广东各地的‘农军’予以配合;起义成功后,即在广州成立‘苏维埃政权’”。
如此,起义的一切准备基本就绪,只待一个适当时机了。
然因,张发奎对“教导团”已是不放心;所以,欲举起义仍须慎之又慎;否则,会功败垂成。
张发奎之所以对“教导团”不放心是有其原因的,那还得追溯到“南昌起义”时。
当时,第二方面军与第四军各有一个“军官教导团”简称“教导团”。因为,“第四军教导团团长”是由深受张发奎、黄琪翔器重的“第四军参谋长”叶剑英兼任,一直来倒是安泰。
然而,张发奎对他的“第二方面军军官教导团”却不甚放心;那是因为,张发奎知道这个“教导团”中有许多中*共*党员,只是不知具体是谁罢了。
确实,该“教导团”的“团党部负责人”叶镛和“团党部执监委员”唐维、甘理真、陆更夫等人都是中*共*党员,且整个“教导团”内中*共*党员已发展到了百余名。
“南昌起义”时,叶镛等人本也想在武汉举事以响应;然因,没能与“南昌起义军”联系上、才没敢贸然举事而作罢。
然而,“教导团”中的有些异动已引起了张发奎的警觉,已是草木皆兵了的他遂打算先发制人、以防不测。
于是,张发奎《命》“‘教导团’开赴南昌”;却于八月四日,当“教导团”途经九江时,张发奎忽将他们的武器全部收缴了。
叶剑英闻知后赶紧挺身而出,以“正当用兵之时,岂可自毁舟骑?”相。
因为,此时的张发奎对于“教导团”毕竟仅是存疑,尚无确凿证据可责罪;且叶剑英是自己信得过的,听其所言确也在理,也就被动;这才把武器发还;且将该“教导团”并入了“第四军军官教导团”,交由叶剑英管束。
然而,令张发奎想不到的是,他所深信不疑的叶剑英此时却已是中*共*党员,且其“第四军军官教导团”中也已有了百余名中*共*党员。
两个“教导团”合二为一后,中*共*党员人数合在一处则有两百多人了;所以,张发奎此举,对于叶剑英来无异于是如虎添翼般的好事。
只是,张发奎虽是将两个“教导团”合并了,但对其中“第二方面军军官教导团”的那些人仍不放心;所以,“南下”广东后没让“教导团”入驻广州;同时,还将他的“心腹”朱勉芳调《任》“教导团参谋长”以行监视。
不过,此时的“教导团”内中*共*的势力甚盛,岂是插入一个朱勉芳能反制的?所以,倒是不怕张发奎来这一手,叶剑英并没太放在心上。
而此时,黄琪翔欲扩充第四军警卫团;叶剑英觉得这倒又是个可将警卫团抓到自己手中的一个机会。
于是,叶剑英干脆让朱勉芳代理“教导团团长”,自己则去帮黄琪翔“扩编警卫团”了;张发奎、黄琪翔仍深信不疑,又放心地将“扩编警卫团”的事交给了叶剑英。
于是,叶剑英趁机将许多曾参加过“省港大罢工”的“纠察队员”招入新编的第三营中,并推荐中*共*党员梁秉枢出任“警卫团团长”。
就这样,中*共*在“第四师警卫团”中也掺入了自己的人,并欲将其控制后与“教导团”一起投入“广州起义”。
十二月初,广西的黄绍竑已将“桂军”在梧州集结,准备向广东反扑了。
为此,张发奎《任命》黄琪翔为“前敌总指挥”,并将驻于广州城内的“第四军”主力调往粤西的肇庆、梧州一线,准备迎战黄绍竑。
黄琪翔受《命》而往,将“第四军”的后方事务交予叶剑英。
如此,除了“第四军司令部”和“第四军军械库”由刚扩编的“警卫团”守护外,只在沙河还留有“第四军第二师第二团”驻守;除此,整个广州城内几无正规军的影子了。连诸如“省公署”、“卫戍司令部”及各警署、车站等要害部门也都交由俗称“保安队”的“省防军”驻守,且总兵力不过七千人显得十分空虚。如此,不禁让人心存忧虑。
因此,张发奎只得让不堪放心的“教导团”移驻到北校场,以期一旦有不测之事时可驱用。
然而,张发奎哪里想到,这却是正中了中*共*的下怀。
中*共*广东省委见“教导团”被调至北校场了,觉得起义的有利时机已到,遂决定不失时机地举行起义,并将时间定于十二月十三日。
就在中*共*准备起义时,汪精卫的老婆陈壁君忽然赶到广州,向张发奎传达了“汪精卫要他立即解散‘军官教导团’,逮捕中*共*党员”的《指示》。
张发奎对“教导团”本已是不放心,将其移驻北校场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现在听汪精卫如此《指示》,倒也觉到了不可大意,遂打算要将“教导团”处置了。
按,张发奎完全有权直接处置;然因,“教导团”是黄琪翔的,而张发奎与黄琪翔可谓是莫逆之交,他不想因“未与黄琪翔招呼,就直接将‘教导团’处置了”而伤了感情;且也虑及“此时留于广州城内的兵力恐难对付‘教导团’”,遂致《电》黄琪翔“要他速回广州”;因此,张发奎暂缓了对“教导团”动手。
然而,远在上海的汪精卫见张发奎迟迟没有对“教导团”动手,则又急不可耐地于九日、十日连发了四份《密电》催促张发奎。
且此时,中*共*置于广州城内北直街以大安米店作掩护的武器转运站不幸暴露;张发奎这才觉察到了中*共*定是要在广州实施暴动,感到了问题严重、不由得惶恐不安了。
于是,他《命》“广州卫戍司令”朱晖日即于事发的十二月十日当天《宣布》“戒严”,并在广州城内进行搜捕,欲将中*共*准备举行的暴动、扑灭在尚未爆发之前。
同时,张发硅等不及黄琪翔的返回了,又急《命》其心腹、“教导团代理团长”朱勉芳先“将‘教导团’的枪械悉数收缴,以防不测”。
然而,张发奎的这一措施未能如愿;没待朱勉芳下手,时任“教导团第一营营长”叶镛已抢先将朱勉芳击毙了。
而中*共*广东省委也被这突变的情况警觉了,感到形势逼人、容不得迟疑、更不可坐以待毙;于是,当机立断做出了“将起义时间提前到十二月十一日”的决定。
于是,就在朱晖日《宣布》“戒严”的当天晚上,一直隐而不显的叶挺终于从香港返回广州,与张太雷、叶剑英、徐光英、周雍、恽代英等人同至位于北校场的“教导团”驻地;众人抵达北校场后,即由“起义总指挥”张太雷正式《宣布》“举行‘广州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