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这一招果然厉害,这对于正欲通过“满铁”向前线运兵的郭松龄无疑是当头一棒;“东北国民军”的运兵车不能通过南满铁路,后援不济前线的攻势也就减弱了。
因此,张作相所部“奉军”这才在新民的东辽河一线顶住了郭松龄的进攻。
同时,日本陆军省又从朝鲜调遣两个师团的兵力进入奉天;如此,奉天无虞了,张作霖终于绝处逢生有了**之机。
张作霖缓过气后,这才调兵遣将;任命黑龙江督办兼“镇威军”第五军军长吴俊升为“讨逆军”总司令,《令》其火速率所部“镇威军”第五军回吉林驰援并讨伐郭松龄。
吴俊升受命后,即以万福麟的“镇威军”第五军第十七师为先遣队,自己亲率第五军随后跟进,回师吉林讨伐郭松龄。
同时,张作霖又派人带了四十万大洋去见直隶督办李景林,要他进兵山海关夹击已出关了的郭松龄。
李景林因其老母在奉天,只得听命于张作霖而放弃中立了。
于是,李景林将所部改编为四个军,以虚张声势;马瑞云为第一军军长,纪毓坤为第二军军长,张宪为第三军军长,王丕焕为第四军军长,李爽恺为前敌总指挥;然后,发兵攻打滦州了。
如此一来,郭松龄腹背受敌,局势顿时逆转而有利于张作霖了。
郭松龄想不到李景林会践言从背后给他这么一击,气得暴跳如雷;但事已至此气有何用?只得分兵一路,派遣“东北国民军”第十军参谋长兼炮兵司令魏益三阻截李景林。
且,郭松龄“滦州兵变”后,冯玉祥即也欲起兵;然因,李景林如拦路虎似的在直隶按兵不动,令冯玉祥不敢贸易进军。
现在,李景林率兵攻打滦州,“奉军”在北京城内的兵力空虚了;冯玉祥觉得时机已到,也就决定动手。
于是,冯玉祥即令时任京畿卫戍司令的鹿钟麟宣布“戒严”,将北京控制在了“西北军”手中;顿时,北京城内一片风声鹤唳了。
而此时,“关税特别会议”正在北京召开,这是段祺瑞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唯恐被搅黄了;然而,段祺瑞手上无兵无卒,难以约束争端各方以制止战争,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鹿钟麟是冯玉祥的人,段祺瑞不得不屈求于冯玉祥了;于是,赶紧派财政总长陈****赶赴石家庄,请求冯玉祥保证京城的安全,以使“关税特别会议”能顺利进行。
冯玉祥起兵本来就不是针对段祺瑞的,只是为了配合郭松龄讨伐奉系的张作霖;所以,冯玉祥对陈****信口答应,并表示“拥护执政,始终不渝”。
得到冯玉祥的这一答复后,段祺瑞这才放心了,“关税特别会议”也得以继续进行并圆满结束。
果然,鹿钟麟控制北京后,冯玉祥没有再派兵入城,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与不安。
不过,冯玉祥并没有因此终止进一步行动;而是与岳维峻的“国民二军”、孙岳的“国民三军”联手,分南北两路对李景林发起攻击,以援助已出关了的郭松龄。
于是,察哈尔都统兼“西北军”第五师师长张之江率部由北路攻打杨村,“国民二军”第二军第七师师长邓宝珊率部从南面攻打马厂,孙岳则率“国民三军”从大名起兵直扑天津。
正在攻打滦州的李景林见冯玉祥、岳维峻、孙岳联手从背后对他发起了攻击,唯恐津、京有失赶紧回师;于是,“国、奉战争”打响。
李景林回师后,倒是让已两面受敌的郭松龄缓了一口气。
然而,此时的北京已为冯玉祥所控,李景林只得力保天津了;于是,也分兵两路进行阻击。
北路由李景林亲率马瑞云的第一军与纪毓坤的第二军,对付“西北军”的张之江;南路由李爽恺统率张宪的第三军与王丕焕的第四军,对付“国民二军”的邓宝珊。
张之江攻取杨村后,在天津的北仓遭到了李景林的阻截并失利。
于是,冯玉祥又调遣热河都统兼“西北军”第十一师师长宋哲元与绥远都统兼“西北军”第六师师长李鸣钟驰援张之江。
李景林在“西北军”三路夹击下终被击溃,不得不弃天津逃往山东。
与此同时,南路的邓宝珊在“国民二军”第二师第三旅旅长史可轩配合下也攻取了马厂;但进至杨柳青后则遭遇了李爽恺等部的阻截,两军相持难分难解。
于是,冯玉祥又派“西北军”骑兵第二师师长孙连仲协助邓宝珊;终于,一场血战后,杨柳青终于被“西北军”与“国民二军”联手夺取,李爽恺也率残兵溃入山东了。
至此,天津也落入“国民军”之手;于是,孙岳就任直隶督军兼省长。
正在冯玉祥攻取天津之时,却传来了“郭松龄兵败被杀”的噩耗。
原来,冯玉祥起兵,迫使李景林回师;虽是让两面受敌的郭松龄减轻了压力,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业已呈现的颓势。
因郭松龄枉杀了姜登选后,其部下多有开差离他而去了;出关后一路进军虽是节节胜利,但兵员却不断锐减实力大损。
进至新民后,张作相有了关东军暗中驰援,终于在东辽河一线抵住了郭松龄的进攻,“东北国民军”再难前进了。
不久,吴俊升的“镇威军”第五军络绎赶到了,对郭松龄部构成钳形夹击之势;山东的张宗昌也派兵在营口登陆,切断了郭松龄的后路。
同时,日本从朝鲜抽调的两个师团也相继赶到,并派战机对郭松龄的阵地进行狂轰滥炸,使郭松龄部遭受严重损失。
张作相见大量援兵到来后士气已经恢复,立即对郭松龄部发起反扑。
郭松龄已是孤军深入后援不济,而今又遭数路夹击,如何敌得?整个战局形势立即被逆转了。
而此时,“奉军”炮兵第一旅旅长邹作华见郭松龄败局已定;为给自己留后路,遂临阵倒戈复又投靠张作霖了;所部将士纷纷效仿,郭松龄弹压不住。
如此,更令郭松龄如雪上加霜,深入吉林境内的“东北国民军”很快全线崩溃了。
郭松龄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夫人韩淑秀化装后混在乱军与难民中南遁,但结果还是被“奉军”擒获。
张作霖闻报“抓获了郭松龄”,即《电》令“押回奉天”。
而张学良出于袍泽之谊,还想在途中进行解救,以放他一条生路。
然而,杨宇霆鬼得很,抢先密《令》手下“将郭松龄夫妇就地枪决”,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郭松龄夫妇俩被枪杀于东辽河边。
张作霖对郭松龄已是恨之入骨,将其杀死后又下《令》“曝尸三天”,方解心头之恨。
郭松龄死后,其部将魏益三等人则投奔冯玉祥去了。
至此,一场令张作霖丧魂落魄的“滦州兵变”终于被镇压下去。
郭松龄在“倒张、反奉”的同时,也含有“防日、拒日”之意;但谁知,事与愿违适得其反,此举却迫使张作霖与日本人靠得更近了;日本政府从中攫取了更多利益,并趁机向中国的东三省增兵。
从而,张作霖引狼入室,更是让日本“关东军”在东三省重兵入驻了。
而“滦州兵变”后,冯玉祥与张作霖也彻底摊牌反目了;虽然,冯玉祥从中取得了京、津等地似是获益;但是,因郭松龄兵败遇害,冯玉祥则要独自面对张作霖了,前景也不甚乐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