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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郜永宽偷鸡蚀米 李鸿章苏州杀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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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要】郜永宽等四王、四将献城出降,李鸿章苏州杀降……

却,淮军夺取昆山后,接着又攻占了吴江;然后,兵锋迫近苏州城。

李秀成闻报后心急如焚,虽然他知道慕王谭绍光是悍将;自从金田起义以来,一路征战屡建战功。然而,此次留守苏州,毕竟是孤军一支,难以持久;且昆山是太平军制造兵器、枪械的所在地,昆山丢失后已使太平军的军械供应断了来源;为此,李秀成请求洪秀全能让他驰援苏州,并夺回昆山。

然而,此时的洪秀全只顾忌天京的安危,别处城池的得失对他来似乎都已麻木得无所谓了;且因自知天国已危在旦夕,更是忧心忡忡的疑心生暗鬼,对谁都不放心;更不敢放李秀成回苏州,唯恐李秀成会背叛他。

所以,对于李秀成的请求,洪秀全迟迟没予答复。后来,经不住李秀成的再三恳求,洪秀全才勉强同意;但要李秀成捐出十万两白银作为助饷,并限令其在四十天内必须返回天京。

李秀成无奈,只得变卖了全部家产及妻、妾的首饰后,勉强凑齐了所要的银两数,洪秀全方才放其成行。

李秀成率部到了苏州,淮军的攻势终于被抑制住了。

然而,李秀成来不及夺回昆山,洪秀全给予李秀成的四十天约期很快就到了;要不要回天京?李秀成举棋不定,心中甚是郁闷。

纳王郜永宽等进言道:“忠王一片忠心,效力天国;天王却如此多心存疑,吾等窃为不平。此间定有人谗言所致,忠王不若起兵,以清君侧,切不可愚忠而自取祸耶。”

李秀成缄默良久后,却道:“不可。天国危急如此,岂容再自生内乱?天王不明,疑心于吾;吾忠心一片,日月可鉴,断不负天王,汝等不必多言。”

诸王听李秀成如此,虽都觉心中纳闷,但也就都不复再言了。

几日后,李秀成让跟随其多年的心腹爱将郜永宽、伍贵、汪安钧、周佳、范启发、张大洲、汪怀武、汪有为等四王、四天将留下,协助慕王谭绍光驻守苏州,自回天京去了。

临行,李秀成叮咛诸将:“汝等皆天国弟兄,当同心协力。苏州乃天国之本,若能固守,则天国之幸。然吾观天国势已竭,恐难持久;若未能固守,可去留自便。”

李秀成走后,谭绍光不但加固了城防,并在盘门至娄门之间新建了几十座营垒,准备坚守。

李鸿章见李秀成已离去,于是派遣赣镇总兵程学启会同常胜军,再次围攻苏州。

然而,由于苏州城防坚固,一时难以突破;于是,常胜军统领戈登希图用夜间偷袭的方法,从被认为守备较弱的苏州城东北角进行突破。

子夜过后,戈登带领常胜军前往偷袭;谁知,戈登的如意算盘拨错了,竟然落进了谭绍光设下的埋伏。原来,谭绍光是故意制造假象似如疏防,以引敌上钩。果然,戈登冒进而中计了;待得察觉,为时已晚。幸亏程学启率援兵赶到,才把戈登从重围中救出;然而,常胜军已损失惨重,其部下琼司、毛勒、维利、亚卡、卡尔、威廉、格兰司福特等多名将官被打死。自此,戈登的“常胜军”不愿再轻易攻打苏州城了。

太平军虽然取胜,苏州城中纳王郜永宽等守将,此时的心中却仍是彷徨不定。

自从天京内讧以后,诸将早已觉到了太平天国元气因此大损;尔后,又见英王陈玉成遭诱杀,冀王石达开出走后却殒命于大渡河;天国中的能臣良将十去**所剩无几,天国已经岌岌可危。

眼下,虽然尚有忠王李秀成在效命,且总是显得独木难支而无回天之力。

更可叹的是,值此危难之时,天王竟然还如此多疑,硬是要把忠王召回天京;而忠王也竟会愚忠至此,唯天王之命是从,抛下苏州孤城而顾自回天京去了。

而今,苏州城已被清军围困;虽然,慕王谭绍光计胜了一仗,但毕竟是“胜难定大局”

;苏州孤城外无援兵,能坚持多久?

如此困守,与等死何异?

思及至此,诸将无不懊恼与无奈,皆欲寻觅出路,只是不敢明言罢了。

而纳王郜永宽更是忆及忠王临行时留下的话语“若苏州未能固守,可去留自便”;暗思,看来忠王分明已是在暗示吾等“应为自己留条退路”了?既然如此,何不依忠王之言而行。于是,郜永宽暗中与原太平军将领、现已投清军了的、时任淮军水师副将的郑国魁沟通,以谋退路。

郑国魁探知郜永宽的用意后,即将此事告知同是太平军降将、时任江西赣镇总兵的程学启,询问:“如何处置?”

程学启闻知后,觉得倒是个邀功的机会;于是,答道:“此事非同可,须抚台大人定夺。”

因此,一面要郑国魁稳住郜永宽,一面即去禀报李鸿章。

此时,李鸿章正因常胜军怯阵,不愿再协力攻打苏州而焦虑;李鸿章想不到苏州已是孤城一座,竟会如此难破,甚感无奈却又不甘心;李鸿章见到程学启,即问计于他。

程学启献计道:“抚台大人勿忧。吾料苏州城必破无疑,只是须稍待时日。然而,苏州城内尚有守军五万,兵力不弱;且谭绍光鬼诈多谋,不可觑;若强攻硬夺,必伤亡惨重,恐得不偿失;故而,不可强取。末将倒有一计,未知抚台大人愿听否?”

李鸿章听“有计”,自然高兴,急曰:“但无妨。”

于是,程学启又道:“而今,苏州久围已成孤城,其守城将士必惶恐不安,欲谋生路;故不若派人游,晓以利弊,劝其归降。此计若成,则能兵不血刃而取苏城;则抚台大人之功大焉,岂不美哉!”

李鸿章闻言,觉得有理;沉思片刻后,却道:“汝所言极是,吾亦有所思;若果能如此,乃天助吾也。然吾军与‘发匪’未曾相通,无人能往,奈何?”

程学启则自告奋勇道:“末将曾经错处其间,且与郜永宽有旧;若无疑,末将愿往,以报抚台大人之厚爱。”

李鸿章却笑道:“汝若能往,则必成,吾何疑之有?”

于是,李鸿章授权程学启,去与郜永宽暗中相通,游其反水投诚。

程学启受命后,先让郑国魁去见郜永宽;并捎带了程学启的一封信,邀郜永宽面叙。

郜永宽见了程学启的信后,已揣知程学启的用意;心想,看来此途能通。虽然有点担心和疑虑,但还是决定了见上程学启一面;看他如何法,再作理会不迟。于是,答复道:“择日约见。”

程学启得到回音后心中大悦,已觉到了大功可成。但为确保谈判成功,程学启恳请“常胜军”统领戈登帮忙;戈登听能没动干戈而取得苏州城,当然高兴;于是,欣然应诺,随同程学启、郑国魁一起赴约。

第二天晚上,双方依约来到泊于苏州城北洋澄湖上的一条画舫中。郜永宽与慷王汪安钧交好,征得其赞同后;郜永宽也邀了汪安钧同往。

郜永宽与汪安钧登上画舫,见程学启、郑国魁已在船上,且另有一名洋人同在,心中不免诧异。

程学启赶忙解释道:“此乃常胜军统领戈登先生,是位很讲信义的人;吾与两位将军约谈,事关重大;为示郑重,故特邀戈登先生以作见证;别无他意,两位将军不必过虑。”

郜永宽闻言后才宽了些心,但缄默不语;良久,忽然单刀直入地故意问道:“汝欲游而使吾等背叛天国乎?”

程学启却笑而答道:“将军之言差也。将军乃是明白之人,当知‘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今,天国气数已尽,苏州孤城危如累卵;将军若不弃暗投明,岂不自取灭亡乎?故吾非是游,实为将军引道耳;如此,将军既可保身家性命,又可图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现有大道已展于将军脚下,今日不行更待何时?将军切莫错失良机耶。”

汪安钧插言又问:“你的全是真话?我们哥俩手中的刀可不是好欺的。”

程学启拍胸道:“吾是受抚台大人之托,岂能儿戏?吾与国魁即为镜鉴耳,两位将军何虑耶?”

此时,戈登插言道:“我们西方人是很注重信誉的,两位将军若是还有什么不放心,可立下《协议》;一旦《协议》签署成立,双方都得履约,是不允许反悔的。”

郜永宽闻言后看了一眼戈登,却仍将信将疑;于是,故意再问:“如汝所言,当行;吾若立《约》,汝能担保否?”

戈登坦然答道:“能。郜将军如此信得过我,则是我的荣幸;请郜将军放心,有我作保,李抚台是不会失信的。”

郜永宽见戈登倒是个豪爽之人,固然信了他的话;与汪安钧轻声商议了一阵后,终于答应投诚了。于是,双方立《约》画押,戈登具保;然后,各自散归。

且,郜永宽与汪安钧回进苏州城后,琢磨着如何与其它诸王道明此事,以求得支持。

第二天,谭绍光召集诸王,商议应对清军之策。因谭绍光是金田首义时人,言语之中总会流露出居功自傲之状;而对于郜永宽等后起之王且不屑一顾,并常出言不逊;或贬损、或揶揄,令人难以接受,从而时有龃龉。此次会聚中,谭绍光故态重现,又一味的褒奖金田首义时的老兄弟身手如何了得,却诋辱后起的新兄弟全都窝囊无能;把诸王数落得颜面无光,惹得众人怒火烧心。

慷王汪安钧本来就生性粗莽,且随郜永宽一起在洋澄湖的画舫中暗与程学启签《约》后,,正欲伺机起事献城降清;此时,又遭谭绍光言语贬损和刺激,已是忍耐不住;一怒之下,拔出利刃就往谭绍光身上一阵乱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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