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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黎元洪被迫下台 孙中山派团访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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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要】胎死腹中的国事协议会,黎元洪下台;****三大召开;孙中山派代表团出访苏联……

却,就在两广再起风云之时,北京政坛上也变幻莫测无有宁时。因王正廷答应代理国务总理的廿天时限瞬息即至,黎元洪也就又得走马灯般的再换阁揆了。

这次,黎元洪提名了已是陆军总长的张绍曾。因为,张绍曾是吴佩孚的儿女亲家,想必洛阳派不会反对;而张绍曾本人与议长吴景濂私交不错,估计保定派也不会再羁绊。

果然,黎元洪提名张绍曾后,洛阳派没表异议,吴景濂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议会审议必能通过。然而,在正式提交议会审议时;因张绍曾毕竟是吴佩孚的亲家,保定派的议员仍多持异议。

虽然,因议长吴景濂表示了赞同,反对之声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但是,保定派仍提出了须让该派的高凌霨任内务总长、张英华任财政总长、吴毓麟任交通总长作为交换条件,方能答应通过对张绍曾的提名审议。

对此,黎元洪没有二话。洛阳派虽感不爽,但因内阁有十个总长,对方只要了三个不算为过,也就觉得不宜再作计较而答允了。

就这样,两派终于都做出了妥协,悬而未决的国务总理人选问题这才得到解决。

而保定派得了三个管人、管钱的总长位子后,也觉得满意了;因如此,内阁中原来由洛阳派占多数、近乎一统天下的局面被打破了。

一九二三年一月四日,张绍曾在保、洛两派都认可的情况下正式出任国务总理,这在直系掌权以来是从未有过的;因此,张绍曾觉得颜面生光着实得意了一阵。

而黎元洪见这次的阁揆提名终于没再搁浅,心中的一块悬石也算落地了。

张绍曾出任国务总理后,也兴致勃勃的想做点像样的事。

因为,在他觉得,既然自己的出任阁揆前所未有地被两派都认可,也就可以无所顾忌放开手脚干一番。

何况,自己与吴佩孚是亲家,即使有谁跟他过不去,总也得看在吴佩孚的面子上给他留一手。

再,自己的资历在直系中除了曹锟,谁都比不了他;早年留学日本时,张绍曾与吴禄贞、蓝天蔚曾被誉为士官三杰而有名气;辛亥革命前,曹锟任新军第三镇统制时,张绍曾也已是新军第二十镇统制了,两人应算是同辈;而其发动并参与的滦州兵谏曾名噪一时谁人不知?

仅凭着这一些,张绍曾自认为坐这把阁揆之位并非高就,有什么需要看人眼色行事呢?

所以,张绍曾打算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了。

张绍曾对国事有着自己的见解,他既反对陈炯明、赵恒惕等人倡导的所谓联省自治,也反对孙中山的北伐及段祺瑞、吴佩孚等**用武力统一中国之为;倒是也如黎元洪一样,幻想着能通过某种和平方式谋求统一中国。以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今,自己出任阁揆了,可以且也应该按自己的意愿来主政;若仍一如既往毫无建树,则白坐了这把交椅,自己对自己也难以交待。

因此,上任伊始,张绍曾就打算将南、北各地的实力派及政党领袖邀至北京,举行一次国事协议会,以协商和平统一问题。

黎元洪想不到张绍曾的主张竟能与自己相似,感到甚是欣慰,觉得这个阁揆选对了;因此,竭力表示赞成。

由此,黎元洪也又萌生了协同张绍曾,再倡和平统一之举的念头;于是,府、院联手,黎元洪与张绍曾为同一个信念走到了一起,这倒是自民国政府成立以来难得的。

接着,张绍曾给曹锟、吴佩孚、孙中山、张作霖及各省督军分别致电,呼吁“罢兵戈、举和议、求统一”。

然而,俩人未免太天真,不知晓自己的想法恰如孩在阳光下吹的肥皂泡,虽是好看好玩却很快就会破灭毫无现实意义。

因为,在这乱世时代,若是真有谁想化干戈为玉帛,那也必定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断难如愿。所以,这“罢兵戈”三字岂是易事?实在的,想“罢”也罢不了;兵戈难罢,和平统一也就更无从谈起了。因此,各省军阀也如反对废督一样,对黎元洪与张绍曾所倡议的和平统一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而因直奉战争败退于山海关外了的张作霖,念念不忘要复这一箭之仇;什么和平、统一之类的话根本难入他的耳中;因此,张绍曾的话在张作霖听来如同耳边风,干脆连一个字的回复也不给。

而刚取得讨逆战争胜利、准备再举北伐的孙中山,根本不相信北洋政府能有和平诚意;但见张绍曾既然倡议了,觉得不宜使其冷心;且出于礼节,既有来岂可无往?也就打算给予回应。

然而,正当孙中山欲给张绍曾回复时,却发生了京汉铁路上的二·七惨案。

孙中山见吴佩孚等人已因二·七惨案将其伪装完全剥去了,更觉到了吴佩孚之流全无和平诚意可言;因此,孙中山愤而回复道:“华夏之乱,源于军阀;军阀之再,北洋直系;直系之魁,蓬莱吴氏。吴贼残民祸国,路人皆知,神人共愤。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故欲使九州宁复,当先去吴贼,后方可言和平而求统一;非此,皆梦话呓语也。”

各方态度已犹如一盆盆泼来的冷水,令黎元洪与张绍曾大失所望;而孙中山的回复更如一篇《讨逆檄》,给直系军阀当头棒喝,且使黎元洪与张绍曾自感理屈缄口难言了。

至此,黎元洪与张绍曾方才醒悟,觉到了眼下欲谋和平统一断无可能;俩**倡导的“和平统一”议案也就被搁置,所谓的“国事协议会”也胎死腹中了。

就在黎元洪与张绍曾为倡导和平统一奔波时,曹锟与吴佩孚却在打各自的算盘。

因再过几个月黎元洪的任期将满,曹锟已开始沉浸于即将黄袍加身的美梦中了。

曹锟身边的那班幕僚,也已在为把他们的主子推上总统宝座而忙碌;所以,皆无意于张绍曾的所谓和平统一之议,认为“统一之议应待选举之后再”。但因,黎元洪与张绍曾一度竭力主张要“先谋统一,再行选举”,也就与保定派产生了矛盾;因此,保定派将俩人视为了曹锟登极路上的挡路石,必欲清除掉。

而此时的吴佩孚,却由于镇压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酿成了“二·七惨案”,使其标榜的“开明政治”伪装彻底被撕破;吴佩孚因此感到十分苦闷懊恼,后来干脆破罐子碎到底地完全抛弃其吴秀才的儒雅外衣,露出了凶神恶煞的屠夫形象;决定凭借自己手中雄厚的军事实力,欲如当年的段祺瑞一样谋求武力统一中国了。

且不久,广东的沈鸿英又背叛孙中山,南方政局再逞动荡,也就更增添了吴佩孚欲藉武威而谋一统的信心。为此,吴佩孚硬是要给沈鸿英、叶举等人授职封爵,欲插足南方、进行搅局。

吴佩孚此举,使主张“和平统一”的黎元洪与张绍曾甚是反感;俩人抵触很大不愿给予配合,这令吴佩孚不悦且感到意外。

吴佩孚想不到自己扶植起来的黎菩萨,竟敢违拗自己了,心中大不悦;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亲家张绍曾,竟然也与黎元洪一鼻孔出气而对他不。

吴佩孚感到了问题严重,觉得应警告一下黎元洪了,以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而放聪明点。同时,吴佩孚与张绍曾这对儿女亲家也因此失和,其姻亲之谊逐渐疏远了。

此时,急欲想把曹锟扶上总统宝座的保定派已急不可耐,等不及黎元洪的任期届满就想让他早点滚蛋。

吴佩孚所思恰与保定派相合,双方遂将矛头一致对准黎元洪。

为要黎元洪滚蛋,保定派决定先轰走张绍曾,以令黎元洪孤立无助;因吴佩孚已与张绍曾失和,也就听之任之,使保定派无所顾忌了。

于是,六月六日的国务会议上,内务总长高凌霨率先发难,指称:“近日,总统未经内阁,直接任命北京军警督察长,此乃专权独断;既然如此,还要我等何用?”

高凌霨话音刚落,财政总长张英华与交通总长吴毓麟即振振有词地附和道:“我等受国人重托,各司其职;而今,总统揽权违法,为国人所不齿;各位当举大义而弃私,为护法而在所不惜。今法统遭践踏,内阁被虚置;不若闭阁,以谢国人。”

接着,高凌霨取出早已拟就了的一则《告》,要张绍曾签发。

张绍曾迅速浏览一遍,原来是要他宣告“内阁总辞”,方知这是一出有人指使、早已预谋好了的迫宫戏。

张绍曾十分气恼,本想严词斥责戳穿其伪言或甩袖而去不予理睬;但转而想,保定派身后有曹锟撑腰,今日之事是早有预谋且来势汹汹;自己若是不依从,他们岂肯善罢甘休?而曹锟现在是实权在握党徒众多,自己虽是阁揆却是徒有虚名,胳膊肘怎能扭得过大腿?他要迫你走,自己还能留多久?再,自己想做的事,看来也已渺茫难就;如此局势下,又何必恋栈呢?不若就此放手,任由他们去罢。

张绍曾想到此,仰面长叹一声;然后,心情沉重地在那则《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而,宣告“内阁总辞”了。

就这样,张绍曾在任也不到半年,就一事无成地悄然下台了;当晚,张绍曾离京赴津寓居,从此淡出政坛。

张绍曾离职、内阁总辞后,黎元洪自感如履薄冰岌岌可危了。

果然,保定派轰走张绍曾后,即把矛头掉转冲着黎元洪来了。

第二天,即有数百名军警以“内阁总辞了,无人管饷”为由,闯入总统府直接来向黎元洪要饷;黎元洪见势不妙,赶紧避往位于东厂胡同的私邸中。

但接着,保定派雇用了一大批人组成一支所谓的公民团,在北京城内游行演,指责“内阁总辞,政府瘫痪,皆因大总统无能所致”,竭力敦促黎元洪让贤,以拯治危局。

此时,军警却因要饷无着开始罢岗,北京城内顿时呈现一片无政府的混乱状态。

黎元洪躲在私邸中不敢出,赶紧致电在保定的曹锟,请他出面整治时局。

然而,黎元洪的告急电发出后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黎元洪这才意识到了,看来这一切正是曹锟与吴佩孚在幕后操纵所致,其目的无非是为了逼迫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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