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所长带领王铁犁在碱草村走访调查了一整天,走了一溜十三遭,走访了大量的村民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晚上他们被请到朱棍子家吃饭。酒席开始之后,碱草村村长朱世昌还有几位村干部都来陪酒。
席间,朱混子和他的村长哥哥十分热情地劝酒,极尽地主之谊。后来为了助酒兴,不知道朱村长从哪里弄来两个年轻美丽的少妇,一左一右坐在张竞雄的两边。但这两个少妇都不是王铁犁在白天看到的那个女人。
王铁犁没有喝一滴酒,因为他开车,吃了几口饭就下了酒桌,又借故到茅房,走进了后花园。然而,此时因为天色已晚,朱家后花园漆黑一片,白天看到的年轻而又美丽的女人居然不见了,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也不见了。他摸着黑在后花园走了两圈什么也没看见,就走出来。但是他很不甘心,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那两个美女穿得很少,露着白皙柔嫩的大腿和胳膊,在张所长的一左一右,跟张所长黏黏糊糊说说笑笑、嘻嘻哈哈拍拍打打,还不时地左右开弓,左一杯劝酒,右一杯提酒,弄得张所长眼露色光,目不暇接,疲于应酬,最后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扶进警车,王铁犁只好开着车回到所里。
从此,这盗羊的案子就此搁置起来,张所长又忙活儿起别的案子和事情,对盗羊案件不闻不问。可是王铁犁却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张竞雄为什么对盗羊案子如此冷淡?而且明明那个朱混子嫌疑很大,他家里的那一对陌生的男女都很可疑,还可能是个案中有案。
王铁犁心想,张竞雄不管,老子可得上点心,要是再破获了这个盗羊的案中案,可就又立了一大功,说不定还能转正呢,到了那个时候,张竞雄调走了,老子再当上所长,这黑撩乡可就是王铁犁的天下了。
于是,当张竞雄因为醉酒在所里呼呼睡大觉的时候,王铁犁想事不宜迟,兵贵神速,应该马上行动,自己一个人再次到碱草村朱混子家秘密调查。
为了不让张竞雄醒来之后引起怀疑,他没有开警车去,而是回到家骑上他的那辆摩托车,直奔碱草村而去。
已经半夜了,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王铁犁驾驶着两轮摩托车走到乡间小道上,夏日的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和身子,感觉一阵凉爽。七八里地的路程一踩油门就到了,为了隐蔽,他把摩托车藏在村头一片玉米地里上好锁,然后步行着向朱混子家走去。
王铁犁来到朱混子家门外,停住了脚步,见四下无人,他便施展当特种兵的时候学到的武功绝技,一个旱地拔葱从墙根飞跃到一人多高的朱家院墙上,再一跳跃便稳稳地毫无声息地落到朱家院内。
可是,朱家五间大瓦房却是漆黑一片。那么,白天看见的那个长着一双忧郁大眼睛的年轻女人究竟在那个房间呢?王铁犁略微一想,白天进入的是东屋,东屋是客厅,那么西屋就一定是卧室。于是,他猫着腰隐蔽着身形,向西面的两个房间走去。
他首先趴到一间玻璃窗户上,向里面观看,借助微弱的星光,果然看到朱混子死狗一般一个人躺在一铺火炕上,呼呼地睡着大觉。他又向西挪动一个房间,趴着窗户一看,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却是空的,难道白天看到的那个眼睛忧郁的女人不在这里了?
王铁犁想这回完喽,老子算是白来一趟啊,那女人没了,光大膀子的男人也没了,这是怎么回事?晚上在他家吃饭的时候,就没看到那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难道他们全都走了?可是这地方十分闭塞,他们还能到哪里去呢?王铁犁想到这儿就要转身离去。
“叮咚……叮咚……”忽然,一种恰是泉水叮咚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鼓!
他的心一阵紧缩,这是什么声音?再一侧耳细听,因为这村子守着大草甸子,而且现在又是雨季,这里的地势低洼积水,感觉好像是草原上的积水向水泡子流淌的声音,而且那声音来自朱家的后花园。
于是,王铁犁连忙走过去,只见后花园东北角的一间屋子亮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他又是一惊,心想白天老子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小房子呢?对了,那时候老子光注意那个忧郁眼睛的小美女,并没有注意到那所小房子。
他依旧隐蔽着身形慢慢靠拢过去,那种水流的声音更近,听得更明白了。但是,他马上推翻了原来的判断,从新认定根本就不是什么草甸子上水流的声音,倒像是有人洗澡的声音。真怪呀?居然有人在半夜三更的起来洗澡?
王铁犁一边想着一边迅速靠拢过去。只见那个小仓房似的小屋子的房顶上耸立着一个太阳能洗浴设备,哦,原来那水流是从太阳能下来的,看来这村子很富裕,农村都上了太阳能洗浴。那么,什么人在洗澡呢?
他急忙来到小房子的门外,隐蔽在窗台下,透过一块巴掌的大的玻璃一看――“哎呦!”他惊讶地差点叫出声,只见小房子里面,亮着一盏小瓦数的节能灯,房子的中间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盆,里面冒着热气腾腾的水汽,雾汽弥漫中一个年轻美丽、白皙丰满的女人在慢悠悠地洗着身子……
王铁犁擦了一下眼睛,向窗户再凑近一点,瞪大眼睛使劲儿看,那女人忽然站起来,伸出一只修长柔嫩的手,从墙边抓起洗面奶,在光溜溜的身上遍及每一寸肌肤,均匀地涂抹着,涂抹着……
“哎呀,哎呀……太美了,太美了……”王铁犁被那女人的美貌惊艳得不得了,心里一个劲儿地“哎呀”了半天,可是忽然一瞬间,一股雾气迅速弥漫开来,把那女人若隐若现地遮掩在其中……
王铁犁看不见了,心中十分遗憾,恨不得立即窜进屋子,把那女人搂到怀里亲个够!他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他忽然感觉那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尤其是她那窈窕的身段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里面雾气遭遭的,看得马马虎虎,所以他不敢肯定就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忧郁眼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