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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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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清晨,哈利一大早就起床了,萨米被男孩制造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圣诞快乐!”他抱怨说,“天啊!你可真早!”

“圣诞快乐!”碧眼男孩快活地说,“看,我收到好多礼物。”

“是的,是的,”萨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愚蠢的小孩,几样小玩意就可以令他找不着北。”

“嘿!你不可以这样!”哈利生气地冲他挥挥拳,“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收到了什么吗?‘聪明的小孩’!”

“不用看也知道,”萨米一边爬起来,一边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赫敏的糖果,罗恩的糖果,露丝的学习用品,萝卡奶奶今天大约是选的帽子。”

“好吧,你都猜对了。”哈利打开两人包在一起的礼物,好友的消极态度并没有太影响他,他提起两件红色的衣服兴奋地喊着,“嘿!我们今天穿这个吧!罗恩的母亲托他带来的,两件同款的毛衣上有不同的字母,再配上萝卡奶奶做的一样的帽子,如果我们走出去的话,别人一定以为我们是亲兄弟!”

“巫师的品味!”萨米撇撇嘴这么抱怨着,却接过来套在身上。

哈利没计较伙伴的起床气,飞快地穿上属于自己的那件,然后将帽子压在黑发少年的头上,拉过他站在镜子前。镜子里两个男孩穿着同款的红毛衣,同样是红色的帽子把他们的头发压得有点扁,碧眼的男孩笑出一口灿烂的白牙,而黑眸那个则微微皱着眉头,像是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站着。看起来还真像一个家庭走出来的两兄弟!

“你够了吧!”足足站了五分钟,萨米有些不耐烦了,“不去看看你还得到了什么吗?”

哈利耸耸肩,松开他的手,又去扒拉他的那堆东西。海格自己做的长笛虽然有些粗糙,但是他很为那片真心感动,德思礼家的50便士硬币……好吧,他们至少没让自己饿死,他不应该计较那么多的。

“这是什么?”哈利拆开最后的礼物,一件银灰白的柔滑东西滑下来,重叠在地上,闪闪发光。

“隐身衣!”萨米脑子完全清醒了,他新奇地看着那件柔软得像水一样的传说中的圣器,并催促男孩,“快,快穿上看看。”

“是什么?会让人隐身的衣服吗?”哈利嘟哝着把袍子穿在身上,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见了!他快步走到镜子前,只看到自己的脑袋悬在空中,而当他拉上帽子,整个人的影像都消失了!“天啦!魔法真神奇!”他叫着,“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入学的时候我们就应该买一件,那样就不用害怕费尔奇了。”

“我想就算在魔法界这也不多见,”萨米像在对着空气说话,“商店里它昂贵而稀有,并且不会像你身上这件一样无迹可寻。”

“那么会是谁送给我这样贵重的东西,也许我不应该接受?”哈利露出惴惴不安的脑袋。

“或许这上面有答案。”萨米说着捡起地上的纸条。

哈利接过来,见到上面用又细又圆的似曾相识的字体写着:“你父亲去世的时候留给我这件披风,现在是把它交给你的时候了,好好地使用它,祝你圣诞快乐!”上面没有署名。

“看来你可以放心使用了。”萨米笑着说。

“不,”哈利反而皱起小眉头,“我觉得不安萨米,你知道的,书上说波特家是贵族,但我在金库只见到一些金币。如果魔法界的贵族和麻瓜是一样的,那么我觉得那实在太少了!其他东西去了哪里?我一直在猜测,而现在出现了这个。”

萨米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而且他相信电影里的哈利也从来没有追寻过。他觉得自己或许陷入了误区,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应该再用一种超然的、旁观的眼神看待。“我们可以调查,”他对忐忑的男孩笑着说,“看看到底是你的家族已经没落,还是有人竟敢私吞英雄的遗产。”

“谢谢你萨米,”哈利说,“遇到你肯定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别这么说亲爱的,”萨米调侃,“你未来的妻子会吃醋的!”

“萨米!”绿眼睛小男孩的脸上顿时布满红霞。

“我们先下楼吃饭吧哈利,”萨米却在这时候严肃起来,“一会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

萨米想带哈利去的是高锥克山谷,那里据说是戈德里克的故乡,也是男孩父母埋葬的地方。

他们先是乘坐火车去了那附近,足足七个小时里哈利一直沉默着,他心里乱糟糟地想了许多东西:要不是伏地魔,他本会在高锥克山谷成长,并度过每一个假期他本可以邀请他的朋友们去做客……甚至可能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他的生日蛋糕会由妈妈亲手为他制作。当他发现他要回到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地方时,他所失去的生活从未有过的如此真实的呈现在他面前。

他手里抓着一部影集,里面是萨米向所有能找到的故人要来的他父母的旧照片,他们微笑着向他招手,那些已经是他不能再拥有的过去……

萨米没有出声打搅,实际上他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这令他心情有些糟糕。

“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下火车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哈利抱着影集问黑发少年。

萨米把男孩带到没人的角落,然后从施有空间法术的袋子里取出了一支飞天扫帚。“我需要你带着我,那没问题吧?我想。”

“你可以信任我。”哈利说。

“往那边。”飞在空中,萨米一边摆弄着指南针,一边给前面的男孩指路。“该死!”他抱怨,“我该考虑得更周到一些,风要把我吹下去了!”

“这已经很好了,”哈利大喊,“至少我们没有被冻死!”感谢炼金术!感谢萨米让人全身暖洋洋的耳钉!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狂吹在脸上的风早就刮去了两个男孩心里的伤感,当他们落地的时候不约而同地一起跳动着试图赶走僵硬,但这显然效果不佳。

“我发誓一定要尽快做出飞行器!”萨米用力踢着腿,酸酸麻麻的感觉让他想把它们跺了,“要有舒适的座位,要能防风,还要比扫帚飞得更快!”

“记得首先要给我一个。”哈利不客气的说。

两个小男孩手牵手走在白雪覆盖的乡间小路上,天已经黑得几乎没有光线,好在窄道两旁房子窗上的圣诞节饰品能给他们照明。

“我试图回想曾经住在这里的记忆,”哈利小声地说,“可是我发现我连自己的家都找不到。”

“别傻了,”萨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那时候才一岁,能记得什么?”

他们很快走到村子的中心,一个小型广场呈现在他们眼前。

广场中央看上去像是有一个战争纪念碑,四周装饰着彩灯,一部分隐没在被风吹斜的圣诞树的阴影里附近有几家商店,一间邮局,一个酒馆和一座小教堂,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发出宝石般灿烂的光芒,照亮了广场。

这里的雪开始变得结实:在人们走了一天后变得坚硬而光滑村民们在胸前划着十字,他们的轮廓在街灯中显得简单而清晰。

他们听到了一阵笑声、流行音乐声以及酒馆大门开关的声音,然后教堂传出了颂歌。

“我想他们应该在那里。”萨米的视线越过教堂,那后面是一片墓地。他没再说话,因为他感觉男孩握着他的手紧紧的,他在颤抖。他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前进,当他们经过广场时,他停住了。

“哈利,看。”

碧眼睛男孩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那块战争纪念碑在他们经过时消失了,原来刻满人名的方尖石塔被一组三人雕像所代替:一个男人,头发乱蓬蓬的,带着眼镜;一个长发女人,友好和蔼,美丽优雅;还有一个男婴,坐在她的怀中他们头上盖满了雪花,像是戴了白色的绒帽。

哈利松开手走过去,他久久地凝视着父母的脸,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这里会有一组雕像……看到自己石质的面容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一个额头上没有疤痕的快乐的婴儿!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痛恨过什么人,即便是以追打他为乐的达力和总是找他麻烦的马尔福,但在这一刻他恨死了伏地魔。如果伏地魔真的像萨米猜测的那样并没有死亡,他在心里冷酷地想,他不介意真的成为救世主,并再杀死他一次!(哈利你的要求真的太低了,你会有机会的,并且不止一次!)

“走吧。”哈利觉得他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两个小孩子夜晚在外面并不安全,他们要早一点看到父母的墓碑,然后去找一个地方呆着,不知道旅馆会不会收留他们?

于是他们离开了那里,当他们走出一定范围时那组雕像又一次变成了战争纪念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下半部分很多都引自原文,因为那些场景的描述都很精彩,而夜瞳实在不知道怎么改,所以在这里说明一下。

不过由于来到这里的时间不同,哈利心理有所变化,把这一部分提前,一是觉得原著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让哈利去拜祭父母有些奇怪,二是因为萨米是知道之后那些残忍的事情的,他想通过这些,让哈利能更快地成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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