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怪倒下的声音引来了三个教授,格兰芬多院长的怒吼声几乎掀破屋顶,奇洛畏畏缩缩地躲了半个身体在门外,而斯内普……他一贯板着的脸和低沉的气压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变化。
“一群幸运的家伙,”斯内普用他那带着嘲讽的语气打断了麦格教授抓狂的训斥,“你们还活着,而没有被巨怪杀死并成为他的晚餐,那么斯科特先生,我猜勇敢的你肯定不是被巨怪吓得腿软的,对吗?”
“你还好吗斯科特?”麦格教授这才注意到黑发小男孩的虚弱,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还好教授,只是有点脱力。”萨米说着想就站起来,但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到,不由地低呼一声。
“你怎么了萨米?”哈利惊叫。
萨米继续尝试,但他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一样,这令他惊慌起来:“我不能动了!我感觉不到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哈利比他还慌乱,如果萨米出了事,他不能原谅自己。
“让开!”突如其来的力量将手足无措的男孩扯开,斯内普眉峰紧紧皱着,他抽出袖中的魔杖指向地上的少年,黑沉沉的脸色简直像要给他一个恶咒。
“你要对萨米做什么?”哈利猛地跳过去,伸开双臂拦在魔药教授面前。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阻止了男孩冲动的行为,“我想斯内普教授只是想检查斯科特先生的身体。”
哈利看向魔药教授的眼神很不信任,但他最终还是退开了。如果大蝙蝠敢对萨米做什么坏事,就跳起来揍断他的大鼻子!他这样想着。
仿佛听到了绿眼睛男孩的心声一样,斯内普冷酷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随后挥动魔杖,嘴里吐出一串不知名的咒语,各色的魔法落在黑发少年身上。
“麦格教授?”听见身的女性长吸一口气,哈利紧张地揪住袍角。
“严重的魔力透支,”麦格教授严厉看了他一眼,说道,“必须把斯科特先生送去医疗翼,如果治疗不及时,他很可能成为哑炮!那么,要麻烦你了斯内普教授,你可以抱起斯科特先生吗?”
“嘶――”
格兰芬多院长的话令三个小孩同时发出怪声,他们惊恐地望向被帘子一样的头发遮去了大半个脸的魔药教授,仿佛看到了另一头巨怪。
“不!麦格教授,这不可以!”哈利首先出声反对,他敢打赌,大蝙蝠会把萨米从三楼的窗口扔出去的!
“那么你有什么好建议呢波特先生?”麦格教授的脸色很难看,“斯科特先生的身体可经不起再多的魔咒,我不能使用漂浮咒。”
“我可以背萨米过去。”哈利坚定地说。
“恕我直言,波特先生你实在太瘦弱了,也许你会在半路把斯科特先生摔下去。”
“这――”哈利在这时候恨死了自己的小身板,他发誓一定要多吃东西,长得又高又大。(于是德拉科,你要倒霉了……)
“打、打扰一下。”大头巾奇洛站出来,怯懦地说,“或、或许我、我可以――”
他的话被一声惊呼打断,大家惊讶地发现一直保持低气压的魔药教授已经俯身将黑发少年抱了起来。
被一股奇异的混合了各种魔药的味道紧紧包围着,萨米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了句谢谢,而魔药教授只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大步走向门口。
麦格教授和奇洛教授让开路,三个格兰芬多互相对视了一眼,小跑着跟了上去。
走廊上还残留着巨怪的恶臭味,其他学生都回了各自的休息室,而教授们大约还在哪里忙着,所以这里显得空空如也。
萨米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努力控制着却适得其反,他认为这肯定是因为四周太安静了,他觉得必须得做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但他不想张嘴,他努力地想动一动身体,而手、脚和腰都不肯听话,他几乎要绝望了,然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解救了他。
哈利小跑着跟在魔药教授身边,男人太高大了,而且宽阔的袍子也起到了遮掩的作用,他根本看不到伙伴的现状,这令他急得几乎肠子打结。而大蝙蝠显然没有体贴他的意思,他大步地走着,很快就像一阵风一样飘进了医疗翼。
“天啦!这是怎么了?”庞弗雷夫人看见男孩虚弱的样子发生惊呼声,“快,把他放到床。”
斯内普照做(别指望他能有多温柔),然后让出位置,用他那带着嘶嘶的声音说:“魔力透支,斯科特先生以为自己能对付巨怪,并完好无损。”
“巨怪!”庞弗雷夫人的脸色不算好看,她边说边打出一连串的各色咒语,“孩子我得说你还活着还真幸运,难道没人告诉过你那东西很不好惹?”
“现在知道了,夫人。”萨米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好吧,看在你已经得到了教训的份上,我就不多说了。”庞弗雷夫人匆匆从柜子里抱出一堆瓶子来,分别倒出不同的份量放在床头的矮柜上,“那么,把这些药全部喝光。”
加起来有2000ml!萨米本来就惨白的脸色覆上了一层灰,医疗翼药水的味道他可是早有耳闻,猛地从床上坐起,他用诚恳的声音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好了,真的。”
对付怕喝药孩子,庞弗雷夫人显然很有经验,她转向魔药教授,用更诚恳的声音诉求:“看来我需要再麻烦你一下,斯内普教授,或许你可以喂这位小先生。”
“不、不用了。”果然少年如她所料地妥协了,萨米乖乖地端起一只杯子,里面的药水是透明的,相对于其他几个绿色中带紫、红色中带棕或者黑色的不停翻滚着烟雾的显得没那么可怕一些。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他一口气倒进嘴里,并以极快的速度咽下去,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干呕――这味道,大约是几天没洗的臭袜子、鼻涕和霍格沃茨校长胡子里抓出来的跳蚤的混合。
“可怜的孩子,”庞弗雷夫人在旁边凉凉地说,“那是几种药里最难喝的,你该先喝其他的适应下下的,这会使你没那么难以忍受。”
那你不早说!萨米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狠狠地跳动了两下,而哈利等三只在心里纳喊的是跟他相同的话。
有了最难喝的垫底,其他那些泥土味或者苦中带酸再带点涩的魔药就显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萨米很快干掉那2000ml,鼓着小肚子按医疗翼大魔王的指示躺回床上,他被勒令在这里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他乖乖地听命,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在霍格沃茨城堡里谁才是真正的不好惹。
“那么斯内普教授,”庞弗雷夫人转向沉默的魔药教授,“我得麻烦你帮我做一些魔力补充剂,这位小先生需要喝足十五天,每天200ml的量,而我这里已经没有了。”
“呆会交给你。”斯内普阴沉沉地说完,看也没看床上的少年一眼就转身走了。
哈利在他离开门口的时候看到他的裤子上有破口,并且血淋淋的一片。他受伤了?男孩在心里想,但他却答应帮萨米做魔药。他看向好友,发现少年正注视着放魔药的柜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
“好了孩子们,”庞弗雷夫人开始赶人,“你们该回去休息室,而不是呆在这里傻呼呼地发愣。”
“可是萨米要在这里呆一晚,而我想陪着他。”哈利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不行,”庞弗雷夫人铁石心肠地拒绝了,“你们需要充足的睡眠,以应付明天的课程。”
“但我们就算回去也睡不着的,”三个孩子一起祈求,“求求你了。”
但庞弗雷夫人没有理会,并很快把他们赶出门。“好好睡一觉,有需要就大声叫。”她替黑发少年拉上被子,就很快去了隔壁的小房间。
老混蛋脚受伤了,萨米闭着眼睛想,但他刚才明明走得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