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色令智昏
景炎帝自靶场归来,午膳用到一半便从辰福口中得知正阳殿出事了,心下大骇,抽身直奔暖阁。
看清房内景象后,皇帝猛然顿住了脚步。
辰福哀呼道:“皇上!陆大人怕是毒发攻心,人已经去了!”
床上的人口溢黑血一动不动的躺在塌上,眼睛始终半张着,他的胸口没有一丝起伏,一只手无力的垂在床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奴才们该死!皇上请节哀!”
殷离只觉一阵不详的窒息感就要将他吞噬,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
他从来觉得这天下没有什么是可以令自己惧怕的,此刻他才发觉他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强大,眼前这个人,便是他的死穴。
景炎帝一步一步走向床边,陆云川的脸色安详,他的眼睛始终没有阖上,半张着望着空中某个方向,只是那眼中再没有生的迹象,疏朗的睫毛再不会令他心痒的眨动。
半晌,皇帝才开口问道:“他怎么会毒发?”
兰太医跪在一旁,头磕在地上,“臣赶到的时候,陆大人就已经气息全无了!皇上恕罪!”
宫人默默拿来了钥匙,解开了一直锁在云川周身的锁链。
景炎帝的手缓缓伸向床上人的脸,曾经这张脸上种种表情都已不会再出现,殷离只觉得心中一阵锐痛,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谁料说时迟那时快,床上的“死人”忽的胸口猛烈的起伏,一把狠狠扣住了景炎帝伸出的一手!
辰福吓得一哆嗦,向后仰坐在地上,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便是“诈尸”!
暖阁内的众宫人无一不似活见了鬼般,尖声大叫了起来――
“啊啊!!鬼!鬼啊!”
“诈,诈尸了!”
“哇啊啊!救,救命啊!”
接着,谁也没能看清其中动作,床上的诈尸竟陡然翻下了床,一手扣住了皇帝的咽喉,将天子胁迫在手中!
云川站在皇帝身后猛吸了几口空气,肺腔痛的厉害,他皱了皱眉向一旁吐了吐嘴里的黑血。
景炎帝受制于人,非但毫不惊慌,反而眼底露出笑意。
他怎么能料到自己也有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时候,关心则乱,一时被噩耗冲昏了头,竟然忘了这个小东西诡计多端,没能识破这冒充假死的计量。
这个人,永远有办法让他轻易失去冷静。
“你这样自封心脉,可是要折损不少阳寿。”皇帝配合着身后的人,任他的手锁上自己的咽喉,不怒不恼,反而语气带着些许心疼。
云川自然看不到景炎帝此刻是何种表情,道:“臣是死是活与皇上无关。”
“你的命是朕的,没有朕的同意,你还不能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惜自己?
“臣无意冒犯皇上,只想恢复自由身。”云川拼命提住一口气维系自己的清明,自封心脉制造出假死的迹象,他的身体已经有些不能负荷。
“你这样,根本走不出正阳殿。”皇帝说道。
自封心脉是飞鹰门下的一式绝招,只是未到生死关头无人敢挺而走险,弄不好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也不一定,偏偏云川对自己下手极狠,为达结果,生死从不在他计算之内。
“绝处逢生,臣只是谨记皇上教诲。”云川抵着皇帝的身体向门外挪身,他并没有计划过逃出去后会面临什么,他只想逃出这个牢笼。
景炎帝自然记得自己当初亲手调/教云川时说过的话,但可惜,这句话在自己这里并不适用,“你不怕死,就不怕其他人因你受到牵连?”
云川果真动作一滞,他的手下才刚有松动的架势,景炎帝便一个转身擒住了他两手,反扭在身后,贴在他的耳后低声道:“你也不想看到瑛妃一尸两命吧?”
云川心神俱震,一时间形势逆转,他变成了受制于人的人,本就周身大穴被没入了银针封去了武功,此刻身体又被景炎帝从背后钳住,云川只觉一阵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就要晕厥过去。
景炎帝顺势将云川软倒的身子捞进怀里,就地一掌抵住了云川的后心开始渡气。
拿女人的性命来要挟的确有些不入流,但景炎帝清楚,对于云川,硬来并不是最有效的手段,一旦这个人被逼到死角炸了毛胡来,玉石俱焚都是有可能的。
云川只觉四肢百骸有一股暖流袭来,心脉有股真气护住,强迫他神志清醒过来。
恢复知觉后,却发觉自己正被几个阉人架着跪在地上,双臂被反钳在身后五花大绑了住,而皇帝正自在的坐在不远处的床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云川咬紧了牙根,虚弱的喘着气,此刻受制于人,却毫无反抗的力气。
景炎帝发话道:“抬头看着朕。”
架着云川的一个太监极有眼色的捏住了云川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服从皇帝的命令。
景炎帝满意的看到云川的脸上露出了屈辱的神色,道:“朕说过,不许你再对自己胡来,你的命是朕的。”
“……”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一干人等退下。
殿门“吱呀”一声关闭,缕缕阳光射入,连空气中的粒粒粉尘都见的清晰,金色的微尘在光线中起伏翻滚,波涛汹涌。
“要朕不再追究瑛妃的事也可以,你该知道朕想要什么吧?”
“”
景炎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那表情象等待屠宰的小兽,受伤、不甘,又无能为力。
不错,他的确嫉妒的发狂,十年的感情早已让他无法割舍,只要一想到云川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再只看着他,他就无法冷静!
除了霸道宣告他的所有权,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才能不让人从自己身边溜走。
云川紧咬着嘴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步一步跪行至正襟危坐的景炎帝脚下,他的每一步,都行的那样缓慢而慎重。
手被邦住而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只有用嘴咬住皇帝的衣摆,掀开,然后头埋进皇帝的两腿之间,哆哆嗦嗦的去叼皇帝的裤带。
殷离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云川从来没有对他主动过,这样的举动显然对他刺激极大,云川任人宰割的隐忍样子像是在他身上撩起一把邪火,让人难以按耐!
云川的头还在自己两腿之间磨蹭,似乎怎么也解不开自己腰间的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