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咎由自取
殷朔的口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不错,他早就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幕,没有出手制止,是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侍卫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楚寒拢了衣衫,起身在地上跪了,道:“属下愚钝,不知王爷所指为何?”
殷朔轻哼一声,道:“你早就发现了本王,你也知道我就在不远处瞧着,却还故意做这出戏给本王看,你到底是何居心?”
楚寒无声的苦笑,不答反问道:“王爷觉得,属下是何居心?”
殷朔一愣,他的这个侍卫从来没有如此大胆,竟然敢揣测起自己的心思,道:“你要制伏宋杰轻而易举。你是下贱到需要勾引男人,还是真的蠢到,以为本王会去救你?”
“奴才只是,给王爷看王爷想见的。”这不多的几个字楚寒说的十分用力,他并没有扬高音调,只是平缓的陈述,但殷朔能感到,这是他不多言的侍卫在控诉。
殷朔忽然意识到,他的侍卫居然也会发怒。
他差点以为这个人已经逆来顺受到只剩下奴性。看来将人送到李德海手中调/教,怕是触到了这个人的底线。
他差点忘了,楚寒也原是飞鹰门里的人。那是些令人闻风丧胆、无坚不摧的死士,做了皇帝的爪牙,便要一生效忠皇上、但求精忠报国。不过可惜,这些人大多都英年早逝,有多少人就是这般,死在自己最灿烂的年华里。而这个人呢,皇帝的弃子,飞鹰卫被除了籍的废人,看来连想要死的轰轰烈烈,都成了奢求。
难怪会不满。但可惜,这是他咎由自取。
楚寒在地震那夜奔离开的背影,勾起了殷朔许多不好的记忆。
殷朔觉得,这一辈子他看过许多背影。比如,当初父皇告诉他自己会被送去大宛为质后,离去时明黄的背影;比如离开皇城时,母妃背过身去不再看他的背影;再比如在陌生的土地上苟且生存时,对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人们的背影……
他曾经质疑过自己,到底是他哪里不够好,不能被容忍,只配拥有人们的背影。但很快,这样的质疑也在岁月中被抹拭了。
直到那日他又看到了楚寒的背影。楚寒的背影,是那样迫不及待的逃离自己。如果将诸多记忆中的背影都拿来排个序,看看哪个能最生动形象的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毫无价值,无疑这个背影,可以位列三甲。
所以是的,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这是楚寒咎由自取。
当初将人发落到这里,不就是想要狠狠折辱他,让尝尝他背叛了自己的滋味是如何生不如死?但如今真的如了愿,看到楚寒终于抛下了百折不挠的傲骨,自甘堕落的对那宋杰投怀送抱,怎么到是他殷朔先沉不住了气。
他承认,方才他的确有冲上去将宋杰撕烂的冲动。
不是没看到那个人的隐忍克制,不是没感到那个人无声的绝望,他只是选择视而不见,麻木不仁。看过了太多次离开的背影,尝过太多次被抛下的滋味,所以更加恐惧背叛。
没人知道,他其实,是极容易对人产生依赖的人。因为孤独太久,所以对关怀的渴望近乎病态。
第一次上楚寒,他喝的酩酊大醉,没有任何技巧的将人贯/穿,与楚寒身体的契合度让他惊异,那一夜如此销/魂,几乎让他神魂颠倒。
第二次上楚寒,他是清醒的,却还是把人强了,没了酒液的麻痹,他将身下人的每一个神态都看的真切,高/潮来的势不可挡。
之后的第三次,第四五六次,便来的顺理成章,好像这个人天生就是来满足他身体的空虚。久而久之,床第之事,竟几乎快要变成非楚寒不可。
这身体产生的最原始的依赖,让他渐渐心生不安,好像行走在悬崖峭壁上的人,总担心一不小心会一脚踩空,摔的粉身碎骨,满盘皆输。
呼吸变的粗重,殷朔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楚寒,粗暴的将人连拖带拽下了桥,将一路踉跄的人反身按到了一旁假山上,随手抽了衣带将人手在身后反绑了。
“不用绑我,我也,不会反抗。”楚寒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紧绷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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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你自己。”殷朔命令道。
楚寒知道殷朔这是要强迫他高/潮,他极力克制,却无法抵挡身体在情/欲催化下发生变化。
被殷朔前后夹击折磨的不堪重负,楚寒感到殷朔禁锢在他脖子上的手逐渐缩紧,伴随着一阵压抑的窒息感,楚寒的身体被强迫着走向了高/潮。
一声低吼过后,殷朔也泄在了楚寒身体里。
这厢,等宋杰解了燃眉之急回到酒席的时候,助兴节目已经开始表演了。那是几对男男女女在交欢,大演活春宫图。此时席上的人早已喝开了,行为也越加放肆起来,对陪酒的美人儿们更是有些迫不及待,许久才有人发现席中的王爷不见了踪影。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王爷人呢?他方才去找你了。”林宝成问道,眼中也满是醉意,烈酒烧的他满脸通红。
宋杰不以为意道:“不知道,没见到他人!”接着便搂过两个美人儿,左搂右抱着在一对酥胸上大力捏了上去。
“小王在这,”殷朔很快出现,接上了话,又回到了酒席间,接着向宋杰继续说道:“方才下人说有不长眼的东西溅湿了宋兄的衣服,本王已经叫人取了干净衣裳过来,这就叫人把那狗奴才发落了去!”
宋杰哪舍得离开怀里的美人,敷衍回道:“诶,罢了罢了,衣服一会就干了,那狗奴才我已经教训过了,别让他扫了大家兴致!”
殷朔笑了笑,只是脸色略显阴沉,应道:“既然宋兄这么说了,那便就作罢吧。”
当晚,送走了府上客人,殷朔回到房中,淡烟面色凝重的等在里面,年轻的王爷屏退了下人,合了房门。
“怎么,是西辽来了消息?”
淡烟点点头,道:“是,王认为天朝皇帝久病不愈,城中空虚,时机难得,王爷既已决定与西辽联手,为何不趁此机会夺下大位?西辽愿助王爷一臂之力,王爷可还有别的顾虑?”
“你可知道,皇上并非真的卧病不起?他故意造势,冒称性命垂危,恐怕连林道远那老狐狸都未必知晓。”殷朔说道。早些时候试探林宝成的口风,似乎他们确实被蒙在鼓里。
淡烟略显吃惊,随即问道:“王爷何以知晓?”
殷朔避而不答,说道:“不要忘了,我那皇兄可是当年弑兄夺嫡的狠角色,西辽王有些心急了。”
“他为何这样做?”淡烟追问道。
“林道远恃宠而骄,狂妄自大,不过立过几件战功,便自认功高盖主,皇兄对他早有不满,之所以对他忍让再三,是因他在朝中势力颇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且若是除了林道远,让丞相夏仲文一枝独秀,也非权宜之计,皇兄这制衡之术用的辛苦,现在怕是到了足够有把握铲除林氏一党的时候,准备动手了。”
“皇帝要除掉林道远?”
“皇上不仅要除掉林道远,恐怕也早物色好了要扶植的对象。”殷朔继续说道。
“司徒苍?”
“不愧是西辽国师,果然机敏。”
淡烟微微思量,继续说道:“司徒家的两位公子是军中年轻将领中少数有军功在身的,如此说来,皇上是早有意要扶植他们,只是前些日子册封瑛昭义一事闹的沸沸扬扬,实在不象皇帝的作风……”
“司徒双会抗旨逃婚,恐怕皇上也没有料到,差点酿下大祸,他只好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皇上要扶植司徒家,为了不落人口实,册封她入宫也是权宜之计,再者,既要笼络司徒氏,自然不能将人逼得太紧。”
殷朔自然没想到,就算景炎帝再运筹帷幄,百密一疏,也有管不住自己的心的时候。下诏令司徒双远嫁月氏,再出尔反尔收回成命册封了她为妃,有多少是计算外的,有多少是棋出险招,恐怕只有景炎帝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