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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公报私仇

皇城一场地动令皇帝重伤一病不起,朝内大小事太尉、丞相二人奉命执掌。两大朝臣辅政后,第一件要办的就是要查办飞鹰门。

天朝自古盛传地动既不详之兆,是“阴阳失衡”所致,与人类、特别是帝王的不作为有直接关系,是上天对众生的一种警告。正所谓天地间的阴阳之气是平衡有序的,若阳气被阴气压迫、沉伏不得释放,就会产生地动。

宫闱之内阴阳失衡,其实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前朝就有庆元皇帝为宠臣废后废政,而当朝能被冠上这“宠臣”名号的,不用说,众人也都心中有数。

只不过,宠臣与佞臣也只不过是一字之隔。

景炎帝伤重,与陆云川有莫大关系,这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有人刻意暗中渲染,种种矛头便都齐数指向了陆云川。

平日里,仰仗皇帝的倚重,朝中是没有人敢动飞鹰门的,而如今景炎帝有恙在身,一直静养,飞鹰卫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不仅在宫内走动已是处处受阻,现在更是被人明目张胆的堵上门来搜查。

但飞鹰门内一众师徒亦非等闲之辈,加之飞鹰三十二卫个个血气方刚,平日手中权利极大耀武扬威惯了,何时受过此等大辱?险些就要和来者动起手来。

直到太尉林道远穿了件黄马褂,亲自率人来现场督查,这才使得飞鹰门众人不得不忍气吞声,只能任由前来执行任务的一班侍卫横冲直撞,在院内各屋进进出出,一番大肆搜查。

没过多久,搜查的侍卫便从云川的房中捧出了一件淡金的睡袍,呈到林道远面前。

那袍子质地极好,上好的布料散着淡淡光泽,织金的龙纹淡雅别致,并不抢眼,此时却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道远满意的笑了。

“大胆逆贼,竟敢私藏御用贴身之物!来人!给我拿下!”证据确凿,太尉大人一副惩奸除佞的架势,当场下令将嫌犯陆云川押回大理寺候审。

“谁敢撒野!?”徐长卿喝道,和几个飞鹰卫的兄弟已经挡了上去。

此时的飞鹰门早已被太尉带来的人马围的水泄不通,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范师真是好门风啊,如今这般是想反了不成?”林道远不慌不忙,向站在远处的范黎夹枪带棒的问道。

“长卿,不得无礼!还不退下!”范黎喝道。

“师夫,他们含血喷人,欺人太甚!”荣祥高声驳道,一众门徒听了都纷纷应和。

林道远笑笑,“这位兄弟,你的意思是我诬赖陆正使了?老夫堂堂一朝太尉,犯不着使出这等伎俩,有没有诬赖,你们何不问问当事人,让他亲口说说是真是假?”

众人于是将目光都投向了云川,只等他一句果断否认。

范黎开了口:“云儿,你亲口说,那到底是不是你房里的东西?”

云川脸上一阵青白不定,拳头已经握的发白,却始终没能否认。

那袍子,的确是在他房里的。那是先前正阳殿遇刺之夜,他情急之下抓来遮身的,那晚景炎帝强行将他带到正阳殿,又故意收走他的衣物,哪知后来遭到刺客夜袭,他没有多想扯了件皇帝的袍子披上就冲了出去御敌,事后竟把这袍子的事给忘了,只是没想到,有人却帮他记得很清楚。

看到云川的神情,范黎便已明白,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皇帝对他这个徒儿那异于寻常的迷恋,到底还是种下了祸根。

林道远见范黎也不再阻挠,说道:“陆正使敢作敢当,果然是条汉子。但是私藏御用之物,包藏祸心,居心不轨,老夫还是要秉公处置!来人呐!把人押回大理寺候审!”

林道远一挥手,几个侍卫包抄到了云川身旁,几人对这位正使大人的威名还是有所忌惮的,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林道远一声催促,他们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拿出绳索将云川五花大绑起来,还特别捆的比平时结实许多。

整个过程中,云川没有半点反抗,只是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尽力维持住自己的冷静。他没有去看范黎的眼神,似乎是怕看到师父眼中浓重的失望。

林道远今日是有备而来,摆下这个阵仗,若是他不跟他们走,对方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朝中有太多人觊觎飞鹰门已久,实在不需要另一个罪名牵连整个飞鹰门获罪。

看着云川束手就擒的样子,几个上前收押云川的侍卫也都很奇怪,这个看上去年纪尚轻的少年,怎会是那传言中杀人如麻的魔头?

随着林道远一声令下,云川被一众人马压着出了飞鹰门。

范黎一语不发,转身向房内走去。没了范黎的阻拦,徐长卿拔身就要冲出去追人。

“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许去大理寺!”范黎并没有转过身,却没有人敢再动一步。

徐长卿有点绝望,说道:“师父,那个林道远心狠手辣,跟大理寺的人狼狈为奸,他对云弟早就嫉恨在心,如今落到他手里,他断是不会将人秉公处置的!”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踏出飞鹰门一步。”

“师父!”

“长卿,将为师的朝服拿来,为师要更衣入宫。”

……

大理寺水牢。

“陆正使,昨夜睡的可好?”林道远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当朝太尉林道远,在当今朝野举足轻重,与丞相夏仲文分庭抗礼,水牢污浊不堪,他此刻却站在水牢池边,似是在欣赏着什么美景一般,颇有滋味。

云川被四肢撑开,绑在水牢里的一个水车上,半身浸在水里,半身露在水面之上,脖子也被紧紧绑在水车上,绞索已经嵌进了肉里,浑身湿透,头发不停的淌着水。

林道远似是很满意眼前的景象,向一旁的大理寺少卿丁之航调侃道:“好歹也曾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丁少卿怎么将人发落到了这里?”

丁之航躬身答道:“此人藐视公堂,昨夜在堂上不肯下跪,堂杖都被打折了两根,实乃顽劣至极,下官只是给点教训而已。”

“他还没画押吗?”

“审了一夜,还是不肯认罪。”

林道远又看了看被捆在水牢里的人,发现未见多少血,又说道:“即是如此,丁少卿未免太心慈手软了些,皇上受这奸人所害迄今还卧病不起,大人这样拖拉怎么结案呢?”

丁之航很快体会了林道远的意思,应和道:“是是是,下官失职,下官失职。但大人有所不知,这不见血的把式,更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道远听后会心一笑,沿着伸展进水牢池中的长台,走到了水车跟前,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人讲道:“陆正使,我劝你还是认了罪吧,不然吃苦受罪的可还是你自己。”

云川看着林道远向自己走近,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的太尉大人体态微福,这个曾被先帝封赐“护国公”一号的男人,曾是一统千军逐鹿沙场的霸道将帅,一度令先帝极为看中。也是因为如此,林道远一向自视甚高,当今的在野朝臣没有几个是他放在眼里的,就连年轻的皇帝也要因他手中的兵符对其忌惮三分。

只可惜,太平盛世的日子过久了,终会使人麻木,忘却警惕,贪图安逸,而后自寻灭亡。

见云川不语,林道远比了个手势,叫人递来了罪状书,又说道:“只要你答应在这罪状书上面画押认罪,本官就立刻叫人把你放下来。”

林道远递上前的罪状书上,列举的罪状荒诞之极,竟是控诉他以色侍君,祸乱宫闱,云川所幸闭了眼睛。

“本想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的,很好,这都是你自找的!来人,给我大刑伺候着,到他肯低头为止!”

说罢,林道远收了罪状书,走回了水牢边上,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把弄起手上的佛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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