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银河系某处的会议室里。
“失败了？”
“是的。”
目光扫过屏幕上血肉模糊的画面，一具无头尸格外引人注目。
“格尔尼亚失败了，幸好没泄露什么秘密。”
“嗯。”那人背对着他，整个身子隐没在阴影里。隔着宽阔的椅背，只能依稀看到几丝金色服帖地垂挂在手臂上，即便如此，那种慑人的魄力也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最后一块碎片也集齐了，”
摊开手，密闭的水晶球里，四道光互相追逐着。黑白红蓝，互相牵引，又彼此克制，始终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
“四石归位，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我们该怎么做？”
“等吧。”
把玩着手里的水晶球，那人沉吟：“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完全觉醒后，肯定会有所动作。只是不会这么快就找上我们，应该会先去找那两个中的其中一个作为餐前甜点吧。说实话，不管他选上谁，对我们来说都很麻烦。”
餐前甜点？
年轻的元帅有些不解，“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
关掉光屏，那人双手交叠在膝上，笑声里半是无奈，半是感慨：“他不过是无聊，想玩个游戏罢了。”
“游戏……”
“啊，”
缓缓闭上眼，那人说：“一场史无前例的血腥游戏。”
.
尖尖的耳朵抖了抖，敏锐捕捉到空气中的波动，黑色的小狗崽霍然睁眼，向门口望去。
来人轻轻地关上了门。
这里是位于使馆地下的密室，如果不是兰狄和古鲁斯指引，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在这栋看似普通的建筑物下，会隐藏着一间浴池。
浴池很大，占据了大半个房间。
看到小狗崽，亚尔愣了一下，把手指抵在唇边，朝它眨眨眼。小狗崽很通人性，屁颠屁颠跑过来，在他腿上蹭了蹭，就缩回去继续趴着了。
亚尔走到池边。
粼粼的水面呈半月形，被大理石围住。水很清，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蓝。水池中央有个人影，黑而长的发丝蜿蜒而下，随波逐流。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埃里斯特依旧一动不动，黑色的气流环绕着他，形成漩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出这样的情景。
无数暗红色的光弧从水中浮出，螺旋状笼罩着他。那些光弧很奇怪，由类似古文字的符号组成。引力在光弧的作用下凝聚，以锁链的形式，一圈又一圈缠绕在他周围。光弧缓慢旋转、扩散，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转轮。整个空间都被扭曲了，越来越多的黑色涌向他，随着转轮转动，埃里斯特抬起头，一轮类似的圆盘自体内显现。圆盘贯穿了他的心脏，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
埃里斯特睁开眼，被一阵细微的水声所吸引。
哗啦，哗啦……
裤腿卷到小腿上，轻轻踢踏着水面。黑气散去，埃里斯特回头一看，扶额：“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却跑来玩水？”
亚尔低着头，双手撑在池边：“不行吗？”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吧……”
“你说过我想去哪都行，我就想呆在这。”亚尔忽然抬起头，“不可以？”
埃里斯特眉头一挑。
水面上的波纹漾开，湿漉漉的指尖搭上他的鼻子，捏了捏。取过浴袍披上，埃里斯特在他身边坐下：“怎么，心情不好？”
亚尔把手伸进水里，忽然对着他一弹。
噗――
默默抹掉一脸水，埃里斯特听到自己神经崩断的声音。
“不是。”
翻了个白眼，埃里斯特说：“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别说梦游，如果门外两个这么轻易就让你通过，我也该考虑换部下了。”
踢水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不是特意来找你的，”亚尔说，“只是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相较之下，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自在。”
“你直接表扬我会死吗？”反应过来，埃里斯特吐血，“非要绕这么一大圈。”
亚尔的眼里染了笑意。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亚尔没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埃里斯特也没探究他反常的原因。夜深了，谁也没提出去休息，看得出埃里斯特很累，不过还是强打精神，配合着他的话题。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费米科。
“哦，那家伙。”提起费米科，埃里斯特打了个呵欠，“头脑还可以，就是太冲动了，跟你合不来。”
“合不来？”亚尔有些惊讶。
“因为太年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