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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打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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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大船就驶出了仙人湖汊,进入到大湖水面。时值四月天气,阳光明媚,极目远眺,碧水共蓝天相接;天朗气清,微风拂面,直使人心旷神怡。田原曾带渔猎队多次下湖捕鱼,也还罢了,董雷等三人顿觉神清气爽,心胸豁然开朗,欢喜得直想大喊大叫一番。几人不管不顾的,驾船缓缓的直向远方驶去。田大炮本想着要捕鱼的,但见几人玩得高兴,不愿扫了他们的兴,也就由着他们去疯。

不知不觉中,日已当午,田大炮喊道:“好了,你们别闹了,肚子不饿么,我们打几尾鱼起来做饭,今天中午让田原做湖水煮湖鱼啊。”几人见,这才感觉确实有点饿了,但见到终于开始打鱼了,兴趣又高了起来。董雷等三人兴致勃勃的去帮田大炮撒网,田原去生火,船也不下锚,就让它在湖面上慢慢的漂着。

一网收起,只有三五斤鱼,田原拿过来刮洗干净,锅里舀几瓢湖水,加点盐,把鱼放在炉子上煮着。

这时又陆续的打了一些鱼起来,田原拿过菜刀,下了三个鳙鱼的鱼头,劈开洗净,加在了锅里。

剩下的鱼,田原拣鲫鱼、黄鳝鱼什么的又收拾了一盆,待得鱼收拾干净,锅里的鱼也已经煮好了。

揭开锅盖,香气扑鼻而来,鱼汤白白的、浓浓的,像牛奶一样。

喝一口鱼汤,感觉异常的鲜甜,由嘴里直甜到心里;夹一块鱼肉,感觉异常的嫩滑,真真的是入口即化啊。

五人拿着碗筷围着锅边大快朵颐,直觉天下美味莫过如此。

待得锅里吃浅了一些,田原就把收拾干净的鱼加一部分到锅里煮,就这样边吃边煮,一大锅鱼汤被几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其实古人远比今人有口福,就这一味湖水煮湖鱼,除盐以外没添加任何调味料,可真正是原汁原味原生态,纯天然、绿色食品了。换作今天,湖鱼也是家养的,湖水更是农药、化肥、饲料污染过的,你敢这么吃么?想这么吃大概还要先练练胆子吧。

几人吃饱了鱼,任船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田原拿了鱼杆,教董雷怎么钓鱼,夏雨、花云则帮着田大炮拉网。不一会儿,夏雨、花云两人不耐烦打网,都跑田原这边学钓鱼,田原笑笑,让他们三人钓鱼,自己去帮田大炮处理打上来的鱼。

这船的尾部有一个活水仓,有很多孔连着湖水,这样船在湖面行驶,仓里的水就在不停的更换,养在仓里的鱼也就不会因为缺氧而死亡。田原这次下湖是要打送礼的鱼,所以不是所有的鱼都养在仓里,而是有选择性的。那么剩下的鱼呢,当然也不能丢了,而是处理之后,用盐腌好,放甲板上晒成干鱼。

田原帮田大炮撒了几网就去杀鱼、腌鱼,虽然没收获好的、大的上色鱼,但鱼杂鱼还是有不少,要是不早早的收拾出来,晚上就忙不过来了,而且田原还要做晚饭呢,指望董雷三人,那是指望不上的。董雷三人钓了半天的鱼,没有一个鱼上钩,董雷和夏雨又没了耐性,又跑去帮田大炮网鱼,只剩花云一人还在坚持。

又过了半晌,花云感觉浮漂猛的一动,连忙站起身来,众人目光都因花云的举动而吸引到了钓竿之上,田原见鱼漂已没入水里,连声叫道:“提、提。”

花云连忙向上提起钓竿,不料鱼没有提起来,钓竿弯成了半圆,田原知是大鱼,连忙叫道:“放平。”

花云赶紧把钓竿放平,鱼线已绷得笔直,只听刷的一声轻响,鱼线弹了回来,田原抓过线头,见钓钩仍在,只是已被拉直。

田大炮提起撒网,看见水花翻动,手一抖,一网罩去,用力收网,只觉得手上一紧,拉之不动,连忙用劲站稳脚跟,突然一个趔趄,手上一轻,田大炮知道鱼网已经被钻破。

田原抢过一把鱼叉在手,眼睛直盯着水面,田大炮扳过舵,船向水花处靠拢。

那鱼被钩过,吃痛,渐渐浮出水面,田原看得真切,一叉掷去,铁叉没入鱼背。

那鱼中叉,一时反应迟钝,还没考虑好是沉入水底还是游向远方,大船已到跟前。

田原站在船头,双手把过叉柄,吸口气,喝声起,只见得船头一沉,大鱼划过一道弧线,砰的一声落在了甲板之上,大鱼尾巴兀自打得甲板嘭嘭作响。

众人的神经因大鱼的出现而变得兴奋起来。

大家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条大竿鱼,长约六七尺,总有一百二三十斤重。

田大炮暗暗咂舌,这么大的鱼,别是董雷等三人,就连田大炮和田原都没有见过。

而且竿鱼号称水老虎,以鱼为食的,一条二十斤重的大竿鱼日食鱼三斤,这么大个儿不知道它长了多少年,吃了多少鱼,躲过了多少渔民的捕杀。

田大炮又就着叉柄试了试,想把大鱼举起看有多重,这一试就不禁更加咂舌了,鱼动都动不了,更别谈举起了。

大鱼虽只有一百二三十斤,但要抓着叉柄的尾部把它举起,所需的力气可就是成倍数的增长了。

田大炮吐了吐舌头,真不知道自己的外甥是怎么举起来的,他年纪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力气,真是个怪物。

董雷等三人见田大炮举不起鱼,一个个都见猎心喜,跃跃欲试。董、雷喊道:“我也来举举。”只见他扎一个马步,沉身吸气,嗨的一声,鱼叉竖起,大鱼举过了头顶。田大炮心内暗道:“又一个怪物。”接着夏雨、花云依次举过,他们虽没有田原、董雷两人那般举得轻松,但也确实都举了起来,害得田大炮心里又喊了两声怪物。

大家都因为大鱼的出现而没有继续打鱼的心情,田大炮把网拖到甲板一边修补,董雷三人都来看田原杀鱼,可惜这鱼被鱼叉刺过,再也活不了,要不留着做回礼倒是个稀罕物。那大鱼像头猪一样,破开肚子寸把厚的板油。田原将鱼头斩下,将鱼肉切成两三寸厚的长条,洗净腌好。那竿鱼肉质较紧,新鲜的不好吃,做腌鱼却是绝佳的材料。鱼内脏也没有丢,连鱼肠都破开洗干净,这大鱼鱼肠却有猪肠般粗细,绑满了厚厚的一层鱼油。

天色渐晚,田原将鱼杂洗净切好,把鱼头剁成大块,准备做饭。

只见他取一口大锅架在生好的炉子上,锅里倒一点点菜油,用锅铲将菜油淋得均匀,把洗净的鱼板油倒入锅内。

不一会儿水干油出,看见锅里微微起烟,立即把鱼头、鱼杂倒进锅里煎。

待到水分烧干、鱼肠上面的鱼油也全部煎了出来、鱼头两面都煎得金黄之后,田原依次加入姜、盐、酱油和醋,稍微翻动一下,加入少量清水,盖上锅盖焖煮。

田原拿过一把大蒜,洗干净切成段,等锅里水烧干沁出油来的时候把大蒜倒进去翻炒,炒出香味立即起锅,这一个大鱼的鱼杂、鱼头就装了满满一大钵子。

在煎鱼烧鱼的同时,田原又在另一个炉子上烧了一大钵红烧肉,又把熟牛肉切了一大盘子回锅炒好,又炒了一大碗花生米。

田氏心疼儿子,将家里剩下的猪肉、牛肉都搬到了船上来了,田原打鱼的同时,直接在炉子上把牛肉煮熟了。

端过一张矮桌在船头,摆上菜,将带在船上的酒也拿过一坛,几人围桌而坐,浅酌慢饮,畅快无比。田原今天心情大好,几个菜也烧得得心应手,几人吃一口赞一口。

一轮圆月悄悄的爬上了天边,照得湖面如白昼一样,月光随波浪的起伏一点、一点的由船边荡漾开去。

远处的湖面起了如轻烟般的一层薄雾,将天空和湖水紧密相连。

微风轻轻拂面,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凉寒,反让人觉得惬意无比。

田原不禁想起了苏东坡的前赤壁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此情此景,此心此境,何其相似也。

田原不禁痴了。

几个人饮酒畅怀,高谈阔论,不觉夜已深。

酒气上涌加之体倦神疲,不知不觉中几人都倒在船头睡着了。

只有田原内力较深,始终保持着清醒。

他见几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了船头,苦笑着从仓内拿出几床被子,搭在了几人身上,然后自己盘膝而坐在船头,用起了功。

运转内息一个周天,田原感觉神采奕奕,内力又有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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