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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外出?(上)

望安森林深处禁地──

晓娜穿着全绿色连身裙,头上顶着树叶制的帽子,全身卧在草丛内,双手紧握名德神枪、凝神直观。她的目标,是身在远方的一头科斯哈直立龙。

两周过去,晓娜有够忙录。霜的四个课堂上,除了要求学生锻炼拉罗,还要让晓娜等人完成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就在昨天,霜找了一名二万战的学长,命他与晓娜、凌轩、千灵儿、高茹作战,结果当然是晓娜一方惨败。

至于江卓三课,有着惊人记忆力的晓娜不用听课、不用测验,仅在课堂上做一件事──翻译古。晓娜那特异功能般的语言能力,正正能够开发前人看不懂的古书。

另外,在名德女皇的命令下,史班有时候亲自授课,减省了晓娜的麻烦,这还是因为千灵儿在霜面对告史班一状。而每天课后,晓娜仍未能休息,需到山下望安城找风延生学习。在城中走动的时候,晓娜还偶意看见紫蕊与一名女子闲逛。晚间深睡时,便是撒斯总结晓娜一天所学的时间。

前番作战,后又日复日锻练,晓娜进步神速,增加三等,达到十三。空气爆破突破界限,成了三圈技能,带来600战力,合共1900。在名德女皇的特训下,晓娜的同伴也有明显的长进。

忙碌的事接踵而来。一周前的早上,晓娜没到史班的课当老师,被奥老人唤到望安森林,进行狙击特训。

“真正打仗战争,狙击法门不管用,因为对方必有拉罗气膜,那是一种减退远距伤害的防御装置,亦是一种气体。有了拉罗气膜,数名千战普通士兵,亦能挡下百米以外、由万战强者射来的拉罗攻击。

当然气膜也有弱点,那就是攻击发出点愈近,气膜吸收能力愈弱。例如在百米外呼出我的土龙,与十米范围或气膜发出处召唤土龙,后者对敌方杀伤力必定更强。

提回重点,狙击之技是建立于探索目的,也就是破败敌人。对活人与对破败敌人,所用的是两种不同的战法,球球的哨战课也把侦察分成两类。学懂狙击,不一定能打倒破败者,却起码能够在较安全的情况下,清理破败傀儡。

现在开始,每隔两天清早六时随我上课,若有别的课程跟我的重迭,也到我这里来。首先要教你名德神枪的用法……”

这是一周前奥老人对晓娜指导的一番话,那晚晓娜向风延生重述一天所学,听得此语时,不禁大笑道:“奥老心急如焚,不但想让你加入送死骑士团,还要火速送你上地狱之路。”

晓娜不明其意,风延生道:“光复骑士团招收新血,条件开宗明义,非六万战以上不取。何解?因为没有一定实力的人,在破败之地必死无疑,除非有着军队级的装备和人数。不过光复骑士团是精英主义私人武装组织,人马仅止五百,数量连盗贼也不如,所以团员必须有个人自保能力。

你想想看,为甚么要让你无事找碴、学习狙击?因为你不可能跟怪物近身作战,这也是体术流门可罗雀、无人入门的重要理由。关白欣可以打倒你,但对付破败傀儡时,她归西的速度比你更快,这就是迎战和远战在魔鬼地盘上的分野。

如此起,在不久的将来,奥老便会要求你随团出行。团长有事在忙,若你外去,我不管怎样,也要同去。”

风延生的话在晓娜脑中响起,就在今天清早,晓娜的目标是在不被野兽发现下,赶走一条科斯哈直立龙。名义上的窥避与狙击训练,实际上学习对付破败傀儡的方法。

晓娜掏出一个圆计量器,细看当中刻度,这是一块风速计仪。射击不是瞄准扣扳、纸上谈兵的肤浅学问。晓娜在奥老人的保护下试了多次,才能潜行至目标外数百米。

所谓潜行也有学问,晓娜必须掌握不同族裔、不同怪物眼球范围,在对方视线移离时,按地势从三十多种不同步法中挑选最合适的使用,由一处至别处,共有数十多个步骤。

持枪射击也不是射射便算,要是这样,任何人也会用枪。看看风速计仪,晓娜不禁皱眉。天公不造美,吹着正西烈风,树上叶子不时散落,阻碍狙击镜路径。

晓娜已学会使用镜子,那是一枝三步十字镜。按情况调校狙击镜长度,一步可见二百米范围以外、二步则五百米、三步八百米。科斯哈直立龙位于六百米外,理应使用二步镜,直立龙的双腿清晰可见。不过遇上叶子下堕入镜时,整个镜头瞬间被遮蔽。叶子离镜时,野兽却换了别的位置,迫着晓娜使用一步镜。利用一步镜,直立龙在镜中缩许多,连无关事物亦进入镜子中。

无风与平视情况下,晓娜可把镜内准星的十字交叉点正对目标发射。可是直立龙站在丘高处,那代表晓娜必须使用低纬度射击法子,凭感觉把准星上移数寸,使准星瞄准目标上方,十字交叉点不可正对野兽。

而正西烈风大盛,晓娜须把准星东移。一切修正,全凭感觉。所谓感觉,即是经验。所谓经验,就是练习。工多艺术,射术的秘诀,与敏捷和实力的关系,是零。

身为天下唯一的仙族后人,亦不可能在一周内掌握狙击学过千种知识。晓娜依赖回忆技能,把奥老人写下的过千页笔记记诵,持枪手法与步骤大致没错。唯一问题是决策不果断、经验不足够。低纬度射击有着十七种法子,当场选择何种法门,亦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晓娜最强的地方不是实力,而是作弊。没有行奸作弊的话,晓娜连普通人也不如──在奥老人面前,不能使用空气爆破惊动野兽,却阻不了撒斯的提示。

“魔女,你这样射出去,只能命中树皮。”

“为甚么?”

“你看到的,我也看到。感觉告诉我,你左手要往上多移一点点──太多了,再往下──不,太少了,你还真是笨拙……”

移东弄西一番后,晓娜摆好架势,吸气一口,呼气两口,这是射击准备学的一环。千万年前的人类时代,射击学科有着一句名言:射击不话,话不射击。那怕使用最简单的手枪,亦不能开枪前话,否则命中率下降必近九成,十米射击,头不能中。这亦解释何以神射手多是沉默寡言的人。

呼吸顺理,涉及科学与力学原理。简单来,呼吸会令人不为意地微动手脚。若能依从呼吸规律,那么扣动机板时,手指受身体血液流动的影响会降至最低。

射击最难的地方是扣机动板。手指一按即中,那是不理解射击者的想法。按键就是移动枪支的代名词。扣板施力过多,有机会在射箭前一剎,制造偏差,严重者走火擦枪,回弹击向自身;使力过,又会把枪支微移,令此前的一套瞄准动作付之一炬。

地势、风向、天气、日照、姿态、用镜等等,晓娜万事俱备,只欠一按,甚为紧张。科斯哈直立龙正在吃草,也就是黄金机会。

砰的一声,奥老人飞身而出,唤出土墙,把火弹挡下,然后抽着晓娜升空。

晓娜心头一宽,奥老人出动,是为了阻止火弹杀死校园珍贵的练习野兽,亦代表刚才一击没有失败。

“很好。”奥老人笑道:“这是你第五次命中目标,可喜可贺。”

晓娜白脸通红,害羞不已。一周以来,试射百次,仅能中五,连百分之十的命中率也没有。奥老人明白她的想法,解释道:“狙击神手,命中率不过百分之三十,你已经干得不错。”

奥老人把晓娜带离森林,来到望安庭水池,再道:“名德神枪如此麻烦,命中率不易练成,我却要你修习,你知道原因吗?”

“不是因为此前的我,缺乏的攻击方式?”

“是的,但也有别的重要原因──那就是这玩儿的消耗很少。在破败之地上最忌是消耗战。辛辛苦苦灭了怪物,却可能碰上别的。记着一点:出力三分、留气七成。你和你的同伴要注意安全,因为明天正午,你们正式跟随球球出发外去,回去收拾行装吧。”

晓娜吃了一惊,果然不出师父所料。

别了奥老人,晓娜火速来到十七号学会室,破坏组的基地。

晓娜大喊道:“大家有没有收到消息……”

晓娜的话被高茹大声盖掩:“狗屁暴力女,这里我了算!”

千灵儿大吼道:“宝贝不要理她,这位姐姐是坏人。”

宝贝嘻嘻哈哈、拍手大笑。晓娜向凌轩询问缘故,凌轩道:“茹学姐要宝贝加入组,还要在正午领着她,挑了校园纠察队。”

还未来得及惊讶,高茹使出绝招,手上多了一个透明罐子,里面全是糖果……美腿校花聪明得很,完全针对宝贝的死穴。诱饵一出,宝贝甚么都肯答应。

“臭嘴肥矮丑,有够奸险!”千灵儿和宝贝如出一辙,在高茹抬出食物时,毫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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