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武是个不好惹的主,这使黎元洪不免又忧虑了;果然,张振武回到湖北后,不但与鄂军将校交往甚密,并与赣军总司令冯嗣鸿常有联络;还创办了《震旦民报》,活动频繁大有独树一帜之态。
因此,黎元洪更是忧心忡忡;曾经湖北都督也不敢当的黎元洪,此时却担心张振武危及他的权位了;于是,总是想着如何去掉这颗眼中钉。而不久,袁世凯再次召张振武入京,欲聘其为总统府顾问;张振武应召,带了武昌将校方维等一行数十人赴京。
虽然,张振武又离开了武汉;但是,黎元洪却仍担心其不能久居他乡而再回鄂,也就打算借袁世凯之手除掉自己心头的这个隐患。
于是,黎元洪即给袁世凯密电,诬陷张振武“怙权结党,桀骜自恣;赴沪购枪,吞蚀巨款”等诸多罪行;还故意告以“张振武曾欲北伐,对袁世凯发难”之事,以激怒袁世凯;然后道:“其虽有功,罪不容宽;元洪爱既不能,恕也不敢,回肠荡气,仁智俱穷;故伏乞将张振武立予正法,以昭炯戒。”摆出一付挥泪斩马谡的姿态。
袁世凯接到黎元洪的密电后,将信将疑不知如何是好。但转而一想,张振武确曾对于他这个大总统有过抗命不遵;而今,黎元洪又告知“张振武曾欲北伐,对他发难”;可见,这个张振武确是个**不羁难以约束之辈,且旧性不改居心不良是个危险人物;若将其置于身边,恐会养虎遗患而于己不利。所以,不若依了黎元洪之言,将张振武剪除了以免后患。
不过,袁世凯也精得很;他知道张振武是同盟会员,处理不当会引出麻烦;且黎元洪是想假手杀人,自己岂可被他利用?袁世凯琢磨再三后,最后决定反过来利用黎元洪,将一切都推在黎元洪身上。
于是,袁世凯指示总统府秘书梁士诒致电黎元洪故意追询:“所述张振武之罪真伪若何?”
黎元洪即回电:“千真万确。”
有了黎元洪的确凿答复后,袁世凯遂密令:“披阅黎副总统电陈述,查张振武虽有前功,却未能始终;竟改初衷,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破坏共和。本大总统常思宽容,然诚如黎副总统所言‘若事姑容,有负国人,而害共和’;故不得已遵照办理,立予正法。”
就这样,袁世凯下令处死张振武,并将责任推给了黎元洪,竟然导出了大总统遵照副总统办理的怪事。而黎元洪哪能料到袁世凯会来如此一手,还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而此时,已抵京的张振武却懵然无知,不曾想到自己已是大祸临头。
八月十四日晚,张振武在六国饭店与北洋将领姜桂题、段芝贵等人聚宴;宴毕归途行至前门大栅栏处,即被拘押至玉皇阁北京军政执法处。
张振武不明白是怎么会事,乃责问时任总统府警卫军参谋兼北京军政执法处处长陆建章:“何故拘我?”
陆建章答道:“奉命而已。”然后,不由分地即命手下将张振武当场击毙。
就这样,张振武连自己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就不明不白地做了屈死鬼。
张振武遇害后,立即引起哗然;临时参议院要求临时政府明案情并进行答辩。
正在医院中养病的内阁总理陆征祥本来就心中不爽十分勉强,现在又惹上了这么一件天大的麻烦事,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临时参议院追问事由,作为内阁总理的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陆征祥不知该如何辩白且又不甘替人受过,一气之下干脆也以“病患”之由向袁世凯提交《辞呈》撂挑子了。
袁世凯只答应陆征祥继续养病,却不同意他辞职;其内阁总理之职交由赵秉钧代理,陆征祥这才从张振武案的旋涡中脱出。
为了应对临时参议院的责询,袁世凯派陆军总长段祺瑞及法制局局长施愚俩人出面对付;俩人奉命,先后到临时参议院答辩。
为免遭指责,袁世凯又指示俩人将黎元洪的《密电》抛出,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黎元洪。
果然,袁世凯采取这一手后,情势顿时发生了变化。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一贯以忠厚长者姿态处世的黎元洪竟然是张振武案的始作蛹者;于是,纷纷致电武汉责问黎元洪,连原来要求弹劾政府的也都转向指责黎元洪了。
黎元洪本想借刀杀人而使自己隐而不显,但想不到袁世凯却把一切都曝光了令他有口难辩。
因此,黎元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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