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珠钗翠绕尽除,一头乌发只用一根木簪别起,粗布衣衫的袖口半掩着,一张脸倒仍是白净细腻,只是,眉目间似乎添了许多轻愁,连带着那张脸也苍老起来。
“太妃!”云不染轻叫。
熹太妃盯了她看了好一阵,这才回过神来,含笑应:“竟是皇后娘娘来了吗?”
“太妃近来可好?”云不染上前帮她拎起水桶,道:“这些粗笨活儿,怎么不叫仆‘妇’去做?”
“我这个戴罪之人,就得亲历辛劳,才好赎罪!”熹太妃看着她,踌躇半天,问:“娘娘可曾见过风儿,他……可好?”
“他很好!”云不染回答,转而又觉答得不妥,以萧逸风目前的情形,被囚禁地室之中,没有自由,如何能称得上很好?
熹太妃却并不在意:“活着就好!”
“逸庭不会杀他的!”云不染回答。
“好!不杀就好!”熹太妃连说了几个“好”字,云不染却听得十分刺耳,熹太妃又说:“他害你这么苦,你还不计前嫌来看我,真是让我感动。”
“娘娘大义灭亲之举,才真正让人感慨!”云不染脱口而出,说完又即后悔,没事说这做什么?
熹太妃听了这话,呆了半晌,突然说:“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相不相信?”
云不染愕然。
“说是静修,可是,静修了那么多日,我反而不如初时清醒,我常常想我的风儿,如果当初,我不揭发他,他能骗得了一时是一时……”
“就算你不揭发他,风蔓萝也会揭发他的!”云不染说。
“那个……坏‘女’人!”熹太妃咬牙,“她坏透了!水‘性’杨‘花’,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