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鱼拼命点头,赌咒发誓说:“娘娘这回就是把蛇塞到我怀里,我也只有这一句话了!”
其他的话,真心不敢说出来,他还拎得清谁是自己的主子,眼前这位娘娘虽也不好惹的,好歹是个‘女’人,温柔一些,他家那位大主子的脾气可是很暴躁的。--
云不染当然不会相信他。
她也不相信萧逸庭会做这样的蠢事。
调转马头,她回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的那只小狗翻着白眼瞅了她一眼,兴致缺缺的重又趴在那里睡大头觉。
十来个装着男装的‘女’兵继续靠在城‘门’口侃大山。
“这个什么蛛丝香,还真是奇妙,那小黄一闻一个准!”
“可不说呢,要是‘弄’点在情郎身上,他跑多远都能找回来!”
“哎,你们说,这么美的‘女’人,皇上说不要就不要了,真是稀罕事!”
“是呢,不过,我可瞅着那‘女’人不像好人,你没见她方才想勾我们时,那眼里就跟带了勾子似的!”
“哈哈,看你说的,你倒学个给我们瞧瞧?”
一个‘女’兵装模作样的学起来,逗得大家笑得直不起腰。
云不染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怎么也没料到,竟会有这般收获。
萧逸庭也算是百密一疏,他只记得让‘女’兵来守‘门’,免得被风蔓萝‘迷’‘惑’,可也忘了一点,是‘女’人,都爱八卦。
目光落在那条小狗上,趁着那伙‘女’兵不注意,她窜过去,抱了就跑。
不过,她也有点太过自信,却忘了那狗是用来闻蛛丝香,严防风蔓萝入城的,但要用这狗来找人,完全不靠谱。
但既然已出来了,自然得接着寻下去,她抱着小狗在那里冥思苦想,如果她是风蔓萝,数次进城而不得,她会去哪儿?
自然是要找个熟悉的落脚之地。
脑中浮起一群画皮师,很快的,她便想到了京运县的司黑衣。
没办法,有枣没枣打一杆吧,总不得什么都不做。
她带领一行人,朝京运县方向飞奔,丢下莫鱼一个人,慌慌的回皇城报告。
听到消息,萧逸庭倒也不急,自己这个皇后的脾‘性’他还是很清楚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乖娃娃。
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就算她找到风蔓萝,风蔓萝也绝不肯跟她回来。
她或许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可是,却不会在云不染面前示弱的。
想一想,有点头痛,他知道自己放风蔓萝离开是一件很不智的事情,可是,他亦有他的心结。
将批好的折子放在案头,他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外面苏景小跑进来:“皇上,外面有个叫钱多铎的人,求见云妃娘娘!”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萧逸庭问。
“他说,他是来为娘娘送钱的!”苏景说着乐呵呵的笑开了,“他同时还带来一尊雕像,听‘侍’卫说,那雕像是金子做的,跟娘娘一模一样!”
“哦?”萧逸庭惊笑:“这可奇了,还没人给朕塑金身呢,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就听脚步声响,一个玄衣男子阔步而入,对着萧逸庭微微一拱手,朗声道:“北‘玉’子民钱多铎参见国主大人!”
苏景在一旁撇嘴:“你既是娘娘的属下,该对皇上行跪拜之礼才行!”
男子安静回:“在下是北‘玉’子民!”
苏景还想说什么,萧逸庭摆手:“你下去吧!”又转向那男子,问:“你叫钱多铎?”
“正是。”
“你找云后何事?”
“我在北‘玉’替娘娘打理生意,今日前来,是将所获利润‘交’付给娘娘!”他说完一摆手,殿外的人便将一辆马车上的红布揭开,萧逸庭侧目一瞥,遂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利润,咳,做得确实好!”
苏景说得一点也没错,还真的是一个金子做的云不染,跟她真人一般大小,雕刻得亦是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笑得微弯的眼睛和微勾的‘唇’,十分生动传神。
“朕代云后谢谢你了!”萧逸庭抚着那尊雕像,越看越是欢喜。
“国主大人客气了!”钱多铎拱手道:“不知娘娘可在,在下还有事要当面禀报!”
“她?”萧逸庭轻叹了一声:“怕你要失望了,她呀,出去当小狗去追野兔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啊?”钱多铎惊讶的张大了嘴,“怎么又是小狗又是兔子的,这……”
萧逸庭却勾‘唇’笑:“好了,你远道而来,便在宫中暂且歇下,来人,带钱公子去沐浴洗漱,朕今晚备下宴席,为公子接风!”
“多谢国主大人!”钱多铎弯腰回礼,失望之‘色’溢于言表,萧逸庭瞧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等他走出去,便吩咐身边的苏澈:“发信号,让朕的人把云后捉回来,早上游‘荡’出去,晚上也不知道回,朕的无双殿倒成了她的旅馆了!”
云不染一行赶到京运县的司府时,怀中本来昏昏入睡的小狗,突然兴奋起来,汪汪‘乱’叫,摇着小尾巴就往司府的‘门’上扑。
云不染心里一喜。
看来,苍天怜她,本来只是突发奇想,倒不曾料到,风蔓萝果然在这里。
当然,她更没有料到的事,一场极其盛大而庄严的就任仪式,正在司府的暗室中举行。
近千名画皮师云集其中,乌泱泱的一大片,暗室中亦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风蔓萝一袭黑‘色’衣袍,在灯光下流兴溢彩,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用一根银光闪闪的冠状头箍固定住,头箍正中心,却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墨绿宝石,一绿一白一黑,皆是冷‘色’调,映得她一张脸儿越发冷俏‘逼’人。
司黑衣站在她身边,将手中权杖举过头顶,正要‘交’入她手中,那群乌泱泱的黑水之中,突然有一美‘艳’‘妇’人跳了出来,高声叫:“风蔓萝凭什么就任圣尊?我们不服!”
“是,我们不服!”很快有人随声附和:“她年纪轻轻,毫无建树,就连画皮之艺也仅学得皮‘毛’,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比她强?我们坚决不服!”
“是呀,如果司老坚决要将尊主之位给她,那么,我便脱离这个组织,我自在的画皮谋生,倒强似听这‘乳’娃娃的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