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是严嵩派你们来北凉卧底,结果被北凉赶回来的。把水搅浑,懂吗?”
“懂!太懂了!”
……
看着那一百个汉子消失在风雪中,李牧之才开口。
“这一招,够阴的。”
李牧之把玩着手里的戏本子,苦笑了一下。
“你这是在挖大乾的根啊。这盐和这故事要是传开了,以后大乾的官府说话,连个屁都不如。”
“根早就烂了,我不过是帮他们松松土。”
江鼎坐回椅子上,重新端起那杯茶。茶已经凉了,但他喝得很香。
“将军,严嵩在京城里又是搞封锁,又是派杀手,玩得挺嗨。”
“他以为只要他不看,不听,这天下就还是太平的。”
江鼎把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那我就让这几百万张嘴,在他耳边一起喊。”
“我要让这声音传进皇宫,传进那个糊涂皇帝赵祯的耳朵里。”
“让他知道知道,他那个所谓的‘盛世’,到底是个什么狗屁模样。”
张载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此刻,他看着地图上那被江鼎划得密密麻麻的冀州,突然低声念了一句。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老头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江鼎。
“江参军,你确实是个魔头。但或许……这乱世,也就只有你这种魔头,能把这天给捅个窟窿,透进点光来。”
江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先生,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夸你。”
张载站起身,理了理衣袍。
“老夫这就去写第二出戏。光有《白毛风》还不够,还得有个《杀狗官》。”
“既然要闹,那就闹个天翻地覆!”
看着老头那决绝的背影,江鼎和李牧之对视一眼,都笑了。
“你看。”
江鼎指了指张载。
“连圣人都被逼得想杀人了。”
“这大乾……是真没几天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