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阳光明媚但却冷冽,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李红妆无故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想着若是走时该带走什么。
她清点了一下,什么都不少,就是少银子。这要去哪里弄钱才好呢,为什么她家跟别的大户人家不一样,怎么就没有什么月例银子,害的她一点私房钱都没有,想要逃跑都没有盘缠。
眼里扫过正在生气的秋桐,莫不是老头子和秋桐联手,将自己的零花钱都藏起来了。
一想到因为自己与王霸天打擂台而差点丢掉性命,幸好被伊稚斜所救,后来赶来的秋桐和小白还以为她要与人私奔,免不得回来添油加醋的状告一番,可是万万没想到,那老头子一点不顾念她们推车而回,还让她们跪了半个时辰,如今秋桐还在生气,李红妆很是不明白,该生气的明明是她吧,谁让他们小嘴吧唧吧唧的托盘全出呢,害得自己也要跪,不是她逆来顺受,是真心打不过李拓疆啊。
秋桐小孩子气,名义上虽是主仆,但实际上李拓疆也把她当孙女一样,所以经常有些没大没小,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她不说话,那我就破冰好了。想及此李红妆蹑手蹑脚的将东西规整好,然后悄悄的走到秋桐身后,双手负立有些讨好的道:“秋桐,你膝盖还疼不疼?跟我说句话嘛”
秋桐撅着小嘴,置若罔闻的继续整理房间,那抹布抖露的啪啪作响,然后将其叠成四折,一只手扶住桌案,另一只手拿着抹布使劲的蹭着,仿佛李红妆是空气一般。这个小姐自从那次撞伤醒来后就一直不让人省心,这次更甚的竟然跑去和人打擂。还与莫名男子同骑一乘,这要是传出去李家还怎么在白道上混,现在外面就有传言李红妆脑袋不灵光,再传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桃色新闻,那嫁到王府岂不是要受白眼。
秋桐越想越觉得应该好好惩罚一下小姐,可是这老将军为什么连她和小白也一起罚,自己吐得七荤八素不说,马车坏了还要人工推着走,回来之后原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谁知还要罚跪半个时辰,想想自己的小胳膊腿就觉得心酸,都是小姐害的。
“秋桐,别擦了,这桌子你都擦了五次了,再擦就秃噜皮了。”李红妆知道她还在和自己生气,于是贱兮兮的凑到她前面,伸手抢过她的抹布背到身后,赔笑的看着她:“秋桐,来来来,咱们不擦了哈,你受得了桌子也受不了,它那嬉皮恩肉的。”
“难道奴婢就是皮糙肉厚的吗”秋桐知道她在可以讨好自己,但是又不想这么快和她讲和,于是故意刁难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好像赌气一般。
“喂喂喂,我可是小姐诶,你能不能对我好点。”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秋桐怎么这么倔呢,简直就是一头倔驴,一定是那老头子惯得。李红妆故作生气的对秋桐颐指气使,突然听见有放空警报的声音响起。
她瞄了一眼秋桐,完了,说哭了。李红妆见秋桐呜咽出声,赶紧又恢复刚才的小绵羊姿态,赔笑的拉过秋桐的衣袖,让她正视着自己:‘好了,别生气了,秋桐姐姐,你就原谅人家少不更事吧,我再也不出去跟人家打擂台了,也不跟陌生人乱跑了,整天守着你和老将军,还有小白和小强,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乖!”
“只有小白,哪来的小强啊。”秋桐见她认错,这才破涕为笑,只是口气还略带幽怨:“奴婢生气不是因为老将军罚跪,奴婢是怕小姐有什么好歹的,小姐乃将门之后,又是官家小姐,怎能和那些市井打擂比武呢,还有那陌生公子,小姐道现在只知道他叫一只鞋,那小姐的两只鞋呢?奴婢眼看小姐只剩下缠足布在路上行走,哪里像个大家小姐嘛,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恐会累及小姐闺誉的”
“人那公子叫伊稚斜,不是一只鞋。再说了那些都是虚名,过日子还能让别人吐沫星子淹死那才是白活呢。”她一个现代人自然不在意这些,和一个男子骑马这叫事吗,这叫屁大点事啊,又不是宋朝,就算是宋朝又怎样,朱熹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他怎么还把自己儿媳妇肚子搞大了呢,还有汉武帝的老娘进宫之前还生过孩子呢,谁不知道杨玉环是李隆基的儿媳妇,他们扒灰就可以,难道就不允许别人有纯洁的-不知道什么情。
说这些秋桐自然不懂,这人和人之间的矛盾,主要是源于有那么一些人,总是用圣人的标准赖衡量别人,用贱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朱熹就是这样一个贱人。李红妆忿忿然的想着。
“自家小姐如此顽劣,奴婢和小白也只有自求多福了,无时无刻的祈祷小姐少出门惹事。这样奴婢和小白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说着好似很伤心的抹抹眼泪。
秋桐知道李红妆性子刚烈,吃软不吃硬,老话怎么将的属驴的,你的顺着毛往下抚摸,不能对着干。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将李红妆吃透,只要一哭,不用二闹,保准她乖乖听话。殊不知李红妆觉得秋桐也是驴,是犟驴。
“嘿,秋桐我发现了,这院子里你最坏了,你都能拿奥斯卡了,看不出啊,平时跟个小白兔似得,其实你是大灰狼啊,竟然敢说我顽劣,不想混了你”说着伸手就要打秋桐屁股,这个秋桐真是越发的原形毕露,这院子里她最坏了,心眼那叫一个多。
秋桐嬉笑的满屋子乱跑:“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何况老将军确实罚了奴婢和小白跪了半个时辰,老将军说了今后不好小姐,小姐再出门惹事,就再加罚一个时辰。小姐您看着办吧,”说着也不跑了,有些生气的站在那里。
“这老头腹黑啊,开始跟我玩阴的了,他明知道我不忍见你们被罚跪,居然想出这一招,真是个老狐狸。”
李红妆停下追赶秋桐的步伐,拇指按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眼前要逃婚还真是困难重重,这老头子不光武艺超群,谋略也是别人不能及也,他肯定想到了李红妆想逃跑,所以什么方便之门都不给开。
还派了秋桐这个小细作日夜看守,美其名曰贴身侍女。
贴身也不用睡觉的时候将门窗外栓吧。
原来这老头早有预谋啊。
可惜她也有她的谋划,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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