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河还是没有等到玉米完全成熟,在五天之后他就把整片玉米全部给放倒了。马致远除了惋惜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科学种田要想普及哪有这么容易呀!
那三个被马致远抓到的小偷在郝俊志的审问下最终吐口,阳高县这半年来大多数偷牲口的案件都是他们做的。最终他们被送到了县里判了五年。
郝俊志锦旗没有少得,当然也不会忘了马致远这个始作俑者,最终经过镇上研究决定,给予了他副科级待遇。
秋收过去了,这段时间马致远正在各个村里跑冬小麦保墒(土壤的含水量)的事情,镇上的邮递员隔着地头扯着脖子对马致远喊道,“马站长,有你两封信。”
马致远对着身旁的农民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跑到了地头,邮递员一共递给他两封信,一封是隋嫣然的,另一封则是山西的同学赵玉林的。
马致远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隋嫣然的信,她的心中充满了幽怨,同时马致远也得知她被分到了石市园林局,工作相当清闲。
赵玉林在信中说,马致远要的那些麻山药种子他已经邮寄了,另外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马致远蹲在地头上,拿着两封信心中琢磨着,看起来过年必须要到石市去一趟,隋嫣然的信中已经表现出了她的不满。毕竟学生时代已经结束了,光凭借着爱情恐怕两个人很难走到一起。
就在他踌躇的时候,一个长相亮丽的女孩儿来到他的身边,“喂,叫你呢。”
马致远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家里种了棉花的女孩儿,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来,“你找我,有事儿吗?”
“你不是说,我家的棉田里还可以种一茬的吗?眼看再过两个月就要上冻了,你倒是说种些啥呀!”女孩儿气鼓鼓的说道。
“呃……”马致远被噎了一嗓子,这倒还成了我的不是了,好吧!我不跟你小姑娘一般见识。“你带我去看看。”
“哼!”女孩儿哼了一声,转身便朝前走去。
马致远摸了摸鼻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女孩家的棉花大多已经收回家了,只剩下一些死桃挂在棉花上。
“喏,你看看吧。”女孩站在自家的地边上,指着棉田说道。
“凤儿,你怎么和马站长说话呢?”一个四十多岁长相苍老的男人走了过来,朝着马致远一点头,“马站长,对不起呀!这孩子都让我给惯坏了。”
说话的是李长生,他们夫妻两个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长生叔,没关系。”马致远笑着说道。“小孩子嘛,都这样儿。”
来到南丰震这段时间,马致远也有些体会,这里还是相当封建的。村里的这些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平时基本上就不跟男孩儿说话,就算是迫不得已说句话也是冷言冷语没个好气儿,倒也不是专门针对他。
“谁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九了。”女孩挺直了腰板说道,“指不定咱们两个谁大呢。”
马致远促狭的笑了笑,他在这段时间虽然也晒黑了不少,但相对于这里的同龄人来说,还算是细皮嫩肉的。
“如果我比你大,那你以后可要叫我哥,不能再喂喂的叫了。”
“那……行,你拿出证据来。”凤儿叉着腰说道。
马致远掏出钱包,把工作证和身份证拿出来递给她。
凤儿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然后又看了马致远几眼,“叫就叫,有什么了不起的。”
马致远接过她手中的证件,“叫一声我听听。”
“哥……”凤儿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正在地里揪棉桃的娘走去。
“哈哈哈……”马致远和李长生相视一笑。
在李长生的心中能够和镇上的干部结上亲戚那是巴不得的事情,没有好处,那总归也有不了坏处。
马致远蹲在地上,他折了根棉花在地里挖了一个小坑,这片棉花的墒情还不错和土质都不错。
“长生叔,我看就种些萝卜蛋子吧。”马致远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
“行,就种萝卜蛋子。”李长生点了点头。
看着李长生那憨厚的模样,马致远忍不住一笑,“长生叔,你也不问我为什么?”
“问啥?”李长生一笑,“你一个乡里的干部说的还能有错。”
马致远动容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如果不能把这些老乡们生活搞上去,他哪里对得起“镇里干部”这几个字。
“种萝卜蛋子,只需要在地垄间划个沟,种上之后把土盖严。这块地的墒情不错,只需要用水壶浇一下就可以了。等萝卜蛋子收了之后,就算卖不出去,咱们也可以晒成干,可以吃一年呢。”马致远把一些注意事项详细的告诉了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