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嘴里包着炒面张口不得,也就无从回答问话。那大汉性子急,见李村长不做声,又问了一句:“您家知不知道往干鱼庙怎么走哇?”李村长还是没做声。那大汉毛了,继续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往干鱼庙怎么走撒?”李村长还是做声不得。那大汉一把无名火起,抓起李村长衣领子,甩手就是两个耳光:“妈的,你跟老子哑巴了,老子问你话都不答应。”耳光打完,转身就走。
李村长嘴里一勺子炒面好不容易嚼烂咽了下去,见那大汉转身欲走赶紧喊住:“壮士,留步、留步。”那壮士见喊,停住脚步,又再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李村长。
李村长喊住那大汉,假意问道:“你刚才是要到干鱼庙去么?”那大汉点头,道:“是啊。”李村长连忙道:“那干鱼庙离这还远着呢,还有一二十里地。现在日已当午了,正是午饭的时候。我看不如这样,你随我到我家里去,吃了午饭我再详细的告诉你干鱼庙怎么走,你吃饱了饭再接着赶路也不迟啊。”那大汉一想,哎,这不错,打了他两巴掌他还请我吃饭,好,好,也不疑有他,随李村长回到了家中。
李村长将那大汉领到堂屋里坐定,道:“壮士稍待,我这就去打火做饭。”完水也不倒一杯,转身进了厨房。一会儿李村长从厨房里端了一个葫芦瓢出来,瓢里装着半瓢炒面,炒面上插着一把汤勺。李村长将葫芦瓢递给那大汉,道:“壮士啊,这饭要等一会儿才能好,你若是肚子饿了就先吃点炒面充充饥吧。”完又转身进了厨房。
那大汉一个人在堂屋里坐地,十分无聊,加之肚子也确实有一点饥饿,忍不住抓起葫芦瓢,舀了一勺子炒面放到嘴里。
李村长在厨房里根本没烧饭,时刻注意着堂屋呢,这下看得分明,三步作两步迈到大汉身前,大声问到:“您家刚才的是要到哪里去呀?”
那大汉嘴里包满了炒面张不开,做声不得。
李村长又问到:“您家是要到哪里去撒?”
那大汉不吭声。
李村长怒道:“你到底的是要到哪里去撒?”
那大汉依然做不得声。
李村长一把揪起那大汉的衣领子,大骂道:“妈的,你也跟老子不做声?”
骂完甩起两巴掌打到那大汉脸上。
那大汉把手里的葫芦瓢往桌子上一放,转身撒腿就跑。
还有天下午李村长在地里割芝麻,天气很热,他跑到地头的一棵大树下歇歇荫,树下有一泡屎,他上午内急的时候拉的。坐地头树下歇荫的李村长有些无聊,他看见隔壁的二婶子也在旁边的地里割芝麻,就想着怎么捉弄她一下。这二婶子约莫快五十岁的人了,平日里比较泼辣,人又持强,李村长不是怎么喜欢她。
这时候李村长看到了树下的那泡屎,计上心来。
他扯了一大把青蒿子,又摘了一把大树叶,一层一层、整整齐齐铺在那泡屎上面。
然后他开始喊道:“二婶子,快过来歇歇荫啊,坐垫都跟你铺好了。”
二婶子正有点热了,想歇一下,见喊就放下活计,走到了大树下,果然看见树下铺得整齐的坐垫。
二婶子不疑有它,一屁股坐在了李村长铺就的坐垫上。
李村长见二婶子中计,乐得呵呵直笑,笑得二婶子莫名其妙。
笑了半晌,李村长问道:“二婶子,你有没有人坐了一屁股屎她还闻不到香臭的?”
二婶子没有多想,顺口答到:“哪有那样糊涂的人?
你怕是三岁孩?”
李村长见,又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二婶子见笑有些疑惑,又闻到味儿有些不对,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往屁股后面一摸,可不是一屁股屎么?
二婶子气极,把李村长大骂了一顿。
闲话少,言归正传。却李村长对于田原提出的允许他们到东山头打猎的要求左右为难之际,突然灵光一现,计上心来。“呵呵呵呵,”李村长笑道:“先生的要求可真是令李某为难啊,不过看在先生为民除害的份上李某就破例答应先生的要求。但是,先生要进山打猎必须要按照我们李家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来。”
“哦,不知道是什么规矩呢?”田原问道。
“我们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外姓人等要进山狩猎首先必须要‘围三山、响山鞭’。”李村长道。
“那不知何为‘围三山、响山鞭’呢?”田原连忙问道。
“起来也很简单,‘围三山’就是用棉布将东山头沿山脚下围三圈;至于‘响山鞭’就更简单了,沿着山脚下围着东山头响一圈鞭就行了。”李村长轻描淡写的道。
田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叫简单?
这东山头方圆不下六、七里,沿山脚一圈怕不有二三十里?
用棉布将这东山头围三圈那得要多少棉布呀?
也亏他敢想。
那“响山鞭”
也不简单,沿着山脚围着东山头放一圈鞭炮那得要多少鞭炮啊?
须知在古代生产力低下,鞭炮全靠手工制作,所以非常昂贵,这放二三十里地的鞭炮那得花多少银子?
再了我若有银子买得起这么多的棉布和鞭炮,我还用得着到你这东山头上来打猎么?
这李村长根本就是故意为难我嘛!
田原想到。
田原脑袋里飞快的盘算着,若是自己施展轻功全力施为,绕东山头一圈需要多长时间?不行,那鞭炮还是花不起。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样能够解决‘响山鞭’的问题,那“围三山”的棉布问题还是解决不了。不行,还是得另想办法。诶!有了!田原毕竟两世为人,还真让他想到了办法。
“呵呵呵呵,”田原笑道:“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那田原是一定要遵守的。今天是来不及了,明日辰时我在东山头脚下恭候村长的大驾,看我和兄弟们来‘围三山、响山鞭’。”罢,田原告辞而去。“还真答应了?”李村长一脸的疑惑,想不明白田原怎么就敢答应。管他的,且看他明天如何“围三山、响山鞭”?
田原上街扯了两尺棉布,买了一挂二五响的鞭炮,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忙碌了起来。何为二五响的鞭炮呢?就是这一挂鞭炮有两百五十个,当然也就可以响二百五十下了。这样的鞭炮在今天来可谓是最的鞭炮了,在古代却是很大的一挂。
第二天一早,田原叫上大牛、三哈子、二狗子三人,拿上应用之物,一起来到了东山头脚下,李村长果然如约而至。打死李村长他也不相信田原能够买到那么多的棉布,姑且不论有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就算有银子把土地堂街上所有裁缝铺子里的布匹全部都买来也不够围东山头半圈的。至于鞭炮就更不用谈了。李村长今天过来就是想看一看田原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田原同李村长打过招呼,道:“我可要开始‘围三山、响山鞭了’。”村长也没见布匹,也没看见鞭炮,正自疑惑,心想看他搞些什么名堂,连忙满口答应道:“那就开始吧。”
只见田原从怀里掏出一大把裁剪得细细的棉布条子,他让二狗子跟自己一道,沿着东山头脚下,每隔一段距离就在树上挂一根棉布条,看他手上布条的数量,要围三圈只多不少。村长心里暗叹,这先生还真是聪明,这“围三山”算是做到了。原来田原利用了村长话语中的漏洞,你的用棉布围东山头三圈,又没用多宽的棉布,也没明棉布中间不许断,所以田原虽然是取巧,但也勉强算是“围三山”了。
再看他如何“响山鞭”。只见这次田原做得更绝了,他让大牛和三哈子拿着那挂二五响的鞭炮,沿着东山头脚下,每隔半里地就放一个鞭炮。这个也是利用了村长所的漏洞,你只围着东山头放一圈鞭炮也没一定要连续着放、又没中间不能停。照田原的法子这挂二五响的鞭炮怕不要围着这东山头放五圈。
村长看了一会儿,对田原叹息道:“先生果然是能能武,名不虚传哪!停手吧,这‘围三山、响山鞭’一关就算你们通过了。”
田欣喜道:“通过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东三头打猎了?”
村长:“是的,但是有几个要求你们一定要做到,否则也不成。首先,幼兽不能打;第二,怀孕的母兽不能打;第三,老虎不能打,这叫三不打。另外,你们每天打到的野物要分一部分给我们村,这样我对村民也能有个交代。至于分多少呢,就按过五抽一吧,一头保本。这几条若是能做到你们就进来打猎,若做不到那便罢休。”
田原问道:“何为过五抽一?”
村长道:“很简单,就是你们每打五头猎物我们村抽一头,不足五头按五头算,如果总共没打到五头,保底抽一头。打个比方若你们打到五头或五头以下猎物我们村就抽取一头,如过你们打到了六到十头野物,我们村就抽取两头。以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