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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了一眼殷殷叮嘱着如何保胎、如何区分各种药物的贾母、王夫人一眼,元春终于拿定了主意,她不要那样的生活,不要皇上忘记她,她得为自己、为腹中的孩子争得一分更好的生活。
可皇后的也是实情,她身怀有孕,是不能在伺候皇上的,在这深宫之中,有多少女子因为怀孕生子,而从此被皇上淡忘冷落。
能保下孩子的,至少还有子女傍身,尚不至于还过凄凉,保不下的,却又与活在冷宫何异?
又有多少女子因受不了这样的凄清孤寂而选择一根白绫结束生命?
但就一想,元春就觉得心惊。
如今她不过是刚诊出有孕,皇上欣喜待她不错,可还有**个月的时间,她又如何能保证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皇上还会记得她?
而不会被萱妃乃至更新的新人迷了眼,迷了心。
皇后娘娘的话言犹在耳,还是不?元春心内尚有几分犹豫。她已经尝够了笼中鸟的滋味,恨透了这处处算计,夜夜惊心的日子,难道真的要再拉一位妹妹进来吗?想想那些冰清玉洁的女儿,一个个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元春的心底总觉得不忍。
她在宫里并无有交好之人,如今有孕自是更加心,但所谓百密一疏,谁知有一天不会着了别人的道儿,如今皇后既是伸出了橄榄枝,她自然要接着。以祁家和贾家的关系,覃淑妃那里她是亲近不上了,能有皇后这株大叔靠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太子毕竟是太子,四皇子办差再好,身份上也是低着太子一头的。皇上如今身子尚健,四皇子却已是二十有四,未来如何谁又能的准?不过是有一时搏一时,步步经营罢了。
元春却是淡淡一笑,似乎早已看惯这些,对贾母道:“老太太岂不闻因利而分、因利而合的理儿,如今皇上满心里只有凤萱宫的那位,那位与覃淑妃可是正经的表姐妹,如何不替四皇子话的。我可是听,四皇子最近在外面办了几件好差事,很得皇上夸赞呢。皇后娘娘担忧太子,自然想找人联合,恰我如今有了身孕,皇上来的到时比往时频了一些,我又是从凤坤宫出来的,皇后娘娘自然便想到我了。”元春嘴角轻挑,眼眸中却有着了然和深深的算计。
也正是因此,皇后与元春便有了隔阂,心中很是看元春不上,早年很是刁难过几次,如今听得皇后又是赏赐补品,又是请求皇上让家人相见,由不得贾母不心中起疑。
“娘娘最是心谨慎的性子,这点怎么会不知?”
贾母瞥了王夫人一眼,又看向元春,“适才听娘娘话里的意思,倒是觉得皇后娘娘如今待你倒也不错,原来不还……”
元春入宫时年纪尚,初时乃是皇后身边的女史,后因其年龄渐长,面相倒与其姑贾敏有了一二分相似,也越发的鲜艳娇媚。
元春是个心大的,又如何甘心老死后宫,自然懂得把握机会。
偶然一次御花园得遇皇上,元春使劲浑身解数,终于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得蒙圣宠,一举封为贵人,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这会儿心情平复下来,王夫人又想起之前抱琴所童贵人、曦贵人去给皇后请安,便向元春道:“娘娘如今虽有了身子,但这每日去凤坤宫请安却是要谨慎的,这宫里人多眼杂,难保不有人娘娘仗着腹中的孩子,妄自轻狂,藐视皇后。到时皇后若真恼起来只怕就不好了。”
“既然娘娘知晓,我也就不多了,只一句话,无论何事,还是要心腹人去做方才放心。这一万两银票娘娘且收着,花费打点自是不能少的。若是用完了,只管让人去府里。”贾母但看元春的表情已然知道自己之前所多余,略感欣慰,便将银票交到元春手中。
元春轻笑,她在这皇宫里已经十多年了,从一个的女史熬到如今的四妃之一,什么没有见过经过,这宫里有多少龌蹉事她不知道,如今自然是千心,万谨慎,别别宫妃子送来的东西,就是皇后的,她也不敢用,往往是连自己的屋子都不让进,便直接拿到库房去了。也就皇上和太妃赏的,她才让太医帮着挑了一些上好的,且不会被有心人使坏的来用。
贾母压低声音道:“宫中比不得外面,娘娘现在有了身子,不知道多少人心里面嫉妒着,多少双眼睛盯着的,别人送的东西只怕不干净用不得呢。”
因怕隔墙有耳,多了不好,宝玉的事情便就此打住,贾母和王夫人便将带来的补品、保胎药等物的单子拿出来给元春看了,元春因宫中并不缺这些,自传出有身孕,如今不过短短两三天的时间、皇上、皇后、太妃都赐了不少东西,又有各宫里妃子送的,如今凤藻宫的库房倒是几乎堆满了的。
贾母王夫人都道一定注意,元春这才罢了。虽已知晓宝玉无恙,心中伤痛稍解,然却又多担了一份心,元春心中倒并没有觉得有多松快。
元春摇摇头,皇上执意要宝玉随军出征,实在是大出她的预料。
毕竟宝玉纵使衔玉而生,毕竟的从未习练武艺,又是养在内帷的,怎么皇上就的没他就打不赢这仗一般了呢?
像以前平过多少叛乱,打过多少大仗,没有宝玉不一样凯旋而归吗?
她觉得此事透着诡异,却又不出哪里不对。
如今有了身孕,最是疲乏易困,动不得脑筋,便也只得撂到一边去了,道:“宝玉之事就依老太太处理,只是万得注意,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
太太也要心,像今天这样漏嘴的事情也不能再有了。”
“娘娘的是。”贾母躬身道,“只是若送庄子上去,只怕更不好。府里人再怎么也都在眼前,好控制的,若是将宝玉离了眼前,倒又不定生出什么事端。我想着等北边战事接近尾声了,再将宝玉送去,到时随军回来,虽然无功,却也不算有过,我也不求皇上加封,倒是如今的四品军中知事,能够改换了京中的职官员就是天大喜事了。”
元春细细一想,也觉得贾母的有理,轻舒了一口气道:“既是如此,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将宝玉留在府中终究是不大好,正所谓人多口杂,府里少也有百十号人,难保都能口风严谨,或有那吃酒的、嘴碎的,都不好,依我倒不如将宝玉送到庄子上去,离了京城,总多一分安全。”
贾母顿了一顿,接着道:“你父亲当时便也想送了宝玉出去,只是宝玉那种情况,送出去差不多就是送死。若真是如你所,是有人想害咱们府里,怕不第二天就能让皇上知道的,如今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去了,却依旧是风平浪静,想来许是真有人想帮宝玉也未可知。”
贾母知道元春是担忧宝玉担忧荣国府,因此凡事也并不打算瞒她,看元春稍稍好了些,方才归座道:“当时我和你父亲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也让人暗暗查访了的,只是宝玉送回来时是深夜四更时分,并无一人看到,倒也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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