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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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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一怔,似是刚刚才发现怡心郡主也在,惊愕道:“怡心郡主也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地哭成这般?”尽管知道怡心郡主性子有几分泼辣刁蛮,但却也没想到她居然这样直统统的问出这句话,水溶只好装傻。

“那我呢?”泪眼朦胧中,她蓦地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水溶,“溶哥哥。我呢?我算什么人?”

而正在拽着太妃衣袖的怡心郡主却是一滞,手也顿住了,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啪嗒一声,终于掉落在粉樱色的石榴裙上,将那浅粉洇湿了一片。她与水溶相识多年,如今水溶却未找到心动之人,那是不是就是,她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呢?水溶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可是为什么溶哥哥每次见了她都会对她微笑?她冲他撒娇,求他帮忙,他也总是尽心去做,去满足她的心愿,逗她开心呢?

“哦?是吗?我心中倒有一个现成的人选,你看看如何?”太妃虽然有几分不高兴,却仍然想将怡心郡主推到水溶的面前。

水溶笑道:“劳太妃挂心了。府里中馈,母亲还是帮着手的,大嫂也是个贤惠的人儿,溶倒也不甚操心。至于这意中人,”水溶摇了摇头,“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水溶无福,尚未找到那令我心动之人。”

怡心郡主到底年轻,听得太妃要帮水溶相看姑娘,登时就心急了,在下面不住地拽太妃的衣袖,太妃却只是不理。

“你起这个,我倒是给忘记了,润谦年纪也不了,又承袭了王位,如今很是该好好商议商议,看能否有入的眼的。这王府之中,没个女子打理这中馈之事,看着也是不像。润谦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出来姑祖母也好帮着相看相看。”都母女连心,太妃又如何不懂悦宁长公主的意思,笑微微不露声色地打探着水溶的意思。

悦宁长公主也是春风满面,“是啊,到底是水家的人,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北静王爷,最是个出色的。只是这一府之中,内外事务繁多。就我们府里,饶是有相爷看着外面,单就是中馈之事,我天天就够头痛的了,倒不知润谦有什么好法子,竟是将个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看似询问水溶,却顺势向着太妃递了一个眼色。

“好好,有你孝顺他们,自然是好的。”太妃笑着一连声的赞好,转头看着悦宁长公主道:“瞧瞧这孩子,我早就是好的,不但采武功好,最难得的是这孝顺。”

“也不怪父王母妃,操劳了半辈子,很该好生休养,府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琐碎些,却也不会太费神。”水溶答的得体。

“不是我,这偌大的王府就交你一人儿打理,你父王和母妃倒是躲得好清闲。”太妃看似抱怨,语气中却满满是对水溶的赞许。

“不过是府中那些琐事罢了,刚刚又去了一趟庆祥殿,这才来的有些晚了。”水溶撩起袍子,在下首坐了,微微笑着答道。

“快起来吧。”看着如此出色的水溶,太妃也是满意的。水家有了水溶这般的人才,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才还和你表姑念叨着你呢,怎么这会儿才过来?”

“臣参加太妃娘娘,叩请太妃圣安。”如山间的流水叩击玉石,如清风吹动佛塔上的梵铃,磁性的声音带着男子特有的温润气质,响在耳畔。怡心郡主很想立刻转过身来,仔细看一眼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谦和如玉的淡淡笑容,可是一想到太妃和母亲适才的打趣,却又不好意思就此转身。

“母亲,你什么呢?”怡心郡主跺脚,扭身要走,可想到要进来的水溶,却又舍不得离去,只得红了脸,背对着母亲坐着,低头玩弄自己的衣角。

“母妃的是。这怡心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悦宁长公主看了在太妃怀中的怡心郡主一眼,似是意有所指。太妃一直是很看好水溶和怡心郡主这一对的,只是北静太妃却总要看水溶的意思,她原想着水溶心里必是愿意的,哪里知道每次提及水溶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有急事匆匆去了。如今她也只能暗示一下母妃,希望母妃能够给水溶施加一些压力,想来那水溶再是如何,也不会太驳了自家姑祖母的面子。

“你也别她。”太妃摩挲着怡心郡主的背,和悦宁长公主道,“你和她这么大的时候,不也是如此,这女孩子啊,就该娇养着。以后嫁了人,伺候丈夫公婆,哪里还能由着自己的。这会儿不娇,这辈子也就没有娇的时候了。”

悦宁长公主在一边看着,也叹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撒娇。”

“太妃,你又打趣我。”饶是怡心郡主再怎么刁蛮,却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听了这话不禁羞红了脸,滚到太妃怀里,扯着太妃的衣服撒娇。

“看看,还不高兴了。”太妃倒是被她这似娇似嗔的模样逗得合不拢嘴。“还去请王爷过来,我看看这脸可还绷不绷得住。”太妃吩咐着宫人,却还不忘逗上两句。

“水溶哥哥才没那么胆呢?沐蓝的性子可比我还跳脱呢。”怡心郡主不满母亲这样自己,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

的悦宁长公主也忍不住笑道:“还不是母妃宠她,她才能这样没大没,没上没下的。这话过了年就十七了,却还是这般冒撞?”一行又冲着怡心郡主道:“你就安安生生在这儿等着,你溶哥哥这就进来了,看你野丫头似的,岂不吓到?”

“看看怡心这孩子。”太妃一把抓住她的手,冲着下面坐着的悦宁长公主笑道,“一听她水溶哥哥来了,显见的我这老婆子便不在眼里了,一心地要出去,真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水溶哥哥来了!”女孩儿眼前一亮,美丽的脸庞都分外动人起来,“太妃娘娘,我去外面迎他。”

一名宫人上来报,“太妃娘娘,北静王爷在宫外侯见。”

慈华宫中,老太妃一袭茶色暗花绫缎裙褂,坐在正中的软榻上。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碧玉年华的姑娘,穿着一袭嫣红色的长褂,下配一条粉樱色织锦长裙,正陪着老太妃笑语嫣嫣的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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