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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虚伪的和平(上)(1/2)

那日之后,艾莉丝平静地渡过了半月。

秋阳没再出现,史班仍然不在名德,闻是公干。艾莉丝尝试秘密地找任连胜,但每每与蓝美来到他家,任连胜都恰巧不在场。

蓝美学会了使用拉罗,但必须扮作不会使,十二角星的法阵很是显眼、亦甚可疑,艾莉丝只能教他一些基本的体术技巧。既然不能使用法阵,那一柄“借来"的超级短刀便变得无谓。

这一天,艾莉丝的信箱内出现了两封名德信件──半月评估成绩单,据是史班上台后的新安排,用以鞭策学生,使学生质素不会下降太快。

艾莉丝决定不找蓝美,在十七号学会室打开信件。事实证明这样做明智至极──

蓝美,人类,0等级,0战力,评估如下:

(80分为满分)

斗器入门-0分

初阶生存学-20分

下品拉罗修练--100分

战场认知-0分

科技及发明-0分

野战与还击-0分

蓝美天天都被师长训骂,六个科目的成绩中,有三科达到零的标准。即使艾莉丝天天为蓝美补课,蓝美都不曾懂得看书。不仅是因为他识字有限,而是他对背诵课本内容不感兴趣。

在“初阶拉罗修练"一门上,蓝美得到创校以来史无前例的负100分,被狠评为“名德何时沦落到招收一名不会拉罗,等级是零,战力也是零的女孩?"看来任教的导师多多少少把问题归咎在名德的衰落。

蓝美不能使用瞬间移动,以免告诉旁人他没有法阵下仍可以施展所长。依靠在异界习得的敏捷身手,蓝美方能在实习课“野战与还击"中得到七十分,外加一句“高校奇迹"的赞赏。

根据成绩单,蓝美获得的综合评价是“退学乃唯一出路"。但艾莉丝不用担心,无论史班和任连胜,都不会让蓝美这名“百年难得一见的零资质学生"离开。

蓝美得到“极品佳绩",尚有一科足以安慰。低处未算低,一山还有一山矮。儿子能有这样的成绩,作为母亲的艾莉丝当然不会“落后"──此所谓没有最低分,只有更低分。

艾莉丝未开信封,已知自己全军覆没。

艾莉丝天天谋算凌轩的事,日日恶补工门手作技巧,跟本没有心情上课。艾莉丝倒有认真听讲,但没有缴交任何课业,给师长们留下极坏的印象。信封一开──

六只光蛋,还有一个耻辱性的负一千分。若此况下去,在期末之时,艾莉丝和蓝美母子一定能创造出怀德峰史上最糟的双料倒数冠军。

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负一千分,不用想也知是帕克的杰作。讽刺地,成绩与实绩构成美妙的反比曲线。艾莉丝的实战战绩是二十一胜二败,那两败输得冤枉:首败的对手是关白欣,由于艾莉丝中途溜走,故被判失败;第二败则是艾莉丝晚起缺课的缘故。

帕克的评分理由是“基于主观主义严正深思,加上日以继夜的深切研讨与比较批判思维下诞出最确当的评价"。艾莉丝以两个字来总结这种句不通、言词空废、语无伦次的句子──偏见。

帕克总能从鸡蛋里挑骨。有一次,艾莉丝技术性击倒一名同学,虽得完胜,却因“在起初倒数第三秒时非常明显地偷步零点一三秒"而被倒扣八十分。

艾莉丝横扫了二十二位同学,只差凯尼仍未碰上。艾莉丝不忧心成绩,她只想胜过凯尼。如能办到,那便是全胜。

“雷鸣。"学会室门外一声响起。

“闪电。"艾莉丝道。

三声敲门声响起,再过五秒,艾莉丝才张开大门,进来的人却是泰莉萨。

“一亿元姐,拜托,本姐的人马伏在所有你找不到的位置,根本没有必要干这无聊事。"泰莉萨对密语制度抱怨几句,艾莉丝却没有回应,只道:“物件?"

“多谢五千大元……"泰莉萨还没完,艾莉丝已一手抢去她手上的《下级制图学》,还有一盒艾莉丝不用于打开也知道内有材料的箱子。

艾莉丝问:“还有呢?"泰莉萨摊开手掌,:“钱!"

艾莉丝的意思自然不是指金钱问题,于是道:“樱黛大姐,我答应你做那件事,你过会免费赞助材料、用工、制作和研究用费,还有……"

泰莉萨道:“还有治疗神经病的费用,可是套餐优惠不计算运送成本。下单即有,令到货到,绝不逾期。本姐金枝玉叶,亲自快运,只收你区区五千,便宜你了。"话虽如此,泰莉萨仍从手镯内掏出四柄东西,置在地上。

“最左边是原型。"泰莉萨手指左方,那是艾莉丝用了两年的名德神枪。

“准头差、距离远、后座力强,本姐手下的匠师和古董改良家给它的评价是,至少练习五年才能握紧基本使用技巧。"

泰莉萨的话没有错。在五千万年前的人类时代,年青人根本按不下普通手枪机扳,没有十年八载经验,百发百中只能是妄想。

“不过,你那位奥老师自创了一种改良系统,使这柄鬼枪离开斗器的范畴。人家斗器都有属性限制,这柄枪却没有,这是好处;坏处是这枪不能带来任何技能,没有提升战力,纯粹只有炮火。根本是历史倒退,本姐劝你快快把它扔去。"

泰莉萨道出神枪与斗器的分别,艾莉丝却想:“神枪与工门的机关暗器又有不同。工门手法是拉罗技能,但装备自身威力与拉罗完全无关,而且很多都是费时制作、用完即弃的道具;神枪没有属性限制,谁人都能用完再用。如此想来,怎能算是历史倒退?这是兵刃革命才对。"

艾莉丝想了想,把指头移至另一柄枪。那枪身呈现红色,较原型神枪细两倍。

泰莉萨道:“卡洛斯袖珍榴弹枪五十一型改。"

“有没有简单点的名字?"

“卡五一三,工门开发号码。"泰莉萨道:“这本是用来发射榴弹的,被你那死板脑子想出的鬼主意影响,本姐手下花了整整十天,弄坏了一箱五十一型存货,才能把名德鬼枪的系统复制进去,所以承惠……"

“不要谈钱、不要给我发票,我已答应你当那件事。"艾莉丝伸手提枪,发觉单手抬之不动、双手亦如是,直至引起拉罗,才能慢慢把卡五一三举至离地数寸的位置。

“很重。"艾莉丝意想不到“袖珍"的外壳没有丝毫“袖珍"的重量。

“不要诸多要求,好不好?装填、吊悬、支架……能拆的都已拆下,连双重保险锁也没有。你要广域火力,本姐已给你了。还有两点,卡五一三的射程只有四十米;以你的弱拉罗,恭喜你,射发两次便成功派光能量。"

艾莉丝把原型神枪和卡五一三收妥,指着第三柄枪道:“这是?"

“白鬼二号。"泰莉萨道:“卡五一三是已有武器加上混账的超级古董系统,而造出的改良品。白鬼二号是本会依照那个系统自行研发的全新武器。"

艾莉丝提起那柄除了白色涂装,其外表与形状皆与原型相似的白鬼二号。感觉非常轻巧,握柄位置舒服,枪柄上的三步十字镜更能与枪管分离。简单来,白鬼二号就是名德神枪的山寨作品,所有设计均由抄袭而来。

艾莉丝道:“看来不错。"

“枪没有错,错的人是你。"泰莉萨道:“威力与射程全都不及原型,只能算是刚合格的试验品。总的来,你要求的火力,失败了;你要求的原型升级版本,也失败了。这亦表示,你这个人很失败。"

艾莉丝在实战时绑手绑脚,甚么技巧都不能用。尽管穷尽精力,醉心研究手作,仍只是初学阶段。故她与泰莉萨进行交易,提出两项武器开发计划。

“一号计划"产出卡五一三,“二号计划"造出白鬼二号。从应用角度来,两种新型武品均不及原型;从成本思虑,两件武器造价惊人,难以量产。

泰莉萨没有告诉艾莉丝,如果以军事工业角度来看,两项计划一定以“大失败"来形容。

地上还有一柄事物,亦含有艾莉丝的所有寄望。“一号计划"和“二号计划"是艾莉丝这名外行人的主意,但“三号计划"是泰莉萨与其团队自作主张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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