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五月二十一日,许克祥即在长沙公开实施“**”了。
是日,长沙全城宣布“戒严”;然后,许克祥派兵强行封闭了“湖南省工会”、“湖南省农会”及其他革命团体,并收缴了“工人纠察队”的枪械;同时,大肆捕杀中*共*党员及工农民众。
一时间,长沙陷入了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因当时,为发电报便利所需而有种约定俗成、将每月的各日都以一个汉字韵目作代称,二十一日被称为“马日”;故而,许克祥在长沙发生的公开“**”事件,史称“马日事变”。
“马日事变”发生后,湖南各地的“**”势力皆蠢蠢欲动、竞相效仿,也都举起屠刀、大开杀戒了;一时间,“**”浪潮遍及湖南全省。
面对疯狂的“**”浪潮,身为主持军事工作的“中*共*中央军事部长”周恩来按捺不住了,提出“应以革命的暴力反抗反革命的暴力”。
因为,此时的湖南各地都有“农协”,通过“农协”很快就能把“渴求解放、对土豪劣绅及反动军阀深恶痛绝”的广大农民组织起来,甚至于组建“农军”,这可是一支不可觑的力量。虽然,农民手上只有铁耙、锄头、鸟铳、梭镖;但那以数万、甚至于数十万计的力量,足能与区区以几个团计的许克祥之流抗衡。
因此,时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夏曦即着手组织“农军”准备向长沙进军,以对许克祥实施反击。
五月二十三日,“中*共*湖南省委常委”兼“国民党湖南省党部特派员”王基永与“湖南省农民协会秘书长”柳直荀、“湘潭县总工会委员长”杨昭植等人即在湘潭组建了一支“湖南工农义勇军”,由柳直荀《任》总司令。
很快的,在各地“工会”、“农协”支持下,“湖南工农义勇军”麾下即召集了十余万之众。
于是,柳直荀将“工农义勇军”分成四路。
第一路由湘潭、湘乡、宁乡的工农组成,约三万人;第二路由醴陵、攸县、株洲、衡山的工农和安源“工人纠察队”组成,约二万人;第三路由永安、黄花、浏阳及长沙东乡的工农组成,约五万人;第四路由宁乡与长沙西乡的工农组成,约一万人。
接着,于五月三十一日,四路“工农义勇军”齐向长沙进军,声势甚是浩大。
许克祥等人听十万“工农义勇军”来攻长沙,吓得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了。
然而,正当“工农义勇军”浩浩荡荡向长沙挺进、欲对许克祥之流实施反击时,远在武汉的鲍罗廷与陈独秀却急了,唯恐“工农义勇军”的行动会导致“国、共”两党关系的恶化。
陈独秀认为“军事工作现在应该收缩,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而鲍罗廷更是拍着桌子吼道:“湖南的局势已一团糟,夏曦还要火上浇油;我要亲自去湖南,问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此下去,我们还如何与‘武汉政府’合作?”
而“武汉国民政府”内早有传言,曰:“‘马日事变’乃因‘工农运动’过火所致。”
且因,“工农运动”是中*共*主导下开展的,言下之意即是须由中*共*负责。
此传言日盛,连汪精卫也似有同感了;从而,对陈独秀与鲍罗廷产生怨言、面露愠色,这倒使俩人感到有口难辩;现在,又冒出个“工农义勇军”来,俩人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为了弥补“国、共”两党间已经产生了的裂痕,鲍罗廷与陈独秀赶紧以“中*共*中央”名义下达了“湖南问题应静候‘国民政府’解决、‘农军’不得进攻长沙”的《命令》。
同时,《命令》中*共*湖南省委“约束‘工会’与‘农协’的行为,阻止‘工农义勇军’向长沙进军”。
因是中央的《命令》,夏曦不得不遵照执行;于是,《通知》柳直荀:“将各路农军撤回。”
就这样,各地“农军”高涨的激情硬是被抑制下去了。
如此一来,许克祥及各地的“**”势力倒是可以放胆肆虐而更为嚣张了;因此,自“马日事变”发生至六月初的不到半个月时间,长沙、常德、溆浦、湘潭、湘乡、浏阳、衡阳等二十多个县中,即有中*共*党员及工、农民众一万多人惨遭杀害,连身兼“国、共”两党要职的王基永也失踪了。
为免遭不测,柳直荀等许多中*共*党员、“工会”、“农协”的干部都被迫离开了湖南。从而,湖南的“工、农运动”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残酷镇压,损失之惨重、令人扼腕。
“马日事变”发生后,“武汉国民政府”中的“左派”大为惊愕了;于是,立即派遣“国民党中执委常委”兼“农政部长”谭平山、“国民党中执委常委”兼“工人部长”陈公博等人前往长沙调查,鲍罗廷也随同前往。
张翼鹏闻知后慌乱了,赶紧《声明》“‘长沙事件’无非是驻军与‘工人纠察队’之间发生了冲突,即可平息,不必大惊怪”;同时,《令》岳阳驻军以“保护安全”为名把谭平山等人挡驾了。
“武汉国民政府”见谭平山等人未能到长沙了解实情,对于张翼鹏所言当然难以相信;于是,将张翼鹏免职,而《任命》周斓代理“湖南省政府主席”,要他彻查此事。
然因,周斓自己也曾参与过何键的密会,对于“马日事变”的内情其实早已是心知肚明;且“马日事变”的主犯许克祥是自己的部下,也就更只得竭力偏袒以将大事化,唯恐真相大白后会牵累自己。
因此,周斓上任后,装模作样了一番;接着,将许克祥严斥一顿并调离长沙后、就没了下,欲以此不了了之。
周斓如此处置,也难以令汪精卫满意;且不免有点感到心神不宁,唯恐再生事变。
然而,汪精卫已觉到,周斓源于第八军,只听唐生智的;自己虽名为“国民政府主席”,却难以约束他们;而这些军中将领一旦闹起别扭来,自己实是无法;看来,只有请唐生智回来方能压住他们,以帮助自己平息并稳定“湘、鄂”的政局。
为此,汪精卫决定“亲赴郑州去与冯玉祥晤谈;欲将河南让给冯玉祥,由他挡住北面的‘奉军’,以让唐生智能脱身班师回鄂”;同时,也可将冯玉祥拉到自己一边,共同对付蒋介石。
正在汪精卫打算赴郑州时,刚来华不久的共产国际代表罗易忽来见他,言有事相商。
汪精卫不知何事,即予相见;但当他听了罗易所言并阅过其出示的一份《密件》后,汪精卫不由得骇然了。
原来,罗易向汪精卫出示的《密件》是“共产国际”于一九二七年五月三十日做出的“旨在挽救中国革命”的《紧急指示》,史称《五月指示》。
其主要内容是:“动员千百万农民实行‘土地革命’”、“组建一支由工农领导的八至十个师的可靠军队”、“成立革命法庭以惩办反动军官”等。
对于这个《五月指示》,陈独秀、鲍罗廷与罗易的意见产生了矛盾。
陈独秀担心“若是遵照执行,定会导致国、共联合战线的破裂”。
因为,自从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向中*共*祭起了屠刀后,迫使中*共*将其组织与人员从上海转移到了武汉;从而,依重于“武汉国民政府”了。而现在,“武汉国民政府”中的反动势力也以“‘农民运动’过火了”为由竭力将中*共*与“工农民众”妖魔化,并已发生了“马日事变”;在此局势下,若是再组建工农领导的军队、成立革命法庭,岂不是给那些“**”心切的人以口实而火上浇油?
因此,陈独秀不免有所顾忌。
于是,在有鲍罗廷和罗易参加、于六月七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陈独秀直率地阐述了自己的意见:“莫斯科不了解中国的实际情况,实行‘土地革命’、组建工农领导的军队、成立革命法庭,均不可行。”
而此时的鲍罗廷似乎也已从蒋介石的背叛中悟到了什么,认为这个《五月指示》不切中国实际而荒唐可笑。但因是“共产国际”的《指示》,又不可违拗不遵;因此,鲍罗廷觉得惟一的办法就是暂缓执行。
于是,鲍罗廷《致电》莫斯科:“《指示》收到,一旦可行,立即照办。”欲以此敷衍。
而陈独秀则代表“中*共*中央”直言向莫斯科宣告:“你们的《指示》现在无法执行!”
于是,这份《五月指示》就被束之高阁了。
而罗易因刚来中国不久,也如远在莫斯科的“共产国际”的领导们一样,对中国革命的实际情况认识不足;只看到中国革命已处在风口浪尖上,却并不清楚该用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化解眼前的危机。且觉得,中国革命是国际**运动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自己又是受共产国际派遣而来指导中国革命的;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不折不扣地执行共产国际的《指示》是自己的职责。
然而,陈独秀和鲍罗廷却拒绝执行,这令罗易深感失望与无奈;因为,没有俩人的支持,罗易也就孤掌难鸣,即使自己欲为也都将一事无成。
在此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罗易就想到了汪精卫。
因为,现在中*共*与“武汉国民政府”都面临危机,更须紧密合作、共渡时艰;且要执行并落实共产国际的《五月指示》,最终还得通过“武汉国民政府”。
而身为“武汉国民政府主席”的汪精卫,现在也正处于“‘宁、汉’之争”的矛盾中心;更何况,汪精卫本人与蒋介石之间的矛盾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而汪精卫至今仍是国民党的“左派”领袖;且汪精卫的这个地位完全是靠共产国际、“国民党左派”与中*共*将他抬上去的;所以,他若想保住这个地位,唯有继续依靠这三方的势力不可,舍此别无他途;否则,必定被蒋介石所吞没。
鉴于此分折,罗易也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五月指示》告知汪精卫,以让他知道“‘共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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