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走进了另一个。
> 元始殿的秘密,早在万年前就被记录在‘永夜卷轴’之中。
>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三代。”
>
> “你以为你在传播真相?
> 其实,你只是在帮我完成最后一步??让‘元始之火’重回人间。”
>
> “三年之约,我会遵守。
> 但三年之后,当群星倒悬之夜降临,
> 我将以你带回的《元始纪》为祭,开启‘终焉之门’。
> 到那时,众生皆将臣服,唯有我,可踏阶成神。”
>
> “等着我,李唯一。
> 我会亲手摘下你眼中的光。”
声音消散,黑座隐没于云层。
众人沉默。
良久,孟取义冷笑:“好大的口气。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
“不。”李唯一摇头,“他是认真的。而且……他知道的,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你是说,魔国早就在寻找元始殿?”曲谣皱眉。
“或许更早。”虞玄沉思,“那老人说过,这是第七批挑战者。前六批呢?全都失败了,还是……有人活着走了出去,并将部分秘密泄露给了外界?”
“很有可能。”神寂低声道,“否则无法解释魔国为何能掌握如此精准的情报布局。”
李唯一低头看着怀中小宫主,又摸了摸胸口的《元始纪》,心中已有决断。
“从现在起,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众人一怔。
“你什么意思?”仆岩守急问。
“不能再聚在一起了。”李唯一环视众人,“我们七人,是仅有的知真者。若被一网打尽,火种即灭。必须分散传承,各自寻找有缘之人,悄悄播下种子。”
“那你呢?”嫦玉剑问。
“我去一趟凌霄宫。”他说,“小宫主以命启封祖庭,不能让她白白牺牲。我要见一见那位沉睡的第一代宫主,确认一件事??凌霄宫的创立初衷,是否也与元始法则有关。”
“我去西漠。”曲谣忽然道,“移动古城出现了元始殿的倒影,说明那里曾有人接触过真相。我要查清那段被掩埋的历史。”
“冰原我去。”虞玄接话,“那枚青铜铃铛的震动频率,与我在元始殿内感受到的某段符文完全一致。它可能是上古时期留下的信标。”
“海域交给我。”神寂道,“白骨睁眼,绝非偶然。那具遗骸,极有可能是第一批进入丹道古地却失踪的修士之一。”
“我去南疆。”孟取义说,“我父亲当年叛族,据说是得到了一部神秘典籍。或许……那就是失落的《元始纪》残页。”
“我和仆岩守留在中原。”嫦玉剑握剑道,“我们需要一个联络中枢,也要保护那些已经开始觉醒的人。”
“至于我……”左丘红婷轻笑,“我要回左丘家。既然婚约没了,不如趁机搅乱他们的权力结构,看看谁能成为新的突破口。”
七人相视,无需多言。
他们都知道,这一别,或许数年,或许终生不见。
但他们也知道,唯有如此,火种才能真正蔓延。
李唯一将《元始纪》拆开,七人各执一页,郑重收好。
临行前,他站在一处高地,最后一次召集众人。
“记住,我们不是要去改变世界。”他声音平静,“我们要做的,是让更多人自己愿意去改变。不要强求,不要愤怒,也不要绝望。只要有人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十年不行,百年;一代不行,十代。”
“黑暗很长,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点亮一盏灯……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七道身影,七种方向,如星火四散。
风再次吹起,掠过废墟,拂过残碑,穿过新生的嫩芽。
而在地下深处,那扇曾被遗忘的渊锢之门,竟在无人察觉之时,轻轻开了一条缝。
一缕青焰,悄然逸出。
仿佛在预示:真正的试炼,从来都不是进入元始殿。
而是带着真相活下去,并在漫长的岁月中,始终不熄那份最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