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
大学毕业前夕,我莫明地陷入一种巨大的不安中。更多精彩请访问毕了业就等于失了业,对于一个天生有着悲观主义色彩的艺青年,我比其他的同学对这个社会有着更深的体会。尽管我结交甚广,而且还在写作上有成就,大学四年我在省内外公开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十几篇学作品,还内部出版了本诗集。按理我比同龄人在走出社会前有更多可以值得炫耀的资本。但也正因为我过早地接触外面的现实世界,使我对未来清晰的认识转化对现实更大的恐惧感。
没有人能理解我的痛苦。我身边的同学泡妞的还在泡妞、打架的还在打架,装酷的还在装酷……很难他们不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发泄对进入社会的恐惧。
表面上我依然很沉着,内心里却惶惶不可终日。
当我身边的普遍青年和2b青年清点着大学生活的收获俘获了多少芳心,睡了多少女生的清单时,让我猛然惊觉:大学四年就我这个艺青年竟然还没有认认真真地谈过一场恋爱,更别睡过多少女孩子。一下子又加重了我的毕业焦虑综合症。考虑再三,我决定求助于身边的普通青年和2b青年。
郭梅梅我生命里最重要、最让我痛苦的女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在一个普通青年的帮助下,终于为我物色到了一个长得漂亮又放得开的女孩她是附近一所中专院校的学生。郭梅梅之所以落入他们的法眼,是因为看到她经常出没于各种乱七八糟的场所,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于是他们认为她一定有戏。
果不出其所料,我只用一顿午饭的代价就约上了她,然后就在当天完成了牵手、接吻的全过程。其后在我租住的房子里约过几次会。在此期间,尽管我们并没有完成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合,但至少让我在大学行将结束前不再留有任何遗憾,可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但好景不长,正当我们如火如荼的时候,我毕业了。郭梅梅还要再上一年学才毕业。那天,她用一个月的伙食费在一家名叫“红攻瑰白玫瑰”的咖啡馆为我送行,给我点了一首《好人好梦》的歌,还送了礼物一本足有砖头那么厚的《李敖合集》。
我一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她点那首歌是要表达什么样的含意,是把我当作她终身可以托付的对象希望同我白首不相离,还是期待我能够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离别的那天晚上,我们又在我租的房子里进行了一场激情澎湃、如火如荼的贞操攻守战,最后我还是失败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在火车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旋着《好人好梦》的旋律,听着听着也不觉泪眼婆娑……我一觉醒来,就踏上了千里之外的深圳。
我那批同学毕业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通过各种渠道当上了人民教师,有教高中的,教初中的,也有教学;有在本地教书的,也有在外地教书的。
但我无意于做个人民教师,当初选择师范院校是因为考虑到出了社会好找工作,但并不是我的兴趣和初衷。
我的理想还是想做一个字工作者或者自由职业者,因为我天生就喜欢字和自由,而且我觉得字工作者可以不用跟很多人打交道,而老师必须没完没了地跟学生打交道,要不断地经历各种离离合合。
自从与肖杰经历了一场尴尬的实习老师的生活之后,更加打消了我想加入教师这一行当的念头。
我的朋友中,晏云飞后来也当了老师,我真的怀疑这个从学开始就把同女孩子睡觉当成人生唯一乐趣、高中出去叫鸡的家伙会不会也干出猥亵女学生的事来。
总之,我对当老师这个行当没有多少好感,也没有什么兴趣。
好在我到了深圳后,由于自己准备得比较充分,再加上机缘巧合,让我有幸干上了自己喜欢的工作。
这是我人生最大的快乐和转机!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红桂路上的安子招聘栏里找到的,当时我从人才市场劳动力市场找了十天的工作仍一无所获。
那时候,所有的人才大市场都人满为患,手持清华北大毕业证的找工者差点把人才大市场的门都挤破了。
我为自己的毕业证感到囊中羞涩,觉自己的就业面比深圳河还要狭窄。
十天时间,我总共才投了三份简历,自然是石沉大海。
直到那一天,我跟着一帮民工似的家伙站在招聘栏下东张西望时,一则杂志社的招聘启示自天而降飘落到我的脚下,我捡起来一看,启示上写着要招一个字编辑。
我按照招聘启示留下的电话打过去,是一个男中音,他简单地问了我几句,对我在公开刊物上发表长篇报告学表示感兴趣。
于是让他第二天带着资料去面试,第二天我见到了他。
他跟我交谈了几句后就让我把资料放下等他通知。
二天后,我接到他通知我上班的电话。那是我从事的第一份字工作,让我有了用武之地。一家专业期刊,尽管与学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份工作是在第一份工作半年后,我被杂志社一个叫老郑的广告部业务员拉出来创办了一家网站。除他以外,还有先前在同一家杂志社干过的孙一凡、朱益民、娟。
我们在岗厦西一处农民房(过去的岗厦西如今已不复存在,被拆迁改建成深圳最顶级的商业中心天元,它的那句“完美,从不辜负时间”
的广告语经常让我看到想发笑)苦苦地捱过了一年半时间,直到油尽灯枯。
在郭梅梅的奚落抱怨下,我不得不另谋生计。
我瞒着网站的其他人偷偷地向一家心仪已久名叫《财源周刊》的财经报纸投了一份简历,没想到一个月以后就收到了面试的通知。
一个星期以后就正式去那里上了班。
我因祸得福,感觉人生又有了新的转机。
我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跟老郑辞职,不忍心看到他们几个还在苦守而我却要临阵逃脱。但我没得选择。我用一个鸡煲收买了孙一凡和朱益民。在他们的帮助下,趁着老郑去楼下店买包烟的工夫,拿着一些简单的行囊溜之大吉。
我在那里浪费了一年半时间,若不是被生活所迫,兴许我还会在那里捱着。我是个不太会变通的人,“忠肝义胆”一直是我的人生信条,一旦认定老郑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到万不得已不到山穷水尽我是决不会弃他而去的。但最后在现实面前我不得不背弃了人生的信条。有时人生的信条并不牢靠!
还好,那一年半的时间对我来虽然是一次停顿,但也是一次人生难得的休整。那时尽管我们过得很贫穷,但却很干净,也很充实。除了按部就班把手头的事做好,等着转机出现。我和郭梅梅生活简单,感情稳定。
那个时候,我还认识了一个值得神交的朋友孙一凡,他是个令我敬重又有点怪里怪气的家伙。
他曾经做过拥有豪宅香车美女的人上人,一朝金钱散尽还能平静处世。
他的不凡经历和坚毅气度一度让我着迷。
人的一生中可能会遇到所谓知己无数,但真正能够让你铭记于心的并不多,终其一生也就那么一二个。
孙一凡就是那“一二个”
之列。
在这个俗不可耐、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如此纯粹而豁达的人。
我把他当成我的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可以让我更清楚地看清自己的人生。
我进入《财源周刊》工作算是步入人生的正轨。
我在报社的发展虽然算得上稳定,却慢得不行。
我是个刻苦实干的人,工作相当卖力,但不具备足以傲视群雄的天分。
我见过一些跟我同时起步的人平步青云,而我仍然按部就班一步步慢慢往上爬。
我对于这一切,并不感到有多痛苦。
因为我的乐趣在于这份工作本身,而不在于其他附加的东西。
而且即便按部就班在工作上没有多大的上升空间,只要坚持的时间长一点,我也是可以买房子、车子……直至凑齐“五子”
。
我在《财源周刊》呆了一年半载后,成功转型为一个财经媒体人,懂得新闻采写、编排、广告等业务,后来还涉足了策划、互联网等行业,在我三十五岁左右还与人合伙创建了一家行业门户网站,市值达几千万……总之生活是越来越精彩,离学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