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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的人生轨迹像直线一样平淡无奇:来深圳前,我没有跨越过省界。比·奇·中··网·首·发在城里念完高中,就考上离城四十公里远的泉城师范大学读了四年的大学。
在我上大学的年代,年青人也可以分为三种人:普通青年、2b青年和艺青年。那时候的年青人和现在的年轻人一样都很忙,不过忙的内容不一样而已。普通青年忙着泡妞,2b青年忙着耍酷,而像我这样有点的艺细胞的年青人天天忙着写诗、交友以及参加笔会。“艺”在那个时代的中国还是个时尚符号,总能吸引一批帅哥靓妹加入其中。学笔会社团活动风起云涌,受到一大批年青人的追捧。那是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前艺青年最后的狂欢时代。
我的大学生活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部分:四分之一的时间花在专业课程上,四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写诗、参加笔会和结交人墨客上,四分之一的时间花在打牌、看录相和睡觉上,四分之一花在谈情爱上。大学四年,我一起结交了四个女生,有三个属于“柏拉图式”的交往。
第一个女生是在大二的下学期通过同班叫黄青的女同学介绍认识的,她叫王青,在泉城另一所大学读书。黄青和王青是高中同学。我曾为王青写过一首《青儿》,我喜欢叫她青儿。青儿是一个性格外向、身材高挑、肤白如雪的女孩。她害怕晒太阳,只要阳光一照到脸上就会呈现出像被人掐了的红色,手里永远拿着一个遮阳的东西挡着脸。
我们只约会过两次,后来就没有了后来。
一次是她带我去爬一座名叫潜山的山,山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些平常的松树、杂草和山间路,算得上景观的地方是站在山顶上可以鸟瞰整个泉城的风光。
刚开始,我们规规矩矩地向山上走着。
看到别的男男女女手挽手亲昵的样子,她的自尊心像受到了伤害一样。
我看穿了她的心思,便伸手去牵她。
她高兴莫明,那是我第二次牵女生的手。
第一次是在读高二的时候,一个名叫晏云飞的死党在去泉城(他家在泉城,在我上大学的地方)的路上搭上了临县一个还在读初中的叫胡金红的马子,拉上我和另一个哥们阿浪去做伴壮胆。
他们两个一夜未睡,亲亲我我地在我和阿浪睡的床边上了一晚的课,中间干过什么我们全然不知,也懒得去管……第二天我们去爬她家后面的一座高山,在一块必经之路的巨石前,晏云飞和阿浪都向她热情地伸出援手,她偏偏向我伸过手。
我没法,只得在两个家伙的虎视眈眈下勉为其难拉了她一把。
我只握一下她的手,但是在那转瞬即逝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胡金红爱上了我。
其后,胡金红老是躲着晏云飞跟我着悄悄话,晏云飞老用一双怀疑刁难的眼睛盯着我,像盯着贼似的。
分手之际,她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给我一张纸条,要我回去后再打开。
信很简单,只写了一句话: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你能给我写信吗?如果你不愿意写信的话,也没关系,只要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后面还附着她详细的通讯地址。
我骨子里有着“朋友之妻不可欺”的传统观念,回校后我没有跟胡金红写信,自然也没有向晏云飞阿浪透露过半点胡金红给我写过信的事。后来,大概半年后晏云飞向我和阿浪炫耀,在泉城的一个旅馆里他把胡金红从少女变成了女人,自豪感溢于言表。他们的关系只维持了不到半年就散了。那是我人生中与女生最尴尬的一次握手!
……当我握着人生中第二女人王青的手时,感觉既紧张又甜蜜。她好像也没有类似的经验,手心渗着汗。她的手指像她的皮肤一样细嫩,让我感觉妙不可言,仿佛一件最美妙的东西完全被我占有了一样。我们牵着手,一直到下山为止都没有放开过。那是我感到时间过得最快的一个上午,好像刚上山就下山了。
第二次是周六还是周日,我带她去见与一个叫马军华的友,马军华的大学很多人有收藏过我自印的平装本诗集。
我牵着她的手(自从那次登山牵过她的手后,我们觉得再牵手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我带着她自我感觉像克林顿带着希拉里访华一样在马军华的大学校区里转了一圈,路上不断有人跟我搭讪,还有人拿着诗集找我签名。
我们还去马军华的宿舍里坐了坐。
马军华受宠若惊在他大学外面的餐馆请我们吃了饭。
吃过饭后,我们在校门口分了手。
正不知“下个节目”
去哪里时,青儿神秘地带我去一个地方,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我跟着她走,来到一段铁路上,长长的铁轨绕着山林迤逦而去,看不到尽头。
四周也看不到一个人。
“凯迪,感觉如何?”站在铁轨上,青儿手舞足蹈喜不自禁。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钟情于这一段荒凉的铁路,但我没有扫她的兴,违心地:“很不错啊,蛮有感觉的。”我跟着她向前走了一段,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铁轨,有点心神不定,老是担心火车会不会在拐弯处突然不期而至,将我们撞得身首异处,我紧张兮兮地问:“会不会有火车过来呀?”
她没有回答我,甩开膀子继续向前走着。我跟在她后面,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她看着我一脸窘迫的样子,迸发出恶作剧的笑声,的胸脯夸张地颤抖着。我莫明其妙又不知所措。
好久,她才告诉我真相,“这里是个荒废的站,大概有二十年没有通过火车了。”
我才幡然醒悟,深深地呼出一大口气,一边推搡着她:“你这个坏家伙,差点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想不通要自杀拉上我当垫背……”
我们追逐着向前跑着,在铁路上嬉笑打闹着,乐不可支。
沿铁路走了三四里路远,铁路还在不知疲倦地向前延伸着,没完没了。
“这段铁路有十几里,敢不敢跟我走到尽头……”
(是不是考验我不得而知)青儿问,我摇摇头。
这条废弃的铁路安静得可怕,隐藏着不可预料的危机,也看不到边际。
她看着我的样子,就好吧我们不走远了,就在这里散散步吧。
我们挽着手来来回回在一段铁路上悠闲地散着步。
慢慢地,我们身体发热起来。
四五月的天气,正是春夏季节切换的交界点,乍寒还暖。
我们不断地脱下身上的外套和毛衣,只剩下一件衬衫或者贴身的内衣穿在身上。
外套绑在腰上,毛衣拿在手里。
她露出白得让太阳都觉得羞惭的部分身体手臂和脖子。
她气喘吁吁,脸色绯红。
我用手中的衣服帮她挡住脸,我们隔着薄衣的身体不断地撞击在一起,撞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朗朗白日下,铁路及周边看不见一个人,只有耐不住寂寞的鸟儿在树林间聒噪或者从天空中扑棱着翅膀一飞而过。
那是一个完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从前和以后我再也找不到有第二个比那里更安静、更适合拍拖的地方。
在这个像伊甸园的地方,你会不自觉地产生要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这个地方的感觉。
如果在眼前的此情此境里,有人就此别过的话,那一定会引发一场空前的灾难造成一生的遗憾。
当然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不排除没有这样的人,比如不近人意的琼瑶里的男主角就很难保证不会这样做。
从前的我也会这样做,但那时的我决不会。
我这样想的时候,也感到青儿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她停下来,等待着我,做出一些不经意却又透着某种信息的动作……这时候,只要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人随便发出一个暗示或者一个信号,就会引发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