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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夜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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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尘与云五二人行至佛堂时,楚楚已经抄录下了一部分翡翠娃娃上的经文。见到二人来到,连忙迎上前来同时见过空尘,再次谢过空尘一路相助之恩。空尘当然摆摆手不让她再提些许往事,眼下大敌即临当做好准备才是。

随后云五先取出其父留下的手抄本武功,当然那也只有武功与翡翠妹妹上尚含有的医术经文的原本相比少了许多。云五也向空尘详细讲述了自少获得这本武功的经过,也说明了当时也是因为修炼这本武功才落个走火入魔的下场,也解释了为何云家上下如此渴望获得翡翠娃娃的初忠。

云家并无意将此宝物据为己有的企图,只是想通过上面所记录的医术经文来疗伤治愈自己身上的涸疾。

如此一翻畅谈后,空尘方才明白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起源在哪里。不提不对云五感叹一句道:“云五哥这一病也当真算得上是,一病天下惊……”

云五也直言真没想到,楚楚与其二哥入京一趟会引出如此大的动静与风波。不过幸好眼下只需应付天幽帮一个当务之急,过后便可一切恢复如初了。

随后交由云五来负责核对梵文的抄录与翻译,楚楚从旁协助抄录等辅助工作。而空尘则手捧着翡翠娃娃的武功手抄本,就在这佛堂内随意找个角落坐下细细的研读。

一时间三人在房内各行其事,都分外投入却又互不打扰。

从这本手抄本中空尘感觉到,与自己所修习的长生诀果然相去甚远。不但所经运转的经脉少了一大半,而且许多行功路线按照他修习长生诀的经验来看,太过剑走偏锋,就好似于大浪滔天的海中行那过独木桥之举,当然是稍有不甚便立即走火入魔,太过危险了些。

需知人体筋脉实在是复杂之极,稍一不甚就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而长生诀的修习带给空尘的眼界收获更是令他明白,能够有幸修习至宝长生诀乃何等庆幸的一件事,也明白了为何个个修习翡翠娃娃的人都会走会入魔了,实在是这本武功太过弄险了,所以一旦功成所获成就也高。

但是在修炼的过程中时时刻刻要小心走火入魔的危险,那也太过折磨人了。也难怪此武功需要用梵文书写,许多都是在佛经中才有,亦是希望修习武功之人能够经常礼佛颂经,洗去身上戾气平心静气,也可在修习中更稳妥。

看来写此武功之人定然是与佛家有莫大渊源。对了还有那第十三尊翡翠娃娃,也就是那枚铁蛋,记忆中那便是内藏一枚神奇矿石铸成,作用应当与佛经类似,但更直接些。

按空尘的猜想,这个铁蛋应当就是一种带有奇异能量的石头,可以在练功的同时,要么护住心脉保证时刻思路清明冷静下不易走火入魔,要么便是有能量能与内功相熔合,保护经脉运行中不岔气不乱气,就好比在大浪海中过独木桥时,有一道四面气墙护住人身四周,那么当然过独木桥便可稳如泰山。

孰不知他的猜想差不多已经是事情的全部了。而且冷一夫也同时在其潜修的秘修之地悟出了铁蛋的秘密,不过缺了其他十二尊翡翠娃娃的医经说明,同样会使练功事倍功半,故也在决定第二天上郭旭处讨要那十二尊翡翠娃娃。

随着继续看下去,直至将所有的武功要诀看完,空尘才发现此武功并非是一无是处,也有好几支细小脉络是他连长生诀上也从未走过的。而且功效应当亦不可小觑,要知道这本武功本身便是以弄险著称,行气所走的筋脉并不多,每一个支脉都起着不小的作用。

悟通这几处作用,哪怕对自己武功提升没有好处,将来结合医理对于疗伤治伤应当也有极好的效果。

武功的提升应当是点点滴滴的累积而成,医理的明晰对于武道的提升越到后期应当就越重要。这一点也许是空尘冥冥之中的感觉,所以他才一开始介入此次事情时便确定目标为医理而非对其成鸡肋的武功。

而且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大唐中两位绝代大宗师也是医术非凡的高手,也许与长生诀乃道家宝典有关,但是自身若不细心推理与研究,想在这上面有所了解那绝不可能。

浮想连连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回头一看只见佛堂中仅剩云五一人正在抄写经文,楚楚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也许是因为她本身不具武功,加上现在夜色已深于梵文方面并无多大帮助,不如早点回去歇息更好。

具体为何空尘不甚清楚,只不过眼下他既然已经无事,便想先行离去只是若不告而别似乎不太礼貌,冒然打断云五手中事情似乎也不好,就怕万一出言打断造成不良好果,那真是心中过意不去了。

斟酌细思良久,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长廊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闻声音虚浮无力显然是不通武功之人,只是正当他猜想是何人深夜而至佛堂,脑海中突然浮起一张面容,正是程采玉的清晰玉颜。

心下不由一惊他何时心中有此感应了,能仅凭足音立生感应是何人接近?

没过一会儿,云五也放下手中之事,显然由于走火入魔功力下降甚多,至此刻方才听闻采玉的足音而警醒,遂放下手中事静候采玉来到佛堂帮忙。

果然没一会儿,采玉清秀的面容身影便出现在佛堂门前。借此机会,空尘也各两人提出告辞离开。云五却于此时道:“小兄弟,也许云五与你有些投缘,这本手抄武功你若真敢兴趣,可以带走以做印证如何?”

空尘心中一震,愣了愣才道:“云五哥隆情厚意,小弟心领了。只是对于这本武功小弟确实无心据为已有,能有缘眼前一观已是福分非浅,在此小弟再次拜谢云五高义,谢谢,小弟就此告辞!”说完不待云五回答,便一抱拳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去。

云五不由会心一笑,与采玉对视一眼,均不约不同晗首轻轻点头。显然是对空尘方才的最后一翻试探极为认可,遂放下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开始行功疗伤,采玉辅助。

空尘回到厢房处因为太晚,担心何蕾已经睡下也就没有吵醒她,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只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眼前一幕心情再也难以平复下来。

只见房内木桌上何蕾正趴着睡的正香呢,显然是她因为担心一直在房中等候,但因夜色渐深一时没忍住睡着了。空尘并非木头,只在一瞬间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岂能不感动在怀。

当下便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而何蕾因为他的动静而惊醒过来,以手轻拂面颊好掩饰方才嗜睡之意,正有些不好意思时,一个强健的怀抱突然袭来,整个人霎时被融进一个火热的胸怀中,一时间有些怔然,时许后才明白原因已经身处在空尘的怀抱中。

一时之间诸般滋味涌上心头,有些羞涩难耐、有些得尝所愿、有些不知所措、有些……

太多太多的滋味一时间夹杂在其中,她的心中一片复杂。

也许是连日来的压力,也许是长久的相处互生情素,也许是不经意的感动爆发,两人已经紧紧相拥在一起,静静的享受着此刻这份难得的温馨。

两人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何蕾感受到夜色间一点凉意袭来,忍不住缩了缩手方才惊醒正浓情蜜意的两人。

相视一笑间,彼此间情意才算正式明了确立。

只是粗心的空尘却没有看到何蕾眼底深处的一抹忧色。随后空尘便去关上门牵着她的手,相携坐在床沿上。

可是空尘在感情方面却是一个愣头青,空有满腹的情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诺诺了半天反倒是越憋越紧张,连汗都急出来了还是从嘴里迸不出半个字,半天后反倒让初开始尚有些紧张的何蕾,越看越放松越看越开心。

直到看得他都快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才忍不住“卟哧”一声笑出来了,直到她笑出声来了,空尘反倒松了一口气,还给她手指点着嗔骂一声“傻瓜”,不过骂着反倒心里开心呢!

此时何蕾心知有些话她若是不引出头,可能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把有些话说出口。

遂轻轻拉起空尘的手,正色道:“小空,我们之间也许追求的有所不同,也许接下来不用多久便要因此分开一段时间。但是我们心里都把对方放在心上,我心里记挂你,你心里惦记我,这些都确定无疑。以后不管怎样,至少这段时间是我进入世界以来最开心最满足的一段时光,我也不会后悔与你相逢的这一段缘……”

“姐,我不知道为何总是要提起以后要分开,难道我们彼此有情不能经常在一起,非要走各自的路吗?”听到她说的半离别的话,心里一时堵的慌便冲口而出这些质问之言,但话一出口又觉得语气有些过重,一时甚是不好意思,只能讪讪的闭口不言。

对于他一时的激愤之语当然不会在意,只是笑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算是在亲密的夫妻之间也会因各自地位不同,有彼此不同的事情需要参与,更何况久别重逢后喜悦更甚呢?姐都担心你若是真的天天见我都会不耐烦呢!”

“唉,这些道理我一时也说不过你,总之我的心意姐你明白就行,既然姐仍然坚持认为追求各自想要的生活,我也不强求一定要把绑在我的身边,那样我也知道姐心中定然不会快乐,也罢江湖缘起,江湖事了,姐你本就不是江湖中人,真的要像你说的一样,且看将来吧!”

尽管心中还有着许多的郁闷,但空尘也并非一根筋到底的蠢人,当明白事情眼下还没到那一步说的过多反而于新确立的关系不利。也许女人感情方面成熟的早些,空尘自我感觉人也不算笨,怎么一涉及到感情之事就会变成心虚气短呢?

词不达意都是常有的事,遂转移话题道:“姐,眼下明天就是最后一战就要来了,我希望姐能够尽量在安全处藏好,莫要出现在场中才好,因为有些高手当真是非同小可,我绝不希望看你涉险,姐你能答应我吗?”说着双眼灼灼的盯着她不放。

“呵呵,小空你想把姐当成笼中鸟一样关起来吗?至少姐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吧,江湖中危险或许很多,但也并非步步危机,明日也许就是一场收官大戏,最后戏中人物的起起落落也是一幕精彩篇章,难道姐不参与连旁观也不行?”闻听得想让自己躲着一点不见人,一时间既感动又有些且气且笑的感觉,不得不抗议一翻。

看到她脸上一付不肯甘休的神情,空尘一时也有些头疼,不过话说回来明日总的来说还算安全,凭她目前的轻身功法,除绝顶高手外一般人根本奈何她不得,也只有无奈点头答应下来“那你明日一定要小心!”

送上一记白眼后,头也不回的走掉,只留下一句话:“明日我一定抓个毛贼给你瞧瞧……”

因为这句话,他顺间头大如牛,这一夜调息恢复一直都不安心,勉强总算是勘勘恢复全部功力收功,只是那时候天色早已在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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