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起的话语，卫秋裳的心忽然如刀绞般的疼痛，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停滞了流淌一般，冰冷了心房。别过了头，不再去看白起的背影，心口苍白的疼着，幽幽的说道，“哪一个才是你？”
“你觉得呢？”白起不答，直视着卫秋裳面上的挣扎之意，顿了一下又道，“好了，今日你刚到咸阳，也该歇歇了，你好好想想吧。”说罢，再不多言做“”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任何停留，拂袖而去。
“白起！”卫秋裳抿唇，默默的看着拂袖而去的白起，心再度狠狠的抽疼了一下，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不敢相信，自己爱上的竟是此生最恨的侩子手啊。
终于，卫秋裳无言的合上了眼睛，两行泪水飞速的从眼眶滑落，顺着脸颊而过，浸湿了地板。
“姑娘，你怎么了？”雀儿端着一些茶水点心，刚一跨进房中，便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卫秋裳，不禁惊呼了起来，急放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几案之上，蹲下身前抚上了卫秋裳的手臂，神色复杂的问道，“可是与白公吵架了？”
刚才端着茶水过来之时，看见白起从这里出去，远远的便能看见他身上阴沉的寒意。一回来的时候，大家不都很开心么？为何转瞬之间两人之间竟然会变得如此不正常？
卫秋裳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雀儿，眼底深处竟是无尽的痛苦挣扎，幽幽的问道，“雀儿，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姑娘说的是白公么？”雀儿愣了一下，回道，“白公，很好呀。”
“好？”卫秋裳眼中泛起阵阵的波动，不解的看着雀儿。如此视人命为草芥的他，雀儿竟然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是呀，雀儿跟着白公很多年了，雀儿不知外人如何看白公，可是在雀儿心中，白公是好人。”雀儿点头，试探性的猜测道，“卫姑娘可是与白公争执起来了？刚才看白公似乎很生气呢。”
“呵呵，争执？生气？”卫秋裳苦笑，心中似被压抑住了气息一般，闷的难受。随即她深呼吸了一下，从袖间掏出了在街头上买的那个玉冠。这个玉冠，是男子佩戴的，本是给他的。
“卫姑娘，你是不是在意白公杀了那么多的人？”雀儿叹息，低声说道，“其实，雀儿能够猜出你为什么和白公争吵起来。”
卫秋裳她本不是秦国之人，不管是其它哪一国的，无人不痛恨白起的，想必她也是如此吧。最初白起不让他们乱说话，是怕她与别人一般看待他吧。
“雀儿，你知道我这一生最恨的是什么人么？”卫秋裳不答，深吸口气压抑住心间无数如潮水而来的往事，将那在心间滴血的痛深埋在了心间，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什么人？”雀儿不解。
“我这一生最恨的，便是视人命为草芥的侩子手，最恨的便是双手染满了鲜血之人。”卫秋裳闭着眼睛，苦涩之意占据了心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痛了已经萌动的情芽。前世的痛啊，那么的浓，血雨腥风的旧山河，一寸寸的都横满了尸首。
这是她心中，不可触及的疼痛，一触及，她的一颗心，似乎都能在煎熬中枯萎死去。可是，偏偏，偏偏又开始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手上血腥味更重的他。恨亦不能恨，爱亦无力再去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