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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时期煤炭的开发利用(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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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在这场传统燃料的危机中,石炭给北宋后期开封的燃料使用确乎带来了不少转机。

难怪南宋人庄绰说:“昔汴都数百万家,尽仰石炭”

[33]。

不过,终北宋一世,缺薪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开封。

北宋末年,户部犹言:“京邑之大,生齿繁众,薪、炭之用,民所甚急,”

“严冬祈寒有足虑者”

[34]。

以上是民间的情况,而官府手工业凭借着政治的保障,按理不会存在缺薪的问题。

可是,咸平六年,户部也不得不请示皇帝:“东、西窑务缺柴薪,乞置场收市”

[35]。

然而,京城本来就缺柴薪,若官再收买,势必更加深这一危机。

所以,真宗皇帝只得“令省司别作计度”

而已。

[36]其后四年,也就“废东、西窑务,以薪蒸分给诸班直、诸军”

[37]。

就铜钱监来说,“饶州官市薪炭不能给,鼓铸分于池州”

[38]。

铁钱监方面,“嘉、邓以率买铁、炭为扰,自嘉祐四年停铸十年”

[39]。

大概就是因为邓州木柴越来越少,这里的人才发明了烧巨竹成竹炭来炼铁[40],以竹柴顶替告缺的木柴。

正由于木柴、木炭这一传统燃料短缺的危机,才为煤炭在宋代的深入发掘、广泛应用提供了时机和广阔的市场。因此,早在两汉时就已被我国用作炼铁燃料的煤炭,在长期未被重视以后,才得以在宋代重展新姿。

二、矿业开发与燃料

宋代是中国古代冶金手工业飞速发展的一个黄金时期。

元丰元年,其铜产量高达一四,六○五,九六九斤[41],几乎是唐*元十五年铜产数的五十五倍[42]。

宋代的货币铸造额之高,也是中国封建社会独一无二的。

“国朝初,乎江南,岁铸钱七万贯,自后稍增广,至天圣中,岁铸一百余万贯,庆历间至三百万贯;熙宁六年以后,岁铸铜、铁钱六百余万贯”

[43]。

这样高的铸币额前朝没有,其后也没有哪一个朝代能出其右。

铁产量,在治平年间达到了宋代的最高额,年产八,二四一,○○一斤[44]。

几近唐开元十五年的四倍[45]。

这个产量,今天看来微不足道,但在手工操作的古代农业社会是很可观的。

宋代也是中国制瓷业大放异彩的时代。经唐代奠基的瓷器生产,入宋始臻于大成,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瓷窑遍布全国,其品种、产量及工艺均远远超越了唐代。各类精粗瓷器不仅满足国内的需要,而且大量运销海外,使瓷器在继古代丝绸出口之后,一跃成为大宗出口商品。宋人也说当时外贸商船“货多陶器”[46]。

值得注意的是,不论是冶金手工业的迅速发展,还是制瓷业的大踏步前进,都与燃料息息相关。

没有燃料,这些行业都会一无所成。

在煤被普遍使用以前,冶金和制瓷手工业所消耗的燃料是传统能源木柴木炭。

而木材出木炭率大约是30%,按0.

8号/1立米的材积比重来算,烧制一吨木炭约需四立方米多的木材。

“古代每炼一吨生铁耗用木炭可能要四、五吨左右或更多些”

[47]。

另有人估计要耗七吨木炭[48]。

这里姑且取其二者之中数,以炼一吨铁耗木炭六吨计,假定治平年间的生铁全以木炭来炼,那么,一年炼生铁(八百多万斤,)将约耗十二万多立方米的木材(换算中的重量是根据吴承洛《中国度量衡史》中宋代一斤等于五九六.八二克的比例来计的)。

耗去这样多的木材所得到的生铁还只是初级产品,要把它们加工成各种器皿用具、武器、农具、铸币或炼钢,这种再溶炼,又将烧掉多少木炭。

不言而喻,铜器和铜铸币的生产也同样是如此。

而根据明代炼铜,“大率一箩可得铜一斤,以每秤铜一料用矿二百五十箩、炭七百担、柴一千七百段”

[49]比例估算,炼铜消耗燃料数倍于炼铁。

此外,陶瓷业、煮盐业、酿酒业、金、银、铅、锡、矾矿冶业以及人们日常生活用能与各种木器的制作,建筑用材、毁林开荒等等,一年耗用木材将以千百万立方计。

如从五十万年前北京猿人学会用火算起,累计到宋代,所耗费的木材数将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而这是以砍伐森林资源为背景的,以迄宋代,林木资源寥寥可数,而生产、生活所需能源孔急,终于形成了上述的传统燃料危机。

重新估价和广泛开发、应用煤炭能源也就自然地落在宋人身上。

而我国煤炭蕴藏资源丰广,则提供了广泛采用的有利条件。

在煤田不易发现的地方,人们也会找到别的木柴代用品。

如“蜀又有竹炭,烧巨竹为之,易燃无烟耐久,亦奇物。

邛州出铁,烹炼利于竹炭,皆用牛车载以人城”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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