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处长这顿饭吃完,都到11点了。
等回到家以后,已经是11点半了,张安平蹑手蹑脚的进了卧室,本不想打扰熟睡的妻子,却不料才进卧室,就看到曾墨怡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曾墨怡压低声音:“安平,出事了。”
“慢慢说。”张安平神色一凛,示意妻子不要紧张。
曾墨怡神色凝重:“王天风,突袭抓了老席和席云伟父子俩,市委的一位同志也不慎被抓了——市委那边紧急找到柴姐,求我们想办法务必要保证市委的这位同志的安全。”
“如果、如果这位同志没办法解救,也要确保从他口中获取一个关键情报。”
说一句很残酷的话,地下工作中,被捕真的是家常便饭,组织上有非常完善的应对极致,被捕后的营救有,可绝对不会像市委这一次一样,火急火燎的来找二号情报组。
除非一个可能:
这位同志掌握的情报,极其的关键!
这也是曾墨怡焦急不安的原因,晚上打尽”后,柴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人,抵得上大半个情报组啊!
“对了,你跟钱大姐谈谈,把爱国资本家的信息汇总一下,这一次正好借助处长,对这些爱国资本家名下的工厂进行注资,扩大他们的产能。”
“其他工作我想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张安平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对工农的统战工作,这从来都不需要他操心。
在东北,姜思安已经完成了好几个城市的民生设施保卫工作,具体的工作报告柴莹自然是特意的看过,知道张安平所言为何,自然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这些拿民脂民膏注资扩大规模的工厂,未来的国民政府就是想破坏,那也得问问护厂工人同不同意!
这未来,就是人民的财产!
……
这一宿,张安平彻夜未眠。
王天风那里,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故?
跟警署秘密合作,唐宗,又打的是什么算盘?
问题,是出在被捕的那名市委同志的身上吗?
席家父子俩,会不会是王天风的鱼饵?
一个个问题,盘踞在张安平的脑海中,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晨。
一宿未睡的张安平看不出丝毫的倦意,像往常一样精神奕奕,吃过早饭后待司机驱车而来,他便如往常一样去上班。
……
晨。
唤做曾敬辞的“特务”,又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他唤来一辆黄包车,说了目的地后,就悠哉的上车,翘着二郎腿,享受着车夫的狂奔。
他的人设是一名白领——但实际是王天风手下的一名特务,此时正是要去上班。
车夫拉车奔出巷口,曾敬辞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当他看到月季花的花盆后,整个人的神色不由一边。
是……静默的信号!
出事了?
我昨天才刚刚传递出消息,今天……就要静默?
曾敬辞心中翻江倒海——他暗地里是王天风手下的特务,实际身份是地下党的成员,而现在看到的信号,分明是让他静默的信号。
他错愕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眼底的阴霾,却久久难以驱散。
出什么事了?
问题浮现心头,久久难以释怀。
……
王天风的据点。
桌上,摆着一台模样古怪拼接的电台。
看着电台,王天风露出了一抹渗人的表情。
超高的部件损坏率,保密局上上下下,竟无一人察觉!
登记在案的销毁的部件,在席云伟的秘密工作室中,翻出来了一大堆——负责销毁的人在干什么?负责安保的警卫处,又在干什么?
席云伟……
保密局里,只有一个席云伟吗?!
微微叹了口气,王天风将桌上的电台报下来,置于身后的储物间中,而杂物间中,赫然就摆放着一台同样造型显得古怪的电台。
事实上,正是因为警署这边先查到了储物间内的电台,最终辨别出是保密局的电台部件拼凑,王天风才顺势抓到了席云伟。
刚从储物间出来,再一次新选的副官正好进来。
副官在王天风身边低语:
“处座,目标刚刚似乎收到了什么信号,那边过来的兄弟们正在复盘现场,分辨信号源头。”
王天风一愣:“现在就收到了信号?!”
“盯梢的兄弟是那边过来的老手,善于通过微表情进行观察,他确定目标出现过神色的骤然变化,确信这是收到了某种信号的关系。”
听到副官的话后,王天风又忍不住握拳,整编,整编,好一个整编,多少人才悉数外推便宜了警署啊!
他默默的坐下,学着张安平的样子轻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