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再次确认过告示上的内容后道:“盖章贴出去吧。”
“我去贴!”试出的题,请您过目。”
孟长青看纸上的题目,没什么难度,但内容十分全面,帖经、墨义、算术都有。
“齐兄认为,这些题答出多少算过关?”孟长青抖了抖纸,将其展平,放到桌上。
“只错两三题,勉强可过关。”齐人立说,“题目虽多,但都是些浅显的内容,只要用心听先生讲的,应该每道题都会。”
孟长青盯着桌上的纸,看了好一会儿。
齐人立不放心了,“大人,题出的太简单了?”
孟长青摇头,“齐兄觉得,县里有多少人能过你这关?”
这一问,真把齐人立问愣住了。
他不怎么关注学堂学生的课业,自然不知道学生们学的怎么样。
“要不然,我拿去问问蔡先生?”齐人立不自信起来。
“那倒不用,我虽觉人手不够,却不想凑合用什么都不会的人。”孟长青将他要收起的纸,又拿了过来,“试试吧,咱们正好测一测学生们学的怎样。”
考题就这样定了。
齐人立又想起刚才那两位大人,拉开凳子坐下,“大人还没告诉下官,您听了什么晦气事?”
“还是为新税率的事。”孟长青之前就跟齐人立打过招呼。
“过段时间,有京城的官员下来查各县税务,咱们县账目简单的很,这些天你有空闲时,帮程光把账本找出来,咱们先自己查一遍,万一有哪里有错漏,提前找出来,省的被上面的人找到发难。”
齐人立听完孟长青的话,顿时就明白,为何那位大人脸色奇差无比。
有哪个地方的账目,能有他们北山县这样干净?
“我正好这几天得闲。”齐人立又担心起来,“那招衙役的事,要不要缓一缓?”
“不用。”孟长青了解京城那些人的办事效率,这个关头领了皇命,怎么样也得过了年再出发,冬日路上难行,要是队伍中有吃不了苦的,那到凉州,至少也得是十五之后了。
“正好这段时间城墙那边轮着休息,趁这几天把事情办了。”
告示贴出去,衙役们拿着铜锣各村通知。
没过多久衙门旁边的空地上,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试我肯定不行,但我有把子力气,武试要考什么?”
“考什么?那你可问对人了!”试那边去排队,可别自找苦吃。”
试的队伍里去了。
程光发愁,文试的人比武试的人多多了。
光是衙门每人给他们发一张纸,就得用去多少钱。
他要去找孟长青想办法,转头就见到孟长青正好朝这边走来,“大人,人也太多了。”
“我来说几句。”孟长青走到登记的桌前,扬声道:“各位,都静一静听本官说几句。”
队伍之中好些人惊喜道:“是孟大人!”
“孟大人要说话,快安静!”
等人群静下来,孟长青抱拳道:“又是新一年了,本官祝各位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原本排着队心急报名的人,被孟长青这一打岔,开始客气起来,“谢大人。”“我们也祝大人身体健康。”排队的人开口,吉祥话说的乱七试或者武试,武试是试这边自然也是有考题的。
但跟武试不同,有两轮测试,过了第一轮才能报名登记。
这么说大家可能不明白,咱过几个人试试,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孟长青在登记的桌前坐下,让程光去把满仓玩的沙盘端过来。
“放在桌上。”等东西到了,孟长青对排在第一个的人说,“本官考你五个字,五个字全部写对,本官再给你登记。”
这样一说,排第一的人顿时紧张起来,大冬天的觉得手心都出汗了。
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才伸手去拿桌上的木棍。
“准备好了?”孟长青见他点头,才说,“税,人头税的税怎么写?”
这人拿着细木棍想了想,才往沙盘上写,又是涂涂改改,才勉强把字写出来。
第一个人写着,消息瞬间在后面传开。
排队的人都在自己手心里比划税怎么写,有不会的赶紧问身边人,只是大家同为竞争关系,有好心告诉的,也有半点不肯教的。
“第二个字,差役的役怎么写?”
面前人挠头发拍脑门想了许久,却是越着急越没有头绪。
孟长青等了他半盏茶时间,才说:“还想不起来,只能等到下次了。”
面前人只好放下木棍,很快排第二位的顶了上来。
拿起木棍就在沙盘上写了个税,看孟长青点头,又写了个役。
孟长青又点头,却是说:“本官不考你这两个字。”
“啊?”
“写笔墨纸砚四个字。”
这人显然比前一个会的多,很快按照孟长青的要求,把字写到沙盘上。
孟长青给他登记,并给他写了个号牌,让他五天后来县衙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