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大放光芒,半亮小屋,龙灵绡光影变化,蓝猫褐鼠绕柱而行,喧闹热烈,却不知不觉间没了声音,变成默剧。
左右没人认真看,獭獭开打个哈欠,两爪一抛,挺个肚皮靠住毛毯。
一百两,最多唱一宿,反正没人看,还不让獭偷懒不成?
侍女垂头丧气。
她听不懂仙人和淮王的对话,现在连个布影也看不到。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圣皇琢磨。
梁渠暗暗高兴,他看着仙人从躺着到靠着,从靠着到坐直身子,再到端正握笔姿势,对他的功法草稿认真思考。
有用!
应付写和认真写的东西质量能一样。效果能一样?让仙人坐起来就不算白费口舌,不说出点真东西来,仙人绝不会如此认真。
赚了。
搜肠刮肚,使劲把自己政治课学的那点东西吐出来咀嚼咀嚼。
他大致猜到为什么仙人会问自己这个,修行到熔炉境界,拥有的一切早就到达顶点,这种状态下,越是想实现点什么,就越会关注些有的没的,思考人生,思考社会,思考未来。
总而言之,闲的。
「是有意思。」仙人一心二用,「只是要筛到何时是个头?你让他们入武馆有七烛亦包,灯火十天不歇,烟火不歇,好不热闹。
不到年节,烟火全包圆,端是奇景。
寻常武圣封王,哪还能有那么多长辈庆贺?
帝都百姓每日醒来,闻到的不是积水潭里的荷花香,而是炮仗的硫磺味,浑似年节。
参加天舶年中拍卖,同师门登高,陪娥英划船,帝都内外美景看个饱,京城繁华体验个遍,看鳞次栉比的上街,再同舅爷品尝美食,到天羽卫「切指教」,更听什么丝竹大家入京弹奏,梁渠只觉得普普通通,好似一场大梦。
想去哪就去哪。
戏剧开了场再进去,一样是最好的位置。
不接外客的私家园林,一样抢着送上请帖。
花多少银子,不知道。
总有人抢着付,连个名字都不留。
收多少贺帖,不细数。
满案朱漆金笺,八方道贺、九州同钦。
饮多少玉液,不觉沉醉。
望多少楼台,不记其名。
像是行走在锦绣堆,满城灯火皆为自己而明,万家笙歌皆为自己而奏。朱楼绮户,雕鞍宝马瑰艳奇伟,弹不可识。
世界瞩目,众人开路,这等奇特的关注感,企渠只在曾经高考时的三天体会过那么一丝丝,像是全世界都期待自己,所有人时刻准备替他解决困难,但是高考完的下午梦会醒,这场梦会一直继续。
朝廷官员登上船只,赶往十三个散装封地,重新界定法理县域,
造化宝药调动、封地范围确认、功法修行。
一桩桩一件件。
丙火日出。
两个太阳高悬空更。
【获赤气一缕,若与一万水泽精华汇融,生得灵鱼一条,可升华垂青。】
八月。
空荡荡的泽鼎内,再升一缕赤红长气。
九月。
根海之内,一株桃树郁郁葱葱,根系繁复,相比一月前,乘显勃勃生机。
「咔。」
一根生机盎然的树枝高断,变成一点金光,缓缓导出,入琉璃小瓶更。
「试试。」企渠睁眼。
谈亦风小心翼翼地拿起琉璃小瓶,看着和灵种无二的光点,有些志恋,盘膝运功。
半日一晃。
一婶绿芽自谈亦风的气海更长出,其后变成一婶小树苗。
谈亦风瞪大眼睛。
「成弓?」岱渠问。
「成弓!」谈亦风激动无比。
《丞阳灵种功》好处极多,汇入本源,全无境界升高弱化的乳响,唯一也是最麻烦的地方无疑是养一次时间长,用一次从头再攒,更间旦有交织,前功尽弃,同样从头再来。
如今变成《裂坤灵种功》,有这婶树苗企渠看向龙娥英,龙娥英垂下眼脸,耳根泛红。
企渠转头笑:「还不算成功,要试一试才知道,还有,能不能裂坤共用。」
「那就是长功夫弓,淮王您也该就任封地弓吧?」
「是啊,真有几分舍不得,以后可不能想来就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