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岳楠重重一拍大‘腿’,“消息传到军营,大家全都炸了锅了,尤其是先锋营的那帮兄弟,那跟云先锋是生死过命的‘交’情,当初粮草被劫,听说也有那‘女’人一份,因为粮草没能及时供应,我们多少兄弟都白白死了,云先锋在最后时刻,与我们共同赴死,那份豪气义气,到现在兄弟们谈起还是要落泪,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流血牺牲打天下,到头来,反落到那样下场,倒是那个风蔓萝,现在风风光光的做皇后,兄弟们一想都郁闷得不行!
这不,一行三十几人,全都不想再给那狗皇帝效命了!”
“这样的昏君,分不清是非曲直,也用不着再为他拼命!”‘玉’荷说:“你且留下来,三朵妹子这边到处都用人,在她这里做事,日子好过着呢!我们姐弟俩好不容易相聚,再也不分开了!”
岳楠微有些扭捏,看着云不染,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这怎么好?许姑娘已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怎好再麻烦人家?”
云不染微微一笑,说:“岳先生武功高强,能来我这里,求之不得!对了,你说的那些兄弟现在何处?可有联络?”
“他们都是大萧人,不过,也都在萧‘玉’边境一带,倒一直联络着呢!”
“那烦请岳先生捎个口信,如果他们有意,都可以来我这里做事。-”
“真的吗?”岳楠十分惊喜,“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他也是个急‘性’子,居然放下筷子就往外跑,‘玉’荷哭笑不得,跟在后面嚷嚷:“你急什么呀?好歹吃完了这顿饭再走!”
“‘玉’荷嫂,请谁吃饭这么热心呀!”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自小‘花’园边传来,却是白狸摇着那只破扇子闲闲的晃过来,边走边咕哝说:“我白爷回来了,怎么也没人过来欢迎一下?哟,你是谁呀?怎么瞧着眼生?”
他瞧见了岳楠,站在那里眯着眼看,岳楠也愣住了,呆呆的与他对视,良久,两人突然上前一步,给了对方重重一拳。
‘玉’荷吓坏了,别上前阻拦:“这怎么刚见面就打上了?”
两个大男人互打了几拳过后,却又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白狸大叫:“你小子,你怎么还没死呀?”
“你这个祸害都没死,我死了怎么对得起你?”
这下连云不染也看傻了。
白狸兴奋的扯着岳楠的手,一直牵到云不染面前,说:“好兄弟,我来给你介绍,这是……”
“我知道!”
“你知道?”白狸眨眼,“这是天下第一军师云军师,还是北‘玉’的三朵公主,你小子怎么知道?”
“天下第一军师?云军师?”岳楠喃喃的重复着,不敢置信的看向云不染。
云不染轻笑着扯去自己脸上的伪装。
岳楠眼含热泪,一时‘激’动,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云先锋,兄弟们想你想得好苦!”
白狸在一旁不乐意了,扯着他的袖子使劲掰:“喂,臭小子,朵朵是我的!”
云不染亦觉‘胸’中‘激’‘荡’,仿佛又回到那些沙场浴血奋战的日子,并肩战斗的战友情谊,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不能理解的,他们曾经共同面对生死,是最好最亲的兄弟!
岳楠高兴得像个孩子,突然又自言自语说:“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不行,我得马上跟我的那帮兄弟们分享!云先锋,你等着,我马上把他们叫来,自此以后,鞍前马后,就跟您‘混’了!”
他话音未落,人已飞快的纵身上马,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玉’荷在他身后跺脚,白狸却笑:“这浑小子,倒还是以前的浑脾气,说风就是雨的!”
云不染好奇的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白狸翻翻白眼:“当年杀猪剁狗的事儿,可是我和他一起犯下的,我会不认识他?”
云不染倒真没想到不同时期认识的人,居然还有这般渊源,暗叹人与人之间缘份的神奇。
岳楠素来是雷厉风行之人,很快就将当初先锋营要好的三十来位兄弟聚齐,而这些人听说闻名北‘玉’的三朵公主居然就是云不染,也都十分兴奋,恨不得扎翅飞了去,一路急赶间,却又遇到了接到云笙讯息而来的云轻一行,大家一见如故,结伙搭伴,浩浩‘荡’‘荡’往‘花’荫镇而来。
这一行人约有四五十口,个个身怀绝技,路上行人见了他们,都战战兢兢的躲着走,等到了‘花’荫镇,更是引起轩然大‘波’,不知道的,也以为许三朵摊上事儿了!
看到他们结伴出现,云不染是喜不自禁,当下大摆宴席,众人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说不出的酣畅淋漓,席间云笙提议:“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索‘性’就成立个云‘门’得了,大家都跟着云姐姐‘混’,保准比跟那些皇帝老子还要来得痛快,大家说是不是呀?”
白狸岳楠等人齐声赞同,云不染亦微笑点头,从她自大萧皇宫中萧索而出,就已下定决心,要拥有自己的一股力量,如今水道渠成,岂有不应之理?而云‘门’这个名称,也甚合她意!
既然已成立一个帮派,自然要订立出相应的法规来,为了便于管理,云不染又将云‘门’分为三堂,各为白狸云笙和岳楠任堂主,这三人是她的心腹之将,用起来最为放心,而火柴厂和内衣厂的事亦不能落下,一下子要管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云不染简直有些应接不暇,不过,经由这件事,她倒发现自己一个潜质,那就是,她其实不光适合做军师,还很适合做老板。
知人善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鸡’‘毛’蒜皮的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是大非,却规治极严,当然,她具备一个老板最重要的一点品质,那就是,会放手,会偷懒。
是以,虽然家大业大事情多如麻,她还是有时间找于安然喝茶聊天谈谈八卦,另外,‘交’流一下美容美体的心法,于安然天生是这方面的行家,说起来头头是道,云不染听得情绪高涨,极力说服于安然改医馆为美容院,专赚‘女’人的钱,还不用费尽心力为人瞧病。
于安然翻白眼瞅她,骂她一身铜臭,骂完后扔给她一包草‘药’,据说集美容美体于一身,云不染泡着澡,突然的,就想起了‘玉’无痕的话。
百‘花’盛宴,比赛,呃,以她的资质,骑‘射’自然不在话下,而诗就更不用说了,集上下几千年老祖宗的‘精’髓,在这个异时代,还真没人能比过她,至于舞与乐,就有点悬乎了。
她会跳舞,也会唱歌,可是,她总不能脑残的拿现代舞蹈和流行歌曲去比赛吧?那样的话,没准儿让人当神经病给赶出来,可是,古代的舞和歌她又真心不会唱,怎么办呢?
想呀想呀,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她嘿嘿的笑开了。
掐指一算,还有十来天就到百‘花’盛宴了,她还真得临时抱抱佛脚,好好的排练一番,力求让人眼前一亮过目难忘,就算不能拔得头筹,好歹也得差强人意,不能丢自己的脸不是?
云不染这边泡着香喷喷的香茶浴,想着如何去赴百‘花’宴,而距此数千里之外的大萧皇宫,却一派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每一个宫人都在暗地里咒骂一个人。
那就是,大理寺卿张文远。
事情还得从早朝时的太和殿说起。
一大早,张文远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十分兴奋,刚一上朝,就给萧逸庭敬献了一个锦盒,据说里面装着稀世珍宝。
对于他这种公然贿赂皇帝的行为,每个人一开始都表示很鄙视,等到萧逸庭打开锦盒后,满朝文武官员恨不得扑上去把张文远给撕了。
因为萧逸庭一打开锦盒之后,本来就霜冷雪结的一张脸,干脆变千年冰窖万年寒潭。
每个人都暗觉不妙,但出乎意料的是,萧逸庭并没有发怒,反而让苏景赏了张文远一株稀世红珊瑚,还赞他是个有心人。
张文远喜滋滋的领赏。
但接下来的事,便有些不对劲。
国主萧逸庭似乎有些灵魂出窍。
不光听不到殿内官员的汇报,整个人也像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情绪极度不稳定,朝臣们都能看出,他在尽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