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庭眼圈通红,恨恨的盯着她看。
“没有人可以伤害到阿蔓!”他斩钉截铁道:“你,同样不可以!不信,咱们走着瞧!”
他说完,一俯身将风蔓萝抱在怀中,大踏步走了出去。
云不染咬紧牙关,面容紧绷,直到萧逸庭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当中,她这才颓然躺倒。
魏景无声上前。
“云妃娘娘,这是云笙托我带给你的信!”
云不染揩干眼泪,‘抽’出信纸飞快的掠了一遍,回头对魏景说:“多谢。”
“娘娘受的委曲,我们都瞧在眼底。”魏景说:“只可惜,当局者‘迷’,蔓妃本就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素来极有心计,娘娘如今体虚病弱,还是早日离宫为好!”
“我知道!”云不染苦笑,“只是,还要再麻烦魏大人了!”
“一起出生入死的情谊,娘娘便不要这么客套了。”
‘春’寒料峭,风雨潇潇。
马车辘辘,行走在清寂无人的街道。
云不染恹恹的卧在马车之内,看着那座宏伟豪奢的殿宇离自己越来越远,渐渐的,如幻梦,似泡沫,无声消逝于她的脑海之中。
凄风苦雨中悄然离开,总有说不出的憋屈萧索和落寞。
更要命的是,马车之中四人,病了三个。
云不染因为滑胎,失血过多,‘精’神萎靡,云母形如木偶,对一切皆无感,云笙‘腿’部受重创,亦是面‘色’苍白,采薇照顾完这个照顾那个,嘴里习惯‘性’的唠叨:“唉,这日子,又过回来了,小皇帝真是没天良,还是南宫将军最好!公主,我们为什么不去投奔南宫将军,非要去什么北‘玉’呢?”
“南宫将军和皇帝之间本就剑驽拔张,云姐姐若是去了,岂不是火上浇油?”云笙在一旁说。
“也是哦!”采薇贴心的将被子往云不染的腰掖了掖,说:“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四个人,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过小日子,倒比在宫中来得舒坦。”
“只是心里憋闷的慌!”云笙恨声道:“谁能料到呢?那个终日低眉顺眼的涟漪,竟然是风蔓萝,手段还这么厉害,只是我就想不通了,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皇帝还那么纵容她?”
“因为爱。”云不染懒懒的说:“他喜欢她,她便千般好,做一千件坏事,只要做一切好事,便能将一千件坏事抵消,而我呢,做一千件好事都不算什么,做坏了一件,便是万劫不复,罢了,不要再提,从今往后,该做仇人做仇人,该做路人做路人!”
甘‘露’殿。
萧逸庭对着空落落的‘床’塌,暴跳如雷。
“给朕追!把她追回来!”
几个贴身‘侍’卫一动不动。
“你们耳朵聋了吗?听不见朕的话了吗?”
苏景佝偻着身子上前,小心翼翼的说:“皇上,奴才斗胆问皇上一句,在您的心里,是云妃重要,还是蔓妃重要?”
萧逸庭无语,良久,烦躁道:“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