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之后她没有回头看，当然她也不愿意想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意气用事，尤其是处于现在的位置，理当应该痛痛快快的将名片递给他，然后看着他轻轻一笑，用对所有男人惯用的笑颜。[书库][].[4][].[]
“姐您去哪？”司机轻声问着。
“中心2号街口停。”她完之后，脑子也便清醒了一些，看向窗外才发现这里看起来的确很是隐蔽，这个时候司机竟然和她熟络的聊了起来，他一连几个问题见司牧都没有回答，于是便自觉地不再话，只是忽然打开车内的灯，让司牧微微怔了一下，看向司机的时候，发现他正从后视镜里鬼祟的打量着自己。
“你在看什么……”司牧轻声开口，司机立刻收回了目光，笑了笑道：“我看着姐您像极了我们那的一个姑娘。”司牧愣了愣然后轻声道：“像吗？这是第一次听别人像……”这个时候她便也开始注意司机，蓝色的帽檐成了阴影遮住了他的样貌，可是却也让她忽然之间有了一些怯意，是不是该成为怯意她也不知道。
“当然，姐您这样好看的面容，不是哪个都能生出来的……”他着轻轻笑了笑然后接着道：“不过，我们那和您相似的那个……也不是她母亲生的，是从孤儿院领养的……”司牧静静地看向前面的司机，努力地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找出相似的记忆。
“您不知道究竟有多么的荒唐，那个女孩啊，在长大之后杀了她的母亲呢……是杀人犯……”
“你怎么知道那人一定是女孩杀的？”司牧看向司机，努力克制自己带着情绪的声音，她紧紧攥住了拳头，很久都没有这种感受了，对过去的厌恶翻卷袭来，对，那根本就不是害怕，而是厌恶。
“那家就只有她和那个女孩生活，那难不成母亲会好端端的自杀吗？”司机着忽然之间觉得有些熟悉，他忽然之间将车速减慢了一些，司牧也感觉到了司机的车慢了下来，司机仔细想了想然后转过脸看了司牧两眼，眼睛亮了亮，这个时候司牧也基本已经回忆起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五官都那么不规整的长相也不是谁都有的，尤其是眉心的那颗痣逼着她想了起来。
“你就是她吧？这张脸我印象深得很……”
“你希望听到我否认吗？”着司牧看向他，她记得这个男人三番两次到她家里无理取闹，有两次喝醉了甚至要将她带走，他笑起来的时候眉心的痣就会格外的突出。
“和那个时候一样，还是一张嘴不招人喜，当时你多两句好话给我听，不定……”他到这里的时候转过脸来坏笑，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想听到过去的事，所以你还是少两句。”这个时候司机用力地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到了一边，司牧分明的可以看到前面大街上亮着的灯。
“这个时候你还嘴硬……”着他转脸仔细打量着司牧，看着她的穿着以及手上拿着的包都不是个数目，“不过，看来你现在这日子过得不错啊……是嫁了豪门还是……”着他便将手伸了过去，司牧避开他的手然后去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司机挑眉笑了笑然后道：“好久不见了，我们也谈谈嘛。”着便弯了弯嘴角。
“我记得当时你母亲把你接进来的时候，你不过才十岁吧，穿着个白色的裙子，看着白白嫩嫩，就不是一般人生的出来的模样……”他的每一句话，司牧到现在都可以精确地回忆起来，甚至那场大火，那个噩梦，她也都可以回想起来，这就是她这些年在尽力做的事情，每天她都在回忆这件事，什么时候不再恐慌，什么时候她就算真正的成人了。
她一直一直就这样的在警告自己。
“不过，你杀了你母亲，换了个恶名想必也不好过吧，她当时逼你嫁给区长，也把你吓坏了吧……”着司机笑着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司牧的膝盖上，“那你也不至于杀掉她啊，明明就连这个胆量都没有，看起来就是个弱者，不过你身边的人都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司机着看向司牧。
“我是……什么样的人？”司牧将他的手厌恶的推开。
“是魔女，是冷血动物，是杀人犯……”着司机笑了笑然后伸了个懒腰道：“不过这对于我来不重要，你是什么都没关系，因为你落到我手中了……”他的话音刚落车子外面便开始下雨，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车窗上。
“你到底要什么？”
“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性子，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司牧看着他，他舔唇笑了笑，“要么就给我钱，要么就用别的来换……”司牧轻轻笑了笑，司机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更加兴奋，等待着她的回答，可是她却打开了包，取出了打火机。
“那我们就一命换一命好了，反正我是杀人犯。”着司牧按下了火机。
“你不敢的……”司机虽然佯装镇定，但是却恐惧的向后退着，“我要报警，你杀了你母亲，还想杀我……”司机着解了车子的锁，想要打开门，可是立刻却被关上了，司机带着怀疑的看着外面车窗的影子，那影子却只是轻轻叩了叩车窗，司牧收起火机，然后推开车门站了出去，雨瞬间便扑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向那里站着的男人，岳盛站在那里，身后是帮他撑着伞的杜彻。
岳盛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门将司机拽了出来，司机瞬间被吓破了胆子，颤抖着看向司牧所站的地方，岳盛冲着杜彻勾了勾手指，他便懂事的将刀子递了过去。
真正感受到贴在喉咙上带着水滴的刀锋的时候，司机才声的开始求饶，岳盛将他一拳打在地上，然后将他拉到了车旁，用刀子抵着他的脖子，他开始紧张的呼吸。
“你以后再试试看碰她一次，试试看再停车动手动脚，我会让你安静地消失……”着司机连忙点头，“彻，你盯着他。”岳盛完之后便松了手，将刀子随意扔到了一旁，他连忙爬上车，颤抖着慌忙开车离开。
司牧迈开步子向前走着，她转脸看向岳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前已经被雨水打得模糊，但是她现在的感情连句话都不出来，只是想着离开这里就好了，离开这里就不会再想起，却被岳盛抓住手臂。
“我送你……”司牧镇定地将手臂撤了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帮女人出头很有趣，你是不是觉得每个女人都应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司牧完冷哼了一声向前走，步子之间竟然不太稳，她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了两步，身旁的车便疾速地开了过去，这倒是很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