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汤景已经吓得不敢再出门了,如今,月儿已经成了阿敏姐妹的丫鬟,被清扬看得死死的,府里其他的丫鬟都知道汤景是个色鬼,看见汤景就远远的躲着他,刘氏跟着他在日本这么多年,在海岛上风吹日晒,看一眼就想吐,何氏夫人跟了徐鲲好几年,虽还算顺眼,但心里总是别别扭扭的,于是乎,又打起了在一进院看门的婉兮或者清扬的主意。
西北角院前的月亮门已经改成了大铁门,清扬日夜守在门口,汤景后悔得要死,要是知道那些锦衣卫能把自己的老娘和儿子送回来,无论如何不能让把婉兮和清扬许给朱辉,原来这姐妹俩多听话,让他们伺候朱辉,她们就去,按老辈的人的规矩,以前蓝家娶了媳妇,初夜都是先让给汤家的长子,蓝家的闺女,汤家的人想要就要,别为所欲为了,想沾点腥可能都没门,这都是因为何氏给了这姐妹俩“自由”
,想到这,汤景对何氏恨的是咬牙切齿,蓝家给汤家为奴这一百多年的规矩,被这不要脸的婆娘改就改了?
汤景越后悔,越是忿忿不平,就越是欲火中烧,眼前总是浮现起婉兮那丰满美妙的身躯,还有那满月一样的脸盘,白里透红,浓眉毛、大眼睛,樱桃口,齿白唇红……
正在汤景坐在书房里发着狠意淫的时候,何氏和朱辉从应天巡抚的官邸回到了家里,把玉从婉兮那里领走,带她到书房来仔细询问。
看书房里还亮着灯,朱辉敲了敲房门,汤景把房门打开,满脸通红,手拿一卷古书,摇头晃脑的出来了。
汤景对于前院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正准备对何氏呵斥两句,却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只见站在何氏和朱辉之间的一位少女,身着一身浅粉色的纱衣,肩披白色轻纱,更有一头青丝散散披双肩,显得极为柔美,高耸的胸脯,白皙的鸭蛋脸,尖下颌,可能是刚刚哭过的原因,一种难以名状的红润,胜似粉黛,细细的柳叶眉,一双单眼皮的大眼睛,比清扬显得更加清纯,个头也不比清扬矮,就像清水中的一朵芙蓉,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汤景怔怔的看了半天,口水快要流出来了,看见汤景的眼神,何氏觉得太丢人了,问道:“相公,我们要用这间书房,你快去陪陪两个女儿去吧。”
汤景快恨死了何氏,一听让他去陪俩个女儿玩耍,不禁大怒,摇晃着手中的古卷,道:“子曰:惟人与女子难养也!”
何氏现在有汤母和巡抚海大人的“尚方宝剑”,还有婉兮和清扬的支持,虽然一点也不怕汤景,但也不想和他吵架,便劝道:“琼琼和瑶瑶都快长大了,现在你和孩子们形同陌路,可怎么行啊?今后有空要多教导、教导孩子,圣人也过养不教父之过啊。”
汤景色眯眯的盯着玉,以为这是何氏新找来的丫鬟,心想,这个比他娘的清扬还过瘾,把清扬就让给朱辉这臭子吧,自己在家里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不管别人如何,朱辉这子不能没良心,回头让他帮帮我,把这丫头弄到手,便闪开了门口,笑呵呵地嘟囔道:“圣人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何氏和朱辉都进了书房,玉停了半步,转身道:“圣人也:吾未见好德有如好色者。”
汤景没想到这女子的嘴里,论语张嘴就来,不由得哈哈大笑,念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哈哈、哈哈……”
何氏没心情再和汤景臭贫,叫道:“朱辉,把门关好了。”
三人进了书房,何氏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朱辉站在她的旁边,玉低着头站在二人的面前。
“玉,你是吴襄让你来府上找月儿,问问画中之人找到没有,那我问你,你知道画中画的是什么人吗?”何氏一本正经地问道。
玉摇摇头,答道:“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实话,我没有必要隐瞒,真的不知道画中画的是什么人,夫人要想知道的话,可以找府里的月儿问问吧。”
朱辉看月儿老是瞅着自己,不禁羞涩地低下了头,心想,我的心里现在只有清扬,对这么个妓女可没什么兴趣!
“玉,你到了翠花楼多久了?”何氏态度和蔼地问道。
玉又看了看朱辉,高高的鼻梁一耸,眼泪刷刷的往下直流,跪倒在地,哭道:“夫人救我,我本是沛县韩县丞之女,家父被新来的知县陷害,全家被判充军流放,玉儿冒死逃了出来,听应天巡抚海大人是世间少有的青天大老爷,玉儿跑来应天府找海大人告状,一路上两天没吃没喝,才来到了金陵城,饿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被人卖到了翠花楼,不得已签了卖身契,翠花楼的粉头教我一套词,不停地催我接客,我、我见到的第一个,就是、就是……”
玉羞得不出话来了。
何氏以为是汤景,脸色大变,急忙问道:“是不是刚才那个不要脸的?”
玉也赶忙摇着头道:“不瞒夫人,是、是朱辉公子……”
还没等玉完,朱辉急忙正争辩道:“我、我可没有迈进这翠花楼半步!天地良心……”
玉抬头看了看朱辉,低声强辩道:“我没有朱辉公子进了翠花楼,我是,不瞒夫人和公子,就在他们逼我接客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公子,骑着白马从东面的海上而来,叫着我的名字,搭救我来了。”
何氏神秘一笑,看了朱辉一眼,朱辉赶忙低下了头。
何氏问道:“你梦见的那位公子,长得什么样子?姓甚名谁?”
玉有些羞愧了,可还是抬起了头,看着朱辉道:“就是朱辉公子的样子,当时我不知他叫什么,冥冥中有个声音道,是前世的缘分让他来的……”
朱辉吓坏了,心想,你的梦你想怎么就怎么呗,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一个妓女,况且自己心里还有清扬,赶紧道:“不要再这些无稽之谈了,好好吴襄为什么派你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何氏觉得这些都不用问了,从海瑞立刻安排包围翠花楼就能明一切,也许现在已经抓到了吴襄和那几个海盗,还有那个什么黄大人,可是眼下怎么对待这个玉,却没有想好,难道把她也和阿敏姐妹关在一起吗?
“玉,这么你在翠花楼有不少天了……”
没等何氏完,玉自然知道何氏要问什么,实话,那些言语玉想起来就脸红,赶紧申辩道:“夫人,我实话,我还是黄花闺女,是、是因为、那、那姓黄的,他出去了几天,翠花楼就没再催我,我、我没接过客!”
何氏抿着嘴笑了笑,点了点头,朱辉的心里突然像放下了一块石头,长舒了一口气,被何氏和玉都看在了眼里。
“玉,我再问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何氏问道。
玉坚定地答道:“请夫人给我笔墨纸砚,我现在就要写状纸,为我父伸冤,无论如何,我相信海大人,倘若能救了我父,玉自当回家孝顺父母,倘若不能为父伸冤,宁可死在应天巡抚衙门。”
“你吧,我来帮你写状纸,朱辉,快去准备笔墨纸砚。”何氏道。
“感谢夫人,不劳夫人费心啦,女子也是自幼熟读圣贤书,我自己来写吧。”玉答道。
朱辉把笔墨纸砚拿来,玉趴在书桌上,刷刷点点,连续写了十来张纸,把沛县知县如何陷害韩县丞的经过写得详详细细,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忘把韩县丞在当地的口碑大大地赞扬了一番。
何氏在一旁看着,一字不落的读了一遍,心中暗自佩服,这份状纸有条有理有据,思维缜密、采飞扬,倘若玉是个男儿,考个进士自然不在话下。
“嗯,很好!”何氏夫人赞道。
“感谢夫人的夸奖,夫人,玉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能否在府中歇息一宿,明日我去击鼓鸣冤?”玉问道。
“嗯,朱辉,西耳房有三间,你和清扬各住一间,现在你和清扬去把中间的那间收拾出来,就让玉在那歇息一晚吧。”何氏安排道。
安置好了玉,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到了后半夜,关押阿敏和月儿的西北角院里,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就听到阿萍的哭着叫道:“快来救救我姐姐……”
清扬、朱辉和玉同时跑了出来,朱辉隔着铁门问道:“阿萍,你姐姐怎么了?”
“我姐姐快不行了,她、她的肚子疼得要命!”阿萍叫道。
清扬隔着门缝往里看了看,只见阿敏躺在月儿的怀里,月儿也面色凝重。
清扬问道:“公子,怎么办?要是带她去看郎中,万一她胡八道,传扬出去,如何是好?”
“可是、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将来海大人找我们要人,又如何是好?”朱辉答道。
玉看朱辉和清扬不知该怎么办,便道:“让我先来看看吧,我学过一些岐黄之道,先让我给她把把脉,一般的方子我是能开出来的,要是我医治不了,咱们再想办法。”
清扬看了看朱辉,问道:“给她们开门吗?”
朱辉点点头,清扬上前把门打开了,月儿蹲在地上,怀抱着阿敏,阿敏发出阵阵的呻吟声。
朱辉上前道:“快送她回房,玉就是郎中,先让玉看看吧。”
阿萍和月儿都是一愣,清扬上来拉起了阿敏,阿敏挺着肚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清扬把阿敏放在床上,开始给她把脉,玉和阿萍都跟了进来,朱辉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