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你计算好的时机,你在窗外拉动绳索,制造出怪响和巨响,吸引所有人注意。
然后,你再堂而皇之地以‘回来找腰牌’为借口返回,这样,你就能以查案者的身份,亲自‘调查’自己犯下的案件,甚至可以引导方向,将嫌疑推给他人。”
张绥之步步紧逼:“李氏花瓶里的珠宝,也是你趁乱或者之前找机会放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这个同样不受你待见的继母。而柳依依小姐……”他看向边上的的假木希宁,“你袭击她,就是因为她无意中说了一句,‘木青年轻时一定是个大帅哥,就像叶捕头你这样’,这句无心之言,让你产生了巨大的疑心,害怕她认出了你与木青的相似之处,从而暴露你的身份和动机,所以你才要杀她灭口!”
赵虎此时已反应过来,带着几名衙役上前,沉声道:“叶乘风!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跟我们回衙门吧!”
一直沉默的叶乘风,面对张绥之的指控和赵虎的缉拿,非但没有惊慌失措,脸上反而露出了一种近乎解脱的、带着惨淡笑容的表情。
他仰头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快意:“哈哈哈……说得好!
张公子,你果然名不虚传!
没错,都是我做的!
木青该死!
他玷污我母亲,窃我族宝,抛妻弃子四十年!
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曾想过我们母子在泥泞里挣扎求生?!
我杀他,天经地义!
我一点也不后悔!
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他猛地收住笑声,目光扫过面色复杂的木家众人,最后,他推开身前的衙役,一步步走到那老妇人面前,“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娘!儿子不孝!不能继续侍奉您终老了!您……您要保重身体!”
老妇人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老泪纵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地点着头。
赵虎叹了口气,示意衙役给叶乘风戴上枷锁。叶乘风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便挺直脊梁,在衙役的押解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承载了他四十年苦难与仇恨的小屋。
屋内屋外,一片死寂。真相虽然大白,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木家众人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复杂,有震惊,有后怕,或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木玄霜紧抿着嘴唇,眼神闪烁不定。木诚更是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身旁玉兰的手。
张绥之看着叶乘风远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其情可悯,其行可原……奈何,法理难容。”花翎和阿依朵也收起了平日的活泼,默默地站在张绥之身后,她们虽不完全理解这复杂的恩怨,却能感受到那弥漫的悲伤与无奈。
张绥之走到木诚面前,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诚弟,今日之事,你当引以为戒。风流债,亦是血债。望你从此收心养性,善待身边人,莫要重蹈你祖父的覆辙。”
木诚看着张绥之清澈而严肃的眼睛,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担忧的玉兰,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绥之哥哥,我……我记住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玉兰,我……我会娶她,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