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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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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几乎一半的时间呆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萨米熟门熟路地来到地窖,他敲了两下门,对里面喊:“斯内普教授,我来劳动服务。”

屋里很快传出脚步声,门刷地一下被拉开,斯内普阴沉着脸说:“进来。”

反正不能指望老混蛋有什么好态度。萨米撇撇嘴走进去。“那么我该做些什么?教授。”

“做你最擅长的事情,”斯内普扯起一边的嘴角,那表情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挤鼻涕虫的粘液,两桶。”

“该死!”萨米骤然变了脸色,“为什么叫我做这个?”

“你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斯科特。”斯内普嘲讽地说,“劳动服务,而惩罚的内容由我来定。”

有那么一瞬间萨米真想挥拳打扁老混蛋的大鼻子,可事实上他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老老实实地去挤鼻涕虫去了。去年他足足有两个月在跟这些小东西作伴,时隔这么久再见到……还是那么恶心!萨米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老混蛋,一边熟练地将粘稠的液体装瓶,斯内普没有说错,他的确挺擅长这件事的,只不过一个小时他就把两桶处理完。习惯地把东西收拾好,他转过身时看见男人正专注地搅拌着坩锅里的液体,骤然想起了在魔药店里那张长长的清单。

魔药是一门很难的学问,想要精通并有所创新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这个男人看起来家境并不怎么好,他是怎样走到今天并且成为现在这样一个需要人谄媚的魔药大师的?

电影里斯内普出场并不多,并且几乎每一次都是令人厌恶的角色,萨米发现自己除了知道他深爱莉莉却憎恨哈利的父亲、并且一直保护着哈利之外,对他并不怎么了解,而这时候他突然有了好奇――他为什么总是受詹姆・波特他们的欺负,从来没有人帮他吗?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出现?他的经费难道都是靠销售魔药赚来的?

“过来。”斯内普突然出声打断了男孩的胡思乱想,见他站着没动,有些不耐烦了,“需要我请你吗?斯科特,你是来劳动服务,而不是傻乎乎地站着发呆。”

“喔,是的。”萨米赶紧小跑着过去。

“挤出它的汁液,用手。”斯内普态度不怎么好地点点桌面,那里放着一个黑黝黝粘糊糊的大鼻涕虫一样的东西,它微微蠕动着,身上有许多闪闪发亮的大鼓包,里面装满液体。

萨米露出嫌恶的表情,他以为鼻涕虫够丑了,没想到还有更恶心的,难道这是鼻涕虫的始祖?

“巴波块茎,我不指望你空空如也的脑子对它有印象。”斯内普粗暴地扔给男孩一双龙皮手套,语气恶劣地说,“如果斯科特的脑子没有被鼻涕虫液浸蚀,他该知道不要让任何一点肌肤沾上,注意,是任何一点,你可怜的教授可不希望为了救你而浪费他的魔药。”

“是的!”萨米大声地回答,他翻了个白眼,拿过手套戴上,不满地抱怨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想提醒我它有毒,直说不就行了。”

“需要我把它塞到你嘴里验证一下它是否有毒吗?斯科特先生。”斯内普凶狠地瞪了男孩一眼。

萨米郁闷地闭上嘴,乖乖地拿起那块丑陋的巴波块茎对着广口杯挤汁,然后在男人的指导下又处理了几种材料,大约半个小时,斯内普停止了搅拌,将浅青色的魔药装瓶。

“嘿,教授!”萨米眼巴巴地看着男人把魔药一股脑全放进柜子里,忍不住说,“你忘了我那份吗?”

“你以为你是在做工吗?”斯内普嘲笑,“现在是劳动服务时间。”

所以说他只是免费的劳力了?萨米气得瞪大眼,但是他很快被魔药教授给赶出了办公室。

“希望斯科特先生的脚能顺利地走回他的休息室,而不是随便迷路到哪个地方。”

门“啪”地一声在眼前关上,萨米恨恨地瞪了它足有半分钟才重重地跺着脚步走远。

***

第二天再没有拉文克劳的女孩子来找麻烦,因为洛哈特把康沃尔小精灵带进课堂,却在最后没办法对付它们,而是把格兰芬多的三人孩子关在里面收拾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学校。

“我该怎么办?”罗恩快哭了,昨天骚乱的时候他不小心折断了自己的魔杖,他试图用透明胶布把它缠上,但那显然是行不通的,它不会像往常一样发出魔咒,而总是冒出一阵黑烟,或者一小股火。

“写信给韦斯莱夫人,让她重新给你买一根吧。”哈利提议。

“妈妈已经没钱了,”罗恩苦着脸说,“今天黑魔法防御课的课本特别多,为了给我们买齐这些已经让她绞尽脑汁。”

萨米突然想起老混蛋的家,它周围的环境可不怎么好,或者说很糟糕,那简直可以称为是贫民窟。两世都生活在算是小康的家庭,萨米发现斯内普曾经的日子可能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难过。

“都怪该死的洛哈特,”罗恩抱怨着,“他明明是个白痴,可妈妈却很喜欢他。”

“别这样说,罗恩,”赫敏说,“我相信洛哈特教授并不是那样的,他做过很多神奇的事,你应该看看他写的书。”

“我听到有人在提起我!”说曹操曹操到,洛哈特像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一样大声地打着招呼,“嗨!哈利・波特,格兰杰小姐,斯科特先生,还有这位先生。”

“你好,洛哈特教授。”四个小巫师断断续续地打着招呼。

“你们在说我写的书吗?”咯哈特露出他白痴一样的笑容,“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很抱歉教授,我得去图书馆。”萨米赶紧说。哈利也想学他,可惜洛哈特的目标显然是救世主,所以他没有成功。给了男孩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忽视他发送过来的哀怨,然后施施然溜了。

萨米是真的去了图书馆,他向平斯夫人借了从60年开始的旧报纸,打算查一下老混蛋的生平,因为他发现自己对他了解得太少了。整整一个星期他都把空余时间泡在这里,然而除了知道斯内普是1981年成为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1985年荣升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以及他曾在1986年改良了狼毒药剂,因此被授予一枚三级梅林勋章之外,他再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他的事迹。

对于这个结果,萨米并不感到奇怪,老混蛋只是《哈利・波特》中的一个配角,而且形象并不光辉,如果不是最后一部看到了他的回忆的话,估计没几个人会觉得他是好人。实际上得知他曾经得到过梅林勋章已经足够令他吃惊了,虽然只是三级,但这在魔法界已经是很高的荣耀了,看洛哈特总是洋洋得意地挂在嘴边就知道。

然后萨米把目标定在幽灵身上,灰夫人虽然是拉文克劳的,但她总是独自呆在阴暗的角落,有人靠近她就离开了;血人巴罗总是神思不属,对人爱理不理;皮皮鬼只喜欢捉弄人,很难能跟他对话;差点没头骑士属于格兰芬多,萨米不敢肯定他的话是否中肯,于是他最后找上的是赫奇帕奇的胖修士和哭泣的桃金娘。

显然斯内普从年少时就让人印象深刻,胖修士和桃金娘告诉了许多他们记得的事,萨米在道谢并请求保密后回到寝室,心情有些沉重。校园暴*力从古至今无论哪个国家都发生过,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老混蛋曾经过得那样糟糕。

穿二手袍子、用旧魔杖,罗恩也是如此,不过红发男孩虽然总受人嘲笑,却至少有哥哥罩着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斯内普却不同,他在幽灵的眼中总是独来独往,斯莱特林没有人理会他,格兰芬多四人组联合起来欺负他,唯一的朋友并不能帮到他,甚至后来还在他的心中重重划了一道伤――只是因为他一句错误的话而和他决裂了。

难怪他现在会这样阴沉、孤僻,并且嘴里没一句好话。萨米心头酸涩,少年时的经历会对人的性格产生巨大的影响,他自己就深受其害,所以他能明白那个男人的感受。在母亲去世后他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然而十多年过去了他仍然留有阴影,可是老混蛋却只能独自舔伤,甚至连说句心事的人都没有。

虽然还是不满斯内普曾那样对待过露丝,但萨米觉得自己很难再继续憎恨他。如果老混蛋肯向露丝道歉的话,也许我可以原谅他?萨米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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