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如同冰冷的墨汁瞬间浸透了山谷的每一寸空气!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恐怖到超越认知的一幕,骇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
牧风,地级中期的天骄,镇北王府的二世子,就这么……没了?
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这是什么力量!
“二弟!!”牧尘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目眦欲裂!
他看着弟弟消失的地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悲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那个周身缠绕着不祥魔纹、瞳孔纯黑的云易,色厉内荏地厉声咆哮:“云易!你这魔头!你竟敢杀我二弟!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镇北王世子!是皇亲国戚!你杀了他,就是与整个镇北王府为敌!与整个大武皇朝为敌!天上地下,将再无你容身之处!父王一定会将你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现在跪下伏诛,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变形,试图用背后的庞然大物来震慑这尊突然降临的魔神。然而,魔化云易那双纯黑的眸子,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仿佛牧尘声嘶力竭的威胁,不过是蝼蚁临死前的微弱嘶鸣,根本不值得投入丝毫关注。
他缓缓地,再次抬起了那根象征着绝对死亡的手指。
牧尘见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他大部分的愤怒,剩下的只有最纯粹的求生本能!
他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语气骤然一变,带上了前所未有的、甚至有些滑稽的“恳切”与“亲情”:“等……等等!云易!易兄弟!手下留情!误会!这都是误会!”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你看,灵月还在这里!她是你的……你的红颜知己啊!我是她大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难道要当着她的面,杀她的亲哥哥吗?灵月!灵月你快说句话啊!快求求云易!大哥知道错了,大哥刚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快让他停手!”
他焦急地看向一旁吓呆了的水灵月,眼中充满了哀求。
水灵月娇躯剧颤,看着大哥那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恐惧,又看向魔化云易那冰冷无情、如同深渊般的眸子,心中五味杂陈,有悲痛,有恐惧,有一丝解气,更有无尽的茫然。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让她为刚刚还要虐杀云易、间接导致苏冰璃身亡的兄长求情?
她做不到!
最终,她只是紧紧地咬住了毫无血色的下唇,泪水无声滑落,倔强地扭过了头。牧尘看到水灵月的反应,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化为了彻底的绝望和怨毒!而另一边,禁区众人更是乱作一团。
“魔头!你……你用了什么妖法!”
一名苏家长老声音颤抖,指着云易,却连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我乃禁区苏家执事!你杀我苏家之人,便是与整个苏家为敌!禁区之怒,不是你这下界蝼蚁能承受的!速速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死得痛快些!”
他试图维持世家的威严,但苍白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跟他废话什么!结阵!用‘小周天星斗阵’困住他!”
另一名龙家高手强自镇定,厉声喝道,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数名禁区高手慌忙催动法力,星光亮起,试图结成阵势。
然而,魔化云易的手指,已经淡漠地点出。
“噗!”那名出声威胁的苏家长老,连同他周身刚刚亮起的护体灵光,一同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
紧接着,手指移向那试图结阵的龙家高手方向。
“不!不要杀我!我愿奉你为主!我愿献上龙家秘宝!”那龙家高手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声音凄厉地求饶。无用。
金黑色气流掠过,跪地求饶者,连同他身旁几名刚刚凝聚起星光的同伴,一同湮灭。
所谓的“小周天星斗阵”,连成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烟消云散。
“逃啊!”
“魔鬼!他是真正的魔鬼!”
“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我愿发下天道誓言,永不与大人为敌!”
剩下的禁区高手彻底崩溃了!
威胁、抵抗、求饶……所有尝试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
他们哭喊着,四散奔逃,有的甚至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丑态百出。
魔化云易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清理一些吵闹的蚊虫。
他的手指平稳地移动,每一次点出,都精准地带走一条或数条生命。
无论他们是腾空飞遁,还是钻地潜行,或是跪地哀求,那缕致命的金黑色气流都会如影随形,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刻,将其存在彻底抹去。
点指之间,屠戮众生!
没有激烈的对抗,没有华丽的法术对轰,只有绝对的、无声的死亡,只有存在被彻底抹除的终极恐怖!
整个山谷,仿佛变成了一幅诡异而令人窒息的默剧,上演着世间最令人胆寒的屠杀。
魔化云易如同最高效、最冷漠的收割者,精准而平静地清除着视野内的一切生灵——除了,那个跌坐在地、俏脸煞白毫无血色、娇躯剧烈颤抖、美眸中充满了无尽恐惧、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复杂到极点情绪的水灵月。
当他那纯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眸子,淡漠地扫过水灵月时,那毁灭性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顿,仿佛某种更深层的意识阻止了它的落下,随即以一种近乎漠然的姿态,越过了她。
魔化云易那纯黑的、没有任何焦点的眸子,淡漠地扫过全场,如同死神在清点他的羔羊。
他再次抬起了那根象征着终结的手指,食指如同死神的点名簿,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无可抗拒的威严,缓缓移动。
指向一名刚刚腾空而起、试图御剑飞遁的禁区高手。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那名高手连人带剑,在飞行途中,自下而上,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指向一名结成了厚重土黄色防御光罩、试图凭借阵法固守待援的大武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