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殷离还是少年太子的时候,经常会要求云川在房中陪夜。所谓陪夜,就是主子睡觉,奴才守着,只不过其他人在房外守夜,而云川必须要守在他跟前。
那时殷离常常梦魇缠身,睡不安稳,有云川在房中陪夜,他的情况就会好上许多,到了后来几乎快要成为习惯。再后来,他甚至还会要云川躺在自己的床上。
时隔多年,后来殷离身边有了女人,陪夜这种事情自然用不着他去做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君臣之间,像是竖起了不可逾越的一道屏障,让殷离觉得,明明人就在那里,却触碰不到。
但偏偏,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这一件。何止触碰,他想狠狠的将那人压在身下将他贯/穿,抚摸那人的每一寸肌肤,撩拨他到被情/欲折磨的不能自已,让他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欺负他到跟自己求饶,看他满脸绯红却隐忍不甘的可*模样,让他甘心在自己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然后送他到高/潮。
简直这一刻就想把对方揉碎了融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好疼*。
但无奈,他却急不得。
陆云川对他的防备不亚于对洪水猛兽。但殊不知,这种酷似幼崽对凶猛野兽的防备,却让殷离更想要兽性大发。
景炎无视了臣子的请求和建议,压住了小腹窜起的邪火,只淡淡问:“瑛昭仪的事,你都听说了?”
云川低头盯着眼前的地面,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答道:“是。”
景炎帝主动提起瑛昭仪,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就一直这样沉默了一阵。
其实景炎帝是想要解释给他的属下,他在最后一刻决定迎司徒双进宫,是想保她一命,也保全司徒家门,否则抗旨逃婚,令天朝失信于月氏国,这样的罪名足以让司徒家成为众朝臣的箭靶,死无葬身之地!如今让皇帝自己做回出尔反尔的小人,跟月氏交待说司徒双是他看上的女人,再以重金安抚,料想想要依附天朝的月氏也不敢造次。
景炎帝觉得自己已经做出十分大的让步了。云川与司徒家交好他是知道的,但当日范黎跑到自己面前,说云川与司徒双其实是有门指腹为婚的亲事的,却是无异于晴天霹雳。范黎赶在他下和亲诏之前面圣,为的是请他收回成命。不过,这婚约在景炎帝眼中并不作数,陆云川是他的所有物,他并没有打算和别的女人分享。
但这番话,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要他解释他有意挽回什么,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来。
当然,他的确还有另一份私心,只不过说不得人听而已。
僵持了一阵,景炎帝转移了话题:“告诉朕,你身上的伤是如何这么快被治愈的?”
云川始终低着头,答:“臣长年习武,体格硬朗,又得皇上赐药,伤口得以很快癒合,并无稀奇。”
景炎帝心里清楚,自己给云川的仙丹不过是救人活命而已,并没有让伤口神奇癒合的功效,他的侍卫分明在隐瞒什么,继续追问:“适才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怪物,你又如何解释?”
“臣一时失言,君前失仪,请皇上降罪。”
景炎帝看着他的臣子,身上不着丝缕,用云丝被堪堪遮身,即使处于这样的劣势也还要摆出一板正经的样子,强作镇定的样子真是可*极了。这让他十分想去试探对方的底线。看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会露出崩溃的样子。
皇帝捏住了云川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口中命道:“云川,看着朕。”
年轻的侍卫遵命抬起了眼。景炎帝看着眼前一双动人心魂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帝慢慢说道:“朕可以原谅你私放人犯,但朕只想听实话,朕再问你一次,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的直觉是灵敏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寻常。陆云川跟在他身边十载,此刻的反常另他难以消化。
他需要听到实话,需要知道这一个人还是值得他信任的。否则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云川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景炎帝捏碎在手里了。皇帝的眼睛深邃而犀利,就快要把他看穿,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莫明的狂跳,云川闪避开了皇帝的眼神。
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景炎帝清楚的看到那张本是毫无情绪的脸上,转瞬即逝的一丝波动,心中却是另一番解读。
“很好,你不说,那朕就去问问瑛昭仪,看她知道些什么。”景炎帝狠狠甩开了他的侍卫,陡然起身。
“皇上!”云川连忙制止道。他太了解这个主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会怜香惜玉,如今盛怒之下对司徒双一定不会有好脸色,若是对她再心生厌恶,那她这个昭仪在宫中的日子恐怕就要难熬了。以司徒双现在的处境,她实在禁不起失去皇宠。
皇帝站住身,地头看着自己的侍卫,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问道:“怎么,现在想说了?”他在担心什么?到了此刻,竟还在想着那个女人?
“一切与昭仪娘娘无关,请皇上不要迁怒于她,若是对臣有何不满,重罚臣便是——”
又是那个女人!
重罚?的确是该重罚!
未待云川把话说完,皇帝便俯身一把拧住了云川的下巴,让他被迫跪直了身体,“她是朕的女人,朕要对她如何,是朕的事,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朕指手划脚!?”
“臣不敢。”
不敢?口中句句示弱,心中又何曾臣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劫走人犯,到底还有其他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寝殿的红烛忽的全数似被风袭过,火光明暗不定起来。皇帝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朕最后问你一次,你身上的伤是如何不治而愈的?”
“臣长年习武,体格硬朗,又得皇上赐药,伤口得以很快癒合——”云川重复答道,但这次话还未说完,景炎帝已经“啪”的一掌,反手抽在了云川的脸上。
云川的脸被打偏到一边,嘴角很快渗出了血。
“你还不说实话!?”景炎帝下了最后通牒。
多说已是无益,云川答道:“臣,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何须再多说。
再没有给他的侍卫辩解的机会,皇帝捏住了云川的双臂将人猛地从地上拉起,掀翻到了巨大的龙床上,跟着自己压了上去。
景炎帝突然出手,另云川猝不及防,他被摔到了龙床上,头狠狠撞到了床柱,一阵晕眩,还来不及做出反映,双手已经被皇帝擒住,压在了头顶,身体也被压住动弹不得。
云川大惊,料不到天威难测,喊道:“皇上!?”
景炎帝的呼吸变的厚重起来:“朕一手成就了你,便也可以亲手毁了你!”
不错,是他一手成就了陆云川,陆云川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他不需要一个不再被信任的心腹侍卫,但是拿来做他身下承欢的男宠却是不嫌多!
云川再起挣扎,却被皇帝“啪”的一掌重重打在脸上,头打偏到一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嘴就被一团绢布堵住了。
云川再要施力,竟觉浑身一阵酸软无力。
那绢布浸了毒!
皇帝,竟然对他下药!?
云川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身体却越发不听使唤,周身感官却越发敏感起来。
皇帝的药,麻木肢体,却使人感官敏感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