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马致远走了几天亲戚,一直到初六,他才踏上了前往石市的火车。
由于刚刚过完年,火车上人并不多。
马致远找了自己的座位,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青年的旁边是一个头发花白,身穿深蓝色中山装,戴着眼镜老人。马致远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他要思考一下见到隋嫣然的母亲之后应该怎么应付。
伴随着一阵“酷呛酷呛”的声音火车开动了。
保府市距离石市虽然不太远只有一百五十多公里,可是那时候的火车还没有提速,马致远要在路上颠簸四个来小时。
“要怎么样才能说服,嫣然的母亲呢?”马致远一想到这个问题头就大。
就在这时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乘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马致远睁开眼睛,好像是老人的背包砸在了青年的脚面上。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把我的脚都砸坏了。”青年扯着脖子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老人赶紧一个劲儿的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青年不依不饶,“不行你得赔钱。”
“赔,我赔钱。”老人颤颤微微的把手伸到了口袋中,“你说陪多少?”
青年上下打量了老人一番,看他老实巴交的模样,不坑白不坑,“一百,少一分也不行。”
“一百?你这不是讹人吗?”老人为难的说道,“我没带那么多钱呀!”
“你带了多少?”青年气焰更加的嚣张。
老人把钱掏出来数了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六十三。”
“都给我吧!”青年把钱抢了过去,“剩下的你先欠着,以后再还我。”
老人面色铁青,就砸了一下,六十三块钱就没了。
“把钱还给老人家。”马致远实在看不过去了,这小子年轻力壮的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讹人。
“有你什么事儿,一边待着去。”青年一看马致远人高马大的,气焰先是矮了几分。
“你小子找揍呢?”马致远正心烦着呢,他一把抓住青年的脖领子,狠狠的说道,“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净弄这些歪门邪道。”
“你……放手。快放手。”青年感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知道今天这钱恐怕装不到口袋中了,“我把钱给他还不行吗?”
“哼!”马致远松开青年,一把把他推到座位上,“以后挣钱想点儿正路子。”
“唉唉,”青年连连点头,他趁着马致远一不注意,转身便向后跑去。
马致远岂能让他跑了,他几步便赶上了青年,一脚把他撂倒在车厢上。
“把钱拿来。”马致远踩在他的身上,“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把你抓进局子里。”
青年及其不甘心的把钱递到了马致远的手中。
“滚吧!”马致远朝青年的身上踢了一脚,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马致远把钱还给拉老者,两人攀谈起来。
老人姓房年轻的时候在阳高县下南丰乡插队,马致远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两人马上便熟络了很多。
“您老已经退休了吧!”马致远问道。
“退了,以前在农林大学教书,现在没事儿就给矿物研究所帮帮忙。”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农林大学?”马致远眼睛一亮,“我就是农林大学毕业的,您老在哪个系。”
“我以前是在矿产勘探系的,房中山。”老人现在对马致远也越看越顺眼。这个年轻人不仅正义心而且还是个大学生。
“房教授,您好您好!我是种植系的。”马致远隐隐约约记得有这么个名字,好像还是系副主任。
这位房教授一看就知道是个学者。说不好听点儿就是古代那“百无一用”的“书生”。就社会经验而言连马致远也比不上。拿到现在就是智商一百八情商一十八。
“房教授,您去我们南丰镇哪一家。”马致远热情了很多。
“一个老伙计都快走不懂了。”房教授笑着说道。“不过我也没有白去。”房教授拍了拍那个袋子。
“您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从刚才马致远就好奇这个袋子,按理说就算是装了一些山货,也不至于把那个青年的脚给砸疼了呀。
房教授吃力的拽了拽,马致远赶紧帮忙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里面可都是些宝贝。”房教授神神秘秘的打开背包。
马致远探过脑袋去一看,只见背包里装满了石头。他撇了撇嘴,“房教授,您这装的不都是一些石头吗?这有什么稀奇的。”
话说他所在的南丰镇是属于半山区,耕地面积少,他被这些石头弄得都头疼。
“哈哈哈……”或许是马致远的模样又把房教授上课的瘾给勾起来了。“这就是你不懂了。”
房教授手中拿着一块发白的石头,“你看这是石灰石,是烧石灰上等的材料。”
“这是花岗岩,可以用来雕刻。”
“这个就更加了不起了,你别看它黑不溜秋的,这可是铁矿石。”
马致远看着这些石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在南丰镇建几个工厂,那么老乡们的生活将会便的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