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奥尔特变了种。
天啊,他已经不要一点脸,整天陪着那寡妇在市场上来回游逛,人们依窗窥望,厌恶地摇头、啐唾沫。
他二人带着一付老夫老妻的神态,一同走进酒店,竟在光天化ri之下,坐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
希夫拉?
利厄听得此讯,才明白自己遇到了麻烦。
她一口气跑到酒店,却迎来丈夫一顿狗血淋头的叱骂。
那新来的老母狗也不示弱,冷嘲热讽地奚落她,希夫拉?
利厄苦々央求丈夫:“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你就不怕丢人吗?”
丈夫回答:“哪位乡亲想沾光,可以亲々我们屁股下面的板凳嘛!”
利厄对着老母狗高喊:“奥尔特是我的丈夫!”
对方回答:“他也是我的!”
酒店老板想插话抱不平,立刻变成奥尔持和老母狗的猛攻对象;正道是:堕落的女人比最坏的男人更可恶――她的臭嘴一张,便将酒店老板吓傻了。
据说,老母狗还抓起一把水壶朝老板扔去。
图尔宾不是华沙,全镇的人义愤填膺,人情鼎沸。
神父派人传唤奥尔特,奥尔特竟拒不应召。
公众终于发出真正威胁,三次联名向上方写信,请求将他驱出教会。
但这也无济于事,因他和当权者关系甚密,三封信统々石沉大海。
两周之后,人称老母狗的寡妇离开了镇子。
大家心想,这档子事一定会消停下去。
没过几天,“还阳汉”
在妻子面前撒谎说他得了机会,要去沃尔赫尼亚购买木材,虽是平常交易,但需马上动身。
他把所有钱财收集起来,又让利厄当掉身上的珠宝,买下一辆四轮马车和两匹马。
人们猜到其中有鬼,jing告利厄,但利厄对丈夫仍然没有半点疑心,对他虔诚得好似敬待圣洁的神父。
她忙为丈夫打点行装,包好内外衣物,做得几只烤鸡,准备停当路上用的果酱。
丈夫启程前递给她一只小盒,嘱咐:“这里面有三张期票。
下星期四,就是八天以后,你把期票拿给神父。
钱都在她那里。”
这话分明有假,利厄却句々牢记在心。
“还阳汉”
交待完毕,即刻上路。
八天以后,星期四,利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张休书。
她一声惨叫,昏厥过去。
醒来后慌忙跑去求见神父。
神父扫一眼纸条,道:“已经没有办法。
但他何必这样做?
把休书挂在门上,塞在门下,都很便当……”
可想而知,图尔宾镇这天有多热闹。
利厄揪着脸皮,仰天哭叫:“我当初怎么不叫他见阎王呀?
让他死在外头好了,没有人理他!”
奥尔特将家产扫荡得jing光!
连节ri戴的方巾也没有给利厄留下。
房子仍在,但已抵押给理发师。
若在以往,官方必派跑差捉拿此等不知廉耻的叛逆。
过去犹太人当权时,犹太教的法庭上就有一块颈手枷,专门锁扣这种不要脸的歹徒。
可是现在,在非犹太人官员的眼睛里,犹太人都犯不了什么大事,值不得兴师动众。
再说,奥尔特也很jing明,早已买通沿路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