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离别
“柴兄毫无保留的将这些情报分享，在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必不推辞！”秦波与柴亚勋相交多日，都是以利用他为主，现在却是真心相交。
“李兄不必客气，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已是至交好友，相互之间帮些忙算得了什么。”柴亚勋道。
“柴兄的是，是在下矫情了。”秦波见此，也不再多，心中却是真正认了这个朋友。
“李兄，天色已晚，在下身为县令之子，不便在外留宿，就先告辞了。”虽然两人谈得投机，但柴亚勋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从不在外过夜，起身道。
“既如此，在下就不留柴兄秉烛夜谈了。柴兄喝了不少酒，我派人送你回去，切勿推辞！”秦波着已经让六子去准备马车，不容柴亚勋拒绝。
“多谢李兄了。”柴亚勋见此，也没有推辞。
两人一下午边聊边喝，虽然没有痛饮，但一坛酒也下去了。以秦波的酒量，此时已经快要接近极限，送走柴亚勋后，秦波急忙让二收拾房间，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波深居简出，几乎寸步不离猕猴酒楼，对柴亚勋的几次邀请也都拒绝了，只有偶尔从密室的后门出去，悄悄前往医馆去看牛鹏，顺便和王燕儿卿卿我我一番，却没有再带她出游。
二十天很快过去，由“帝都酒楼李公子”引发的轰动已经平复，要留下的人也熟悉了猕猴酒楼的经营，牛鹏的腰伤也已经治好了，只是考虑到接下来要长途跋涉，才没有立刻出发，让他再多休养几天。
这二十天来，六子每天都在城中打听景国的消息，柴亚勋讲得虽详细，但毕竟是主要是景国高层的信息，对各个部落很少谈到。景国与大秦已经通商，这县城又是景国进入大秦的第一座城池，因此有不少景国商人在此中转，也给六子打听消息提供了便利。
“六子，今日不必再去城中打听，随我去医馆，跟叔父和燕儿道个别，再接回二牛和牛鹏，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景国！”这一日，秦波终于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起床后就吩咐六子道。牛鹏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他也根据六子和柴亚勋提供的消息，制定好了在景国的发展计划。
“少爷英明！此城已经不能再久留了！”六子心中大喜，他通过秦波不知道的秘密渠道得知：五天前，黑衣卫已经开始了对这座县城的搜索，只是秦波一直深居简出，才未被发现。他明白秦波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牛鹏先走，所以并没有出言相劝，不过心中却很是焦急。
“走吧。”秦波也早就看出六子的焦急，只以为他担心自己的安全，并未多想。
两人从密室暗门出了酒楼，大牛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秦波考虑到带着一个贴身护卫太容易引起注意，十几天前就开始让大牛隐藏在暗处保护自己。
医馆距离猕猴酒楼并不是很远，三人虽未骑马，也很快就到达了。远远的，秦波就看到王燕儿正在打扫医馆门前的地面，看起来是准备开门营业。今日的王燕儿依旧穿着一身朴素的麻布衣服，一根木质的簪子将乌黑的长发盘起，很是清纯可人，让秦波不禁一呆。
“燕儿。”走近后，秦波低声叫道。
王燕儿身体一僵，由于打扫得认真，她并未看到秦波从远处走来。
“是要走了吗？”王燕儿慢慢抬起头，眼中尽是不舍。最近秦波一般都是趁着天色将暗之时悄悄前来，今日却是来了个大早，而且牛鹏伤势已好，她猜得到秦波今日的来意。
“我……”秦波突然不知道该些什么，有些不敢正视王燕儿的目光，一股难言的伤感绕上心头。前世他也有过和亲人、好友的离别，但先进的通讯技术和便捷的交通将离别之愁冲淡了不少。如今一去就是三年，只能通过书信与王燕儿联系，而且自己此去居无定所，可能连书信都无法收到。
六子已经悄悄从旁边离开，先进了医馆，将空间留给这对即将分别的情侣。
“我等你回来娶我！不是八抬大轿我可不嫁哦！”眼睛已经红了的王燕儿突然破涕为笑，对着秦波调笑起来。
秦波一愣，心中更加不舍，王燕儿分明是想让自己不要伤感，才强颜欢笑，多好的女孩啊！只是一个姑娘的表演岂能瞒得过涉世已深的秦波。
秦波一愣，心中更加不舍，王燕儿分明是想让自己不要伤感，才强颜欢笑，多好的女孩啊！只是一个姑娘的表演岂能瞒得过涉世已深的秦波。
“你等我一下！”王燕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扔下笤帚，匆匆忙忙跑回了医馆。
秦波看着王燕儿的背影，只希望能留在这里久一点，再久一点……因为这里，有他不愿离开的人，在这里，他和她相识、相知、相恋，到今日，更是爱上了这个与她相识的地方！
在秦波思绪万千之时，王燕儿已经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包裹，因为跑得太快，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才将包裹递给秦波：“这个你带着，先不要打开看。”
将包裹递给秦波之时，王燕儿心中很是忐忑，生怕秦波不喜欢，完话已经低下了头。包裹里面是她每日夜晚秉烛赶工，赶制出四件衣服，春夏秋冬都包括了，她担心秦波穿不惯景国的衣服。
“燕儿……”秦波上前一步，接过包裹，将王燕儿轻轻抱住，却依然不出其他话来。
王燕儿身体僵了一下，并未挣脱。虽然她和秦波已经定情，但除了那天同乘一马，就再没有过什么亲密接触了。
“公子放心去就是，不必担心燕儿，我和父亲在这城中定居多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公子此去一路凶险，要照顾好自己。你身体瘦弱，一日三餐要按时吃。若是觉得累了，就早点回来，我不要八抬大轿了……”王燕儿本是安慰秦波，但着着自己却已经泣不成声。
秦波心中一阵苦涩，自己居然连一个姑娘都不如，反倒要让燕儿来安慰自己。
“秦波此生必不负燕儿！”秦波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郑重道。
王燕儿被秦波抱在怀中，虽在抽泣，心中却满是幸福，两人就这么抱着，静静享受离别前的片刻温馨。
秋天的早晨，气温还是有些低的，但是相拥的两人却并未感到一丝冷意，紧紧抱着对方，仿佛要相互融化在一起。
“燕儿，我们进去吧，我还要向叔父道别。”秦波渐渐恢复了情绪，开口道。
“嗯。”王燕儿嗯了一声，十分不舍地离开了秦波的怀抱。
“走吧。”秦波牵起王燕儿的手，两人一起走进医馆。
六子在秦波和王燕儿相拥的时候已经进来，通知了牛鹏和二牛，两人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此时已经在一楼大厅，跟王老先生道别。
“叔父。”秦波进来后，向王老先生打了个招呼。
王老先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微笑不语。
秦波被看得有些尴尬，想松开，却被王燕儿紧紧握住。
秦波无奈，只得干咳一声，开口道：“叔父，侄儿今日就要走了，特来辞行。”
“唉，总还是到了这一天，你这一走，我这乖女儿恐怕要茶饭不思喽！”王老先生半感慨半调笑起来。
“爹！”王燕儿跺了跺脚，噘着嘴看向王老先生，很是不满。
“哈哈！都女儿外向，这什么都还没定，就开始对我这个当爹的不满喽！”王老先生并不打算放过两人，继续调侃道。
“额，叔父，侄儿脸皮薄，叔父就不要再打趣了。”秦波见王燕儿已经娇羞不已，急忙开口打起圆场。
“罢了，侄儿此去有着不少凶险，老夫准备了一些常用药物，已经交给二牛，这些日子也教他了一些简单的医术，危急时刻或许能起到一些作用。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尽管回来就是，不必兑现那八抬大轿的诺言。这医馆就是老夫送给燕儿的嫁妆，足够你们安稳度日了。”王老先生见此也不再难为两人，开口起正事。
“侄儿多谢叔父！”秦波听了心中一阵感动，他一介通缉犯，认识王老先生也不久，老先生却是真心将他当侄儿对待啊！秦波并没有拒绝王老先生的好意，心中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景国闯出一片基业！来日好好照顾王老先生父女！
“叔父，燕儿，我走了。”又交谈了片刻，秦波开口道。
“去吧，老夫就不相送了。”王老先生挥挥手，对秦波道。
王燕儿强忍着泪水，没有开口话。
“叔父！燕儿！保重！”终须一别，秦波一狠心，起身出了医馆，六子等人也快速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