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抢了自己面条的人是楼子规,宁药决定忍了这个抢食之仇,硬是忍到楼子规去忙活打仗的事后,宁药才跑到厨房,就着面条锅,把锅里的面条都给吃了。
黄大厨全程旁观宁药吃面,最后吓坏了的黄大厨跑去找高太医要了消食丸,准备圣上把自个儿吃坏了后,他给圣上投喂消食丸。
当然,消食丸最后没进宁药的嘴,因为看着宁药吃面,受到惊吓的黄大厨决定吃点东西压压惊,结果黄大厨不心吃多了,高太医用独家秘方配制的消食丸,最后进了黄大厨的肚子。((╯□╰))
楼子规对于宁药险些跟自己干架的事毫无察觉,接下来的几天里,楼子规都很忙,几乎都没时间见宁药。
宁药当然也没闲着,给二丫、球收拾了行李,让影风把姐弟俩送出宫去,“还要带上谢五姐,”宁药跟影风:“能送多远就送多远,要打仗呢,五姐不会武功,怎么自保哦。”
影风听宁药提谢朵莹,就不太自在,可是想了想,他又不出不管谢朵莹的话来。
“你就去吧,”宁药拍影风的肩膀,“既然决定喜欢人家了,那就喜欢呗。”
影风给宁药行了一礼,道:“我知道了。”
宁药见通了她家大风,扭头又跟还在哭着不肯走的二丫:“二丫啊,球可是你们家的独苗了,万一他出事了呢?”
二丫:“那送球走。”
“那万一你出事呢?”宁药抱起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的球,往影风的怀里一塞,跟二丫:“谁来照顾球?再了,等打起来了,我在前头跟人玩命,我还能顾着你和球?二丫,让圣上省点心,成不?”
二丫被宁药的不吱声了。
“好姑娘,”宁药塞个钱袋到二丫的衣襟里,:“好好照顾球,我不会有事的,别哭了。”
“那你要去接我和球,”二丫抹着眼泪跟宁药提要求。
“嗯呢,”宁药:“等完事了,我去接你们。”
二丫得了宁药的这句许诺,才抽抽噎噎地跟着影风走了。
球在影风怀里身子都扭成麻花了,冲宁药喊我不要走,可是身板怎么对抗一个龙禁卫的大统领?球拼尽全力,还是被影风抱走了。
站在院门口,听着球的哭喊,宁药吸吸鼻子,抹一把眼睛,心里又把谢太师扔丧尸堆里扔了一遍。
宁药站在院门口伤心的时候,楼子规坐在暂住的宫室里听护国公话,“谢远的人出城往安远去了,”护国公道:“督师你不要打草惊蛇,我的人就没动他。”
楼子规点一下头。
“方堂有消息回来吗?”护国公问。
“没有,”楼子规道:“从京师到安远的路,应该已经被谢远的人看住了,他们就是想送消息,估计也送不过来。”
护国公抹一下自己的额头,道:“我的人也往安远去了,但从他们传回来的消息看,督师,乌霜铁骑应该没有入京。”
楼子规看着护国公。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送圣上出城?”护国公道:“真打起来,我们的人数不占优,万一出点意外,这个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
楼子规沉吟了片刻,反问护国公道:“你和裴殷打算送老夫人和家眷去哪里?”
护国公听楼子规这么问,脸色马上就发苦了,道:“我老娘了,她哪儿都不去,只让我将家里几个的送走。”
楼子规意外道:“她不走?”
“不走,”护国公:“我老娘,真要败了,她就去找谢远,她带着谢远一块儿死。”
“要让老夫人出马,那我们也太没用了,”楼子规摇头一笑,道:“我想圣上也不愿意走。”
护国公叹气,这段时间护国公感觉自己把这辈子要叹的气都叹完了。
“我想送圣上往南走,”楼子规压低了声音跟护国公道。
护国公马上就道:“你是江南水师,让圣上去找秦轩?”
“我们若败了,秦轩可以护卫圣上出海,”楼子规道。
听了楼子规的话,护国公从心底开始发冷,楼子规已经把他们都战死之后,圣上的出路想好了。
“你回去跟老夫人,圣上身边需要人照顾,”楼子规看着护国公道:“我们到时候都是要领兵上阵的,除了老夫人,我如今也想不出谁可以照顾圣上了。”
护国公犹豫道:“我老娘能照顾圣上?”
“自然是不能,”楼子规道。
护国公觉得自己平白就挨了楼子规一耳光,脸好疼的。
“有老夫人她们在,圣上就是听到了我们兵败被杀的噩耗,她也会先顾着活人,不会回头来送死,”楼子规道:“护国公,有圣上在,老夫人和你夫人儿女都不会出事的。”
护国公幽幽地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他老娘她们就是楼子规加给圣上的责任,圣上不是哪种抛下老幼妇孺不顾的人,所以就算他们出事,圣上也不会回来送死了。
“我们也不一定就会到这一步,”楼子规冲护国公笑了一笑,道:“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护国公站起身,冲楼子规一拱手,一声我知道了,转身护国公就走了。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是想想,他们这帮人都战死了,圣上一个人护卫着一众老幼妇孺远行江南,最后被谢远逼到出海避难的地步,光想想这情景,护国公的心都要碎了。
护国公走了后,楼子规抬手摸一下蹲在桌上的黑老大,这黑猫近来老跟着他,楼子规已经习惯身边有这么一只胖猫陪着了。
“喵呜,”黑老大冲楼子规叫:“督师你要是死了,药会伤心的,喵!”
“以后要好好陪她,”楼子规拍拍黑老大的脑袋,声了一句。
黑老大想哭了,它陪着那个傻妞有什么用哦?!
护国公脑子昏沉地走出宫门,裴殷带着一个高个的男子正从马上下来,看了一眼自家兄长,裴二爷便皱眉道:“你怎么了?哭过了?”
护国公揉一下眼睛,:“我哭什么?眼里进沙子了。”
裴殷将嘴一撇,这话骗孩还差不多。
护国公打量站在裴殷身后的人,这人戴着一顶宽檐帽,将脸遮着,只露了个下巴在外面。
“许济常,”裴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