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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一枪爆头林深河2559
张雪笑了，笑得放浪形骸，这不仅让对面的林深河不解，连她身边的张美也吓了一跳。不过，那不重要，张美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神展开搞得有些麻木了，而对于林深河来，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点儿事物，都是新奇。
良久，张雪缓了过来，恢复了浅浅的微笑：“林深河，这里没有魔能，人们的确在努力研究科技。不过，这个科技的世界，大概并不如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话回来，我们的世界，也有不少人喜欢幻想魔法的世界，并且和你差不多他们把魔法的世界想像得比他们生存的科技世界更加美好，虽然他们根本没机会见识真正的魔法世界。”
“是……吗？”林深河有些失望，但约莫是主观的联想到张雪的话里可能的影射，他忽然有些赧然。
“不必在意。
这种现象很正常，在我们的语言里，叫做叶公好龙。”
张雪摸摸张美的手背，示意他淡定一点儿，接着道，“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如此，总是向往美好。
当身边的缺陷难以消除时，总会产生烦恼，然后想像远方，想像在遥远的地方会有一个完全没有那些自己不能消除的缺陷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往往真的存在。
只不过，人往往不知道，那个他们所向往的地方，其实也有自己的烦恼，那些烦恼同样也衍生出了向往，而向往的内容，不定恰是那些憧憬他们的人深入骨髓的平常事物。
这种现象，在我们的语言里，有一个比喻，叫做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去。”
张雪的言论让林深河不禁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张美瞧着他的模样，很是怀疑他会不会很有公知范儿地突然蹦出一句“一切都是体制的错”。
很快，林深河便证明张美猜错了：“张雪，你是对的。”
“那是当然了。每一个创造出璀璨明的世界，都不该妄自菲薄。”面对赞扬，张雪很是爽快，“林深河，考虑到我们的科技世界的历史，我有一个猜想在魔法世界里，魔能的贮藏方法是不是一项改变时代的技术？”
林深河眉毛一扬：“是，但也不是。
虽然魔能不是物质，而即使是任何非物质形态的事物在转移时，也都会有一定的损耗。
所以，贮藏和使用，对魔能来，是不可分割的体系。
在我们的魔法世界，发明以及改进那些贮藏和使用魔能的技术的时代，被称为第二次魔法变革。”
到此处，林深河显得回忆而遥想，“那是一个持续千年的时代变革，伴随着国家的战争和种族的消亡，新的职业产生，旧的职业淘汰，越来越多的事情不再必须让人类时时刻刻的亲自输出魔能，于是，为了维持生存而需要耗费的人口比例越来越低……”
“请等一下。”张雪开口问道，“你这是第二次魔法变革？那么，第一次呢？”
“第一次？”
林深河思索了一下，“按官方的法，大概是魔法的大规模民用与教育普及。
在遥远的古代，虽然魔法是人人都可以通过修炼获得的，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基础的教育当时，魔法知识的传承并非像我生长的时代这样有完备的体系，要培养一个法师，需要大量的物资以及受训人不错的领悟能力。
正因为法师的稀少，魔法在很长的时代里，都只用于军事用途。
直到一个圣人出现，他改变了一切。
他叫做……他的名字可以翻译为……王—启年。”
提到王启年的名字时，林深河的脸上闪过肃穆的味道，“是他，总结了古人对于魔法的研究，发现了人类修炼魔法的秘密，编撰了第一个魔法教育的教材。
虽然他的教材在今天看来谬误颇多，而且太过基础，但在他的时代，却是不逊于开天辟地的创造！
因为他的教材，仅仅一代人，我的祖国一跃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当王启年仙逝的时候，其他国家的法师全加在一起都不如我国的法师的零头！
一旦法师不再是少数人的职业，魔法便理所当然的逐渐进入民用的范畴，魔法像洪水决堤一样涌入生活的一点一滴中，一个又一个和魔法相关的新兴产业如雨后春笋一般蓬勃发展。
魔法知识，逐渐成了以我的祖国为代表的明国度里，每一个人都从接受的基础教育，就像我们的母语一样融入我们的生命。
曾有激进的学者过，我们的世界，只不过是有魔法的世界，直到王启年之后，才能称为魔法世界。”
林深河的描述并不生动，甚至有一些历史教材般的干瘪，却足以让作为听众的张美心潮澎湃。
一个有鼻子有眼的魔法世界，如果穿越过去，那多带感！
张雪则比儿子稳重得多：“那么，林深河先生，你已经穿越到科技世界了，你可以尝试一下，在这里，你从前学习的魔法知识，是否仍然适用？是否你的魔能在这里仍能使用？”
“很可惜，不能。在穿越过来的第一时间我就尝试过了。”
看着林深河一脸遗憾的模样，张雪笑了。她一边微笑，一边起身，从门口的衣架上摸索玛蒂尔达的大衣，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如果张美注意观察，就会发现那是玛蒂尔达的配枪。只可惜，他此刻正为林深河的描绘而心驰神往着。
“95，是这东西的型号。”张雪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双手把玩着这把枪，从保养情况到确认子弹上膛和保险，“作为一件事物，它本身很普通，但它所蕴涵的技术，代表了科技世界的不止一个时代的变革。”着，张雪将枪口对准了林深河，“现在，我就为你演示一下吧。”（注）
“谢……”
“砰！”
一枪爆头！
上一刻，林深河还保持着感激和期待的笑容，口型还保持着“谢谢”的样子。而现在，他的脑袋已经不见了……
随着枪声，玛蒂尔达火速闯了进来：“雪公主！”
“我没事。”张雪微微一笑，浑不在意沾了一身的红白之物，“不过，玛蒂尔达，你怎么把子弹换成达姆弹了！”（注2）
“我指挥的部队通常不会上正面战场，不会有红十字会的观察员的。”玛蒂尔达对这个问题倒很淡定，“我需要保护国家元首，这才是首要的目标。”
“好吧……”张雪叹了口气，“玛蒂尔达，麻烦你拿两套新衣服来，我们身上的得换去洗洗了。另外，这儿的尸体，请交给研究所进行慎重的解剖。”
“这是谁？”玛蒂尔达指着那还在冒血的无头尸她早就想问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问题，也许更适合我来问吧？”张雪将手枪递向玛蒂尔达，盯着她笑，“去准备吧！似乎，我纯真的儿子被刚才的枪声吓傻了。我得安慰安慰他。另外，把这里戒严，百米之内禁止非负责人员进入。十分钟后你再带人进来处理现场。”
“是！”
等玛蒂尔达离开，张雪摇摇身边的张美，他却盯着林深河，处于发呆中。
“美，美你怎么了美？美，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搞什么啊，我又不是强！”终于，在张雪夸张的呼喊中，张美回过神来，但他的情绪依旧不稳定，“母亲，你刚才干了什么！你……”
“我做了最稳妥的选择。”
